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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战船触沙滩泰不华被困 伏兵阻江面李辅德遭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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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帅船正在飞速行驶,突然船底传来一阵闷响,战船剧烈地颤抖了一阵,猛地停了下来。泰不华一个趔趄,陈子杰急忙上前搀扶,两人死死抱住桅杆才未摔倒。

“大人,伤着没有?”陈子杰问。

“没有。”泰不华摆了摆手说,“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陈子杰正欲离开,一名划桨军士从底舱跑了过来。

“启禀大人,”划桨军士禀报,“船底触到暗礁,搁浅了。”

“什么,搁浅了?”陈子杰惊诧地说,“此刻正值江水退潮,一旦搁浅再动弹不得。”

“唉。”泰不华望着逃去的义军帅船,长叹一声,“非我泰不华不尽心剿匪,实乃苍天不助我也!”

义军帅船飞驶逃窜。

方国珍不停地催促:“快划,快,快!”

刘仁本却喊:“停船,快停船!”

“先生,”方国珍不解地问,“你为何让停船?”

刘仁本指着泰不华的战船说,“主帅你看!”

“搁浅了?”方国珍回身看了看,似乎不相信,又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上天助我,官军的帅船真的搁浅了!”

“岂止上天,”刘仁本说,“河神土地也助主帅呀!”

“谢过上天,谢过诸神!”方国珍拱手向天地河神施礼,然后大喊,“调转船头,随我生擒泰不华!”

官军帅船。

陈子杰高喊:“传令军士——”

“在!”传令军士跑了过来。

“速去通报赤盏千户、李县尉,泰大人战船搁浅,速来救援!”陈子杰说。

“是!”

传令军士跳上竹筏,竹篙一点,顺江流而下。

“众军士!”陈子杰高喊。

众军士齐声回答:“在!”

“准备迎敌!”陈子杰说。

众军士齐声高喊:“是!”

义军战船从三面围了过来。

王林洋,澄江左岸。

赤盏晖长剑一挥,高喊:“军士们,随我解救泰大人!杀——”

众军士齐声呐喊:“杀——”

澄江右岸。

李辅德高喊:“军士们,随我解救泰大人!杀——”

众军士齐声高喊:“杀——”

李辅德、陈子豪率领官军呐喊着冲向义军的船队。两军战船相接,一番混战……

处州通往黄岩的山道,崎岖狭窄,一边是悬崖。军士手举火把在山道上艰难前行。

一名军士脚踩在了悬崖边的石块上,石块滑落,军士一脚踏空,摔下悬崖,顺着崖壁往下滑去,幸好被凸起的一块石头挡住。

众军士高喊:“有人掉悬崖了,快来帮忙!”

百户跑了过去,往下看了看,大喊:“拿绳索来!”

一名军士拿着绳索走了过来,把绳索慢慢放下去。

百户向下面军士喊:“抓紧绳索!”

下面的军士抓住送下来的绳索。

“拉,一起拉!”百户大喊。

百户与众军士合力把掉下悬崖的军士拉了上来。石抹宜孙牵着战马正在行进,前边队伍停了下来。

石抹宜孙大喊:“前队为何停下了?”

传令军士急忙跑了过来禀报:“启禀大人,前边有一军士跌落悬崖,正在施救。”

“大人,”叶琛走到石抹宜孙身边说,“山道崎岖难行,夜间行军甚为不便,不如安营休息,天亮之后再行进。”

“兵贵神速,”石抹宜孙说,“岂能因山路难行而安营休息?”

“用兵之道下官怎会不知?”叶琛说,“以现在行军之速,必能于约期之前到达,日夜兼程,军士已极为疲惫。”

“我与泰不华相交多年,深知其禀性:赴大义,常置生死于不顾。”石抹宜孙说,“他虽约定下会剿贼寇的时日,如情势有变,他必会不惮风险,当机用兵。”

“哦。”叶琛说,“他若孤身先行用兵,恐有全军覆没之危险。”

“我正为此事担忧。”石抹宜孙转向传令军士说,“命前队兵马加速行进!”

“是!”传令军士向前跑去。

澄江江面,义军战船从三面靠上官军帅船。

陈子杰大喊:“盾戟阵——”

前排军士持刀盾,后排军士持枪戟围成一个圆圈把泰不华护卫于中间。陈子杰与盾牌手站在第一排,左手持盾,右手持刀。

义军士兵纷纷登上官军帅船,围了上来。

方国璋挥剑大喊:“杀——”

陈子杰大喊:“守——”

义军刀枪齐下,前排官军举起盾牌遮挡。

陈子豪大喊:“攻——”

官军前排盾牌一收,后排枪戟刺出,躲闪不及的义军士兵被刺中,纷纷倒毙。义军又举刀砍杀,官军再举盾牌遮挡。官军盾牌一收,后排枪戟刺出,义军士兵又倒下一片……

方国珉看了看方国璋,着急地说:“二哥,这样打不行,破不了官军队形。”

“是呀,四弟,”方国璋焦急地说,“你说怎么办?”

