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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去受降突遇方国珍 迎冲杀暂凭雁翼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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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洋,澄江左岸。江边,芦苇丛生。千户赤盏晖单膝跪于船头,拨开面前的芦苇向江面看了看,江面无半个人影,唯有江风吹拂,水流滔滔。他松开芦苇,慢慢后退,身影消隐在苇丛中。

澄江右岸。临海县尉李辅德、陈子豪趴在船头向江心望去。

“方寇约的地点是这里?”陈子豪问。

“不错,”李辅德说,“就是这里。”

陈子豪问:“怎么一条战船也没有?”

“可能方寇尚未赶到,先做好隐蔽!”

李辅德做个隐蔽手势,军士伏于船中。

江面上,江风更劲,夜色更浓。泰不华的衣袂被风吹得簌簌有声,抱琴搀泰不华进入船舱。团团黑云缝隙偶尔透出一线月色,滚滚江水在茫茫夜色中奔流。

官军船队借着夜色向约定地点行驶。

处州通往黄岩的山道上,一条由火把组成的长龙在曲折的山道上蜿蜒前行。石抹宜孙立于山道边,看着从面前行进的军士,不断地催促。

“快!快!”石抹宜孙高喊,他一催战马,向前驰去。

马鞍山,澄江江面。官军的船队继续前行。了望台上,军士眼睛注视着前方。官军船队顺着江流拐过一个弯,前边突然出现义军船队。

呜——,了望军士吹响号角。战船迅速列开阵势,军士纷纷跑向各自战斗位置。盾牌手沿船舷排开,里层是弓弩手,枪戟手……层次分明。

船舱,泰不华正在夜读,听到号角,放下书。传令军士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前边发现方寇船队。”传令军士上前禀报。

“方寇船队?”泰不华诧异地问,“此乃何处?”

传令军士说:“此处是马鞍山。”

泰不华自语:“马鞍山……尚未至邀约之地王林洋,怎会出现方寇船队?走,出去看看!”

泰不华走向船舱外,只见两军相距已不足百米,阵势已经摆开。火把熊熊,战旗猎猎。泰不华来到船头眺望,对面船头正站着义军主帅方国珍!

“泰大人,你好守信呀!”方国珍说。

泰不华说:“古人云:言而必信,期而必当,天下之高行也。(西汉·刘安《淮南子》)你方国珍既然下书有邀,本大人岂能不如约而至。”

“钦佩,钦佩。”方国珍说,“大人之高义令方某甚为钦佩。”

“不过,你方国珍可不大守信。”泰不华说,“你邀本大人王林洋受降,却突然出现于此地,是何原因呀?”

“大人误会了,”方国珍说:“今夜月黑风急,我怕大人不熟水路,就亲率众兄弟前来迎接,与大人在此不期而遇,大人不要误会。”

“前来迎接?”泰不华质问,“你刀剑皆已出鞘,是要如何迎接呀?”

“大人……”方国珍无言以对。

泰不华大喝:“把说客陈仲达带过来!”

军士押陈仲达来到船头。

“好个说客!花言巧语,说你家主子诚心归降,你睁大眼睛看看,”泰不华指着对面义军船队,怒斥,“这是你说的诚心归降?”

陈仲达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在本大人帐中,你不是巧舌如簧吗?”泰不华指着对面船队,质问,“说,这是为何?”

“这……这……”陈仲达吞吞吐吐,一时无言,他突然转向对面船队,大喊,“主帅,官军有埋伏——,官军有埋……”

泰不华拔出宝剑,猛的向陈仲达刺去,剑身刺穿前胸,鲜血顺着剑锋流了出来,陈仲达慢慢倒了下去。

义军战船上,方国珍看到陈仲达被杀,顿足大呼:“仲达,仲达……”

义军众将军一起哭喊:“仲达将军!仲达将军!”

方国珍哀痛地捶着桅杆,哭喊:“仲达兄弟……仲达兄弟……”

方国璋怒目圆睁,高喊:“还等什么,杀过去,为仲达兄弟报仇!”

义军众将士齐声高喊:“杀——”

义军的船队向官军船队冲了过去。

官军帅船上,陈子杰站在帅船令台之上,看见义军冲过来,他把手中的火把一挥,大喊:“雁翼阵——”

官军战船立刻变化阵形,仿佛张开双翼的飞雁,又如横在义军阵前的一张坚固的盾牌。

义军第一波战船冲了过来,阵子杰挥动火把,大喊:“开——”

官军阵列从中间闪开一条水道,义军战船冲入阵中。陈子杰挥动火把,大喊:“合!”