“杀入阵中!”方国珉大喊,“弟兄们,随我来!”

方国珉飞身跃起,贴着官军盾牌顺势一滚,滚入官军阵中。义军士兵随着纷纷滚入官军阵中。方国珉与义军士兵在阵中一顿砍杀,官军阵形顿时大乱,两军混战在一起……

温州,勾栏内。台上长袖飞舞,清音袅袅。台下,万户薛兆谦和着台上音乐的节拍,摇头晃脑,很是陶醉。旁边总管吕世忠不时叹息,似有心事。

薛万户瞥一眼吕总管,说:“吕大人,这么美妙的曲子你竟无心入耳,有何心事呀?”

“我……”吕总管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哪有什么心事?”

“你的心事,都写在你脸上了。”薛万户说,“还矢口否认!”

“哎,”吕总管叹口气说,“什么也瞒不过你薛大人!”

“你我同僚为官这么多年,我还不知你吕大人?”薛万户说,“你那点心事还能逃得过我的法眼?”

“实不相瞒,这台上曲子虽美,可我听在耳中心里着实不安。”吕总管说,“薛大人,那泰不华正在台州与方国珍拼杀,你我近在咫尺却袖手不顾,反而在此赏戏听曲,你我所作所为是否有点过了?”

“哈哈哈……”薛万户大笑,“吕大人何时变得妇人般恻隐?”

“好呆那泰不华与你我也共事一场,”吕总管说,“他如今有急难,前来相求,你我拒不相助,是否有些不妥?”

“当初泰不华害得你我差点丢官罢爵,吕大人这么快就忘了?”薛万户问,“你念及同僚之谊,他泰不华得势之时可曾顾及同僚之谊?”

“薛大人说的也真是,”吕总管想了想说,“他泰不华在温州主政时,虽不能说是故意,却没少刁难你我。”

“刚过上几天清静日子,你却想去找些不愉快。”薛万户看着吕总管说,“你呀,你呀……”

吕总管说:“不过此战关系浙东剿匪大计,日后朝廷若是追责……”

“功也在他泰不华,责也在他泰不华。”薛万户说,“况且不赴会剿者不止你我二人,又何惧朝廷追责?”

“嗯,”吕总管点了点头说,“薛大人说的有理。”

“方国珍手握十万水师,也非等闲之徒。”薛万户说,“泰不华有那个能耐,他去招惹,你我何必去引火烧身?吕大人,还是安心看戏吧。”

“嗯,”吕总管说,“安心看戏,安心看戏。”

台上戏正精彩,台下观众一阵阵喝彩。吕总管也把目光聚到台上。

“好,好!”吕总管鼓掌喝彩。

澄江右岸。李辅德、陈子豪被义军团团围在中心,脚下的战船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士兵的尸体。又一波义军士兵涌了上来,李辅德、陈子豪提起长剑左劈右刺。前边的一波刚刚被杀退,后面的一波又涌了上来。义军的战船像一堵厚厚的城墙,把李辅德、陈子豪紧紧围在中间……

澄江左岸。

一只战船上,赤盏晖挥戟刺向方明善。

“看招!”赤盏晖大喝。

“开!”方明善大喊。

方明善用枪一磕,回身飞腿一扫,赤盏晖跃起躲过。两人一来一往杀了二三十个回合,方明善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方明善一边招架一边向后退,一直退到船尾。

“呵呵,贼寇。”赤盏晖看到方明善无路可退,大笑,“看你还往哪里逃!”

赤盏晖挥戟刺去,方明善一闪身,假装立足不稳跌落到水中。赤盏晖不知是计,追上去向水中乱刺。

方明善忽然从水中跃起,高喊:“你也下来吧!”

方明善长枪一扫,把赤盏晖扫落水中。赤盏晖浮上水面,欲寻方明善决战,忽然一张鱼网从天而降,将他罩住,赤盏晖在水中激烈挣扎。

“贼寇,”赤盏晖边挣扎边大骂:“你战不过我,便使此阴招,算什么好汉!”

“你已被我擒获,还嘴硬!”方明善跳上船头,冷笑着说,“把他拖上来!”