官军裂开的阵形迅速闭合,义军战船被团团围在阵中,四周官军枪戟一阵乱刺,转眼间十多条战船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义军的尸体。

王林洋,澄江右岸。李辅德、陈子豪静静地伏于船上,忽然远处传来喊杀声。二人起身眺望,远处火光映红半个夜空。

“不好,中计了。”李辅德说,“方寇定是在前边截杀泰大人!”

“这条老泥锹,好狡猾!”陈子豪说,“走,快去解救泰大人!”

李辅德从船舱中跃起,大喊:“军士们,出击!”

左岸,赤盏晖听到喊杀声,也从船上跃起。

“军士们随我杀寇,杀——”赤盏千户站在船头高喊。

官军战船从芦苇丛中冲了出来。

马鞍山,江面阵前。方国璋看见第一波冲击失利,十分着急。

“冲,冲,”方国璋站在船头,挥舞着宝剑,大喊,“冲,一齐冲,冲散官军阵形!”

义军潮水般地冲了过来,陈子杰令旗一挥,大喊:“放箭!”

盾牌手单膝跪下,弓弩手弯弓搭箭,弓弦一响,无数支利箭飞向义军战船。义军战士纷纷中箭,有的跌倒在船舱,有的滚落到江里……

方国璋伏在船舱,箭雨稍歇,方国璋又举起宝剑,大喊:“义军弟兄们,站起来,随我冲——”

伏在船舱里的义军士兵一个个站起身,战船划起,冲向官军阵列……

两军战船相接。官军战船四周围起一圈盾牌墙,义军刀劈枪刺都被盾牌阻挡。义军正一筹莫展,盾牌下突然伸出枪戟,义军士兵躲闪不及,被刺死刺伤者无数。

义军帅船上,方国珍站在船头观战,看着看着,不禁皱起眉头。

“先生你看,官军这摆的是何阵法?”方国珍转身,问身后的刘仁本,“我义军屡屡受挫,而官军阵脚丝毫不乱。”

“此阵法名曰‘雁翼阵’,”刘仁本说,“前阵形如雁翼,开合自如,翼护全阵;后阵如雁身,变化莫测,一旦陷入阵中,便被团团紧围,绝无生还机会。”

“先生知此阵?”方国珍问。

“此阵为刘伯温所创,我曾于青田见其用家丁操演,想必是用以守家护院。”刘仁本说,“如今他又把此阵法传于官军,用以对付我义军。”

“哦。”方国珍说,“先生既知此阵,定有破阵之法。”

“此阵专为守御,好像无破阵之法。”刘仁本摇了摇头说,“官军依江列阵,前阵如一盾牌,护御全阵。我义军只能攻其一面,不能攻其腹背。主帅所将之兵虽数倍于官军,而当面作战之兵并不占优,加之其前阵或开或合,或攻或守,变化莫测,想一举攻破,实为不易!”

“如此说来,我义军便无取胜之望?”方国珍十分着急,说,“先生再思虑思虑。”

刘仁本沉思片刻,忽然说:“嗯,有了。”

“先生有何妙计?”方国诊连忙问:“快说说。”

刘仁本说:“如今唯有一个字——退!”

“退兵?”方国珍疑惑地问。

“不错,”刘仁本说,“只有退兵。”

“先生,”方国珍不满地说,“你我谋划诱灭官军已多日,今日方寻到良机,怎可就此退兵?”

“主帅,”刘仁本说,“退乃为守,我守官军必攻。此阵专为守,官军若转守为攻,其阵自破矣!”

“哦。”方国珍大喜说,“先生言之有理,那就传令退兵。”

“慢!”刘仁本说。

方国珍问:“先生还有话说?”

“方才我见泰不华气定神闲,他定不是孤军前来。”刘仁本说,“刚才陈仲达也喊‘官军有埋伏’,我料定背后定有伏兵!”

传令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启禀主帅我军背后发现两股官军。”传令士兵上前禀报。

“啊,”方国珍大惊,说,“我军背后果有伏兵,这该如何是好?”

“主帅不必担忧,官军本无多少水军。”刘仁本说,“可遣明善、国瑛二将军前去迎战,足以将其击溃。”

“嗯,就依先生。”方国珍转向传令士兵说,“传我军令:命方明善将军迎战左翼之敌,方国瑛迎战右翼之敌,前阵之兵速速撤回!”

“是!”传令士兵转身离开。

两军阵前,义军司令士兵敲起铜锣。方国璋正挥舞着宝剑,指挥部下与官军拼杀,忽然一阵锣声传来。

侍卫提醒:“将军,锣声响了。”

“听见了!正杀得起劲,却敲起了那破玩意儿!”方国璋不耐烦地说,回头看了看,极不情愿地说,“撤!”

义军向后撤去。

陈子杰看见义军退去,从司令台上下来,快步来到泰不华面前。

“大人,大人。”陈子杰抑制不住兴奋,说,“方寇退兵了!”

泰不华不解地说:“两军激战正酣,方寇为何突然退去了?”

“还能为何,”陈子杰自豪地说,“被我们杀退了呗!”

泰不华微微笑了笑。传令军士跑了过来。

“启禀大人,”传令军士上前禀报,“赤盏千户与李县尉已杀到方寇背后!”

“赤盏千户与李县尉杀到了?”泰不华说,“好,怪不得方寇仓皇退去。子杰,传令追击!”

“是!”

陈子杰登上令台,挥动火把,官军战船一齐向前追去。

方国珍站在船头,向阵前观望,远处,官军战船正向这边冲来。

“果如先生所料,”方国珍笑着说,“官军看我军后退,已转守为攻。”

“转守为攻,其阵形便不能保持。”刘仁本说,“我义军有机可乘,可命二将军与国珉将军掉头回击矣!”

“嗯。”方国珍点了点头,回身喊道:“来人,传令回击官军!”

“是!”侍从答道。

咚咚咚,义军令台擂起战鼓。

江面,义军战船掉转船头,冲入官军阵中,两军混插在一起,一阵混战。

陈子杰从令台上跑了下来。

“大人两军战船搅在了一起,”陈子杰说,“发出的号令无一艘回应,已无法再列成阵势。”

“如此混战于我极为不利。”泰不华望着眼前的一场混战,忧心忡忡地,忽然他发现了义军帅船,猛拍船舷说,“擒贼先擒王!子杰,命军士直冲前边方寇帅船!”

“是!”陈子杰向后面大喊,“船桨手,全速行驶,冲击方寇帅船。”

“遵令!”

众桨手一齐划起船桨。官军帅船如脱缰之马,全速向义军帅船冲去。

方国珍、刘仁本正在船上观战。

“先生果然妙计,这一退一击,官军阵势大乱。”方国珍说。

“呵呵,非我用计之妙,”刘仁本笑着说,“实乃官军只学得刘伯温阵法之皮表,却未能领悟其阵法之精髓!”

“何谓阵法之精髓呀?”方国珍问。

“阵法之精髓在于‘似有形而无形,似不变而万变’,”刘仁本说,“官军只学得刘伯温阵法之‘形’,而未知其阵法之‘变’。”

“先生言之有理。”方国珍点了点头说,“好在官军未能学透此阵法,不然,我何以能敌!”

嗖!一支利箭飞了过来。

刘仁本大喊:“主帅当心!”

刘仁本用力把方国珍推向一边,利箭擦着方国珍的头盔飞过,深深射入身后的桅杆。方国珍抬头一看,一艘官军战船正向自己冲来,船头站着一人,一身铠甲在火光映照下熠熠闪光。

“泰不华?!”方国珍用衣袖搌了搌脑门的汗水,满脸惊恐说,“快,快撤!”

刘仁本也急忙大喊:“快开船,快,官军撞上来了!”

义军帅船掉转船头,向后逃去。

江面上,义军帅船在前边奔逃,官军帅船在后边猛追……

两军阵前,双方正在混战。方国璋手握一杆长枪,跳入官军战船,左劈右刺,身边的官军纷纷落入江中。

方国珉的战船冲了过来。

“二哥,别杀了,快,救主帅!”方国珉高喊。

方国璋抬头一看,义军帅船正在官军追赶中拼命逃跑。

方国璋跳上战船,大喊:“快开船,随我去救主帅。”

方国璋、方国珉的战船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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