赤盏晖被义军士兵拖上战船,就在拖上船的一刹那,赤盏晖一跃而起,想挣脱身上的网绳。七八名健硕的士兵扑过来,拖住网绳,左缠右绕,欲将其裹紧。

“啊——”赤盏晖大叫一声,用力一甩,七八名健硕的士兵有的跌倒在船舱,有的被甩落到江里。

方明善扑过来,举枪刺向赤盏晖的前胸,周围的义军士兵一起围上来,七八只长枪从前后刺向赤盏晖……

“泰大人,我……”赤盏晖瞪大眼睛望着前方,慢慢垂下头。

官军帅船上,官军与义军士兵相互厮杀。泰不华手持宝剑左击右刺,砍倒正面冲过来的两名义军士兵,一名义军士兵冲到泰不华身后,举枪欲刺。陈子杰长刀甩出,刀从士兵后背刺入,士兵倒在地上。

陈子杰大喊:“盾牌手,盾牌手,护卫大人!”

十多名盾牌手冲到泰不华身边,迅速围成一圈,形成护卫阵形。

方国璋大喊:“灭掉盾牌手,杀——”

义军士兵从四面冲过来,无数的刀枪落在一圈盾牌上。陈子杰持盾牌的手在剧烈颤抖,刀枪落在盾牌上的笃笃声震耳欲聋。

阵子杰大喊一声:“杀——”

盾牌一撤,枪戟齐出,四周的义军士兵倒下一圈。

陈子杰大喊:“守——”

盾牌又围成一圈。护卫圈小了许多,只剩下七八张盾牌。

方国璋大喊:“杀——”

义军士兵又冲上来,一阵砍杀。

陈子杰大喊:“杀——”

盾牌一撤,枪戟刺出,义军士兵又倒下一圈。

陈子杰喊:“守——”

盾牌围在一起,只剩下三四名盾牌手了,盾牌还在护卫着泰不华。

方国璋又喊:“杀——”

义军士兵一阵砍杀。

陈子杰高喊:“杀——”

官军枪戟刺出,几名义军士兵倒下,其余纷纷后退。

陈子杰大喊:“守——”

只有他一人还在举着盾牌,护卫着泰不华。

方国璋高喊:“杀——”

无数刀枪一起刺入陈子杰身体,陈子杰怒睁双眼,身体慢慢倒下。义军士兵吓得丢下兵器,纷纷后退。泰不华走过去,从陈子杰手中接过盾牌。

泰不华一手持盾,一手持宝剑,大喊:“守——”

义军帅船靠了过来,方国珍站在船头。

方国珍高喊:“泰大人,泰大人,先莫动手,先莫动手。”

泰不华回头,冷冷一笑说:“方寇,你还有何话要说?”

“呵呵,”方国珍笑着说,“我为泰大人送来想见之人。”

泰不华冷笑着说:“我有何想见之人?”

“来人,”方国珍说,“把李县尉押过去。”

县尉李辅德反剪着双手,两名士兵押着,来到官军帅船。

“泰大人,”李辅德痛哭流涕,“泰大人,我……我对不住你……”

泰不华大惊说:“李大人?”

“下官无能……”李辅德说,“下官拼尽全力也未能击破贼寇阻拦,来与大人汇合。”

“李大人,”泰不华说,“此非你之错,是我虑事不周,以致此败。”

“大人……”李辅德放声痛哭。

泰不华问:“赤盏千户、子豪现在如何?”

李辅德痛心地说:“赤盏千户殒难,陈子豪生死不明!”

泰不华叹息说:“唉,皆我之过也!”

“大人……”李辅德痛哭。

方国璋走了过来,看了看李辅德说:“哦,这不是李县尉吗?”

李辅德慢慢转过身,冷冷地问:“你是何人?”

押解士兵说:“这是我家二将军。”

“呵呵呵,”李辅德大笑,“我当是何人,原来是一醉酒泼皮,还妄称将军!”

方国璋恼羞成怒,瞪着李辅德说:“你……”

方国璋把剑架在李辅德脖子上,李辅德冷眼看了看方国璋。

李辅德说:“只恨当初我皮鞭下得太轻,未能要你性命,留下你还在此祸害浙东!”

“你……”方国璋怒不可遏,举剑欲砍。

“用不着你动手!”李辅德怒视方国璋一眼,然后转向泰不华说,“泰大人,下官无能,有负所托,已无颜苟存于世,愿随部下共赴黄泉,不能护卫大人了,大人莫怪!”

李辅德奔跑两步,用力撞向前边桅杆,血染桅杆,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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