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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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们干什么？在我药店闹什么事？！”
柳戈的怒斥声响起，沈向哲寻声看去，赫然发现柳戈正快步往自己这边跑来。
“柳老头，看在你这么多年给大家看病的份上，我们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这个徒弟，我们必须好好教训他！”
“我是死了吗需要你们来教训我徒弟？！”
柳戈挡在沈向哲身前愤怒地和那些人对峙道。
“柳老头，你让开！”
“我今天就不让！你们赶紧给我滚远点！”
“柳老头你别不识好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向哲看着将十指按得“咔咔”作响的男人，心中顿时一惊，他拉住柳戈的胳膊，道：“师父你快回药店里，别管我。”
柳戈却丝毫不惧，他顺手抄起一边的木棍，指着众人怒斥道：“我警告你们都给我滚！”
“柳戈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一个常年找柳戈看病的老人劝解道：“你徒弟干了那种事，你赶紧和他撇清关系，以防再伤了你啊。”
“他干什么了？他天天待在药店里他干什么了？”
“你少装糊涂！秦家昨天抓了一个帮那两人逃走的人，就是你徒弟！”
“你放屁！少乱扣帽子！”柳戈怒骂一声。
“大家少和这老东西废话，能收这种人做徒弟，估计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柳戈发觉场面已经失控，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群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到沈向哲面前低声道：“向哲，快开门进去。”
沈向哲没有说话，他接过钥匙打开了房门，却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
“愣什么呢？赶紧进去啊！”柳戈催促道。
沈向哲深深地望了柳戈一眼，眼底泛起层层的微波，他低声说了一句：“师父，谢谢你。”
但是我不能连累你。
随后，沈向哲猛然抓住柳戈握着棍子的手，大声吼道：“老东西你装什么装！在这么多人面前装出一副好师父的模样？！”
“向哲你……”
“你就是个虚伪的人！”
沈向哲一把夺过了柳戈手中的棍子扔到了地上，做出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大吼着。
“老东西是不是你把刘大志和秦书语的事透露给报社的？！是不是你找这群人在这里堵我？！就为了在我面前演一场师父救徒弟的好戏？”
情绪高涨时，沈向哲狠狠地抓住了柳戈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药店门口，紧逼着柳戈退到了门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没儿没女，不就想着我给你养老送终吗？！呸！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破坏了我的生活！”
“向哲，你……”
借着门框遮挡众人视线的间隙，沈向哲目光顿时柔和，他抬指落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随后，沈向哲又退出店门，指着那群人骂道：“老东西你以为你找这么一群混蛋来，我就会相信你吗？我告诉你休想！”
那一句“混蛋”瞬间激怒了众人，他们纷纷上前欲要讨伐沈向哲。
“抓住他！这小子不仅干那些龌龊事，还丧良心骗自己师父！我们一起上，打死这个王八蛋！”
沈向哲见目的达成，也不再怒吼，他快速地将店门关闭，转身就跑。
“站住，别跑！”
呸，不跑是傻子！
——
秦书语回到了那个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小黑屋，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锁链和各种刑具，强烈的恐惧犹如一股决堤的洪流一般将他席卷。
秦书语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墙角的桌子下，那是他唯一能躲藏的地方。
他抱着头瑟瑟发抖地蜷缩到桌子底下，强烈的恐惧感让他本能地一遍一遍呼唤着刘大志的名字。
他心中暗暗祈祷着幸运之神的降临，可是周围的黑暗和那些冰冷刑具的铁锈味，无情地摧毁了他的那抹希望。
“啾啾啾。”
忽然，衣服口袋里传出小太阳的叫声。
“小太阳……”
秦书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小太阳，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小太阳，将他捧在手心里。
小太阳似乎感觉到了秦书语畏惧的心理，它不断地用自己的羽毛蹭着秦书语的脸颊。
柔软的羽毛被秦书语的泪水打湿，变得湿乎乎的，但还是很温暖，正是这一抹温度，让秦书语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他将小太阳抱进了怀里，低声说道：“会过去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那一晚，小太阳依偎在秦书语的掌心，而秦书语也将小太阳紧紧地护在胸口，在这阴暗的屋子里，艰难地熬过了黑夜。
第二天，一缕阳光透过屋子上的那个小窗洞射了进来，正好落在了秦书语的眼睛上。
他缓缓睁开双眼，便听到了远处“哒哒哒”的脚步声。
这是秦书语最恐惧的脚步声，他神色顿时慌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紧张地咬着下唇，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逼近。
“啾啾啾！啾啾！”
小太阳似乎也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它张开双翅示威般地看向门口。
“小太阳，你不能在这里，你，你必须离开这里。“
秦书语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从桌底钻了出来，看着高处的窗口，他示意着让小太阳快飞上去，但小太阳就是不飞，它用爪子紧紧地抓着秦书语胸前的衣服。
脚步声一直在靠近，还有皮鞋踏地的声音，一定是大哥，他也来了！
秦书语慌张地站上了桌子，他强行将小太阳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抬起胳膊将他送到了窗口。
门口，传来从外面开锁的声音。
“快飞！小太阳你快飞出去！”
秦书语焦急地催促着，脚步声几乎到了门口，一股浓重的香水味也飘了进来，秦书语没了办法，他一咬牙，将不愿起飞的小太阳扔了出去，自己脚下也突然一滑，重重地摔倒了下去。
“吱呀——”
门被推开。
秦太太看着摔倒在地上的秦书语，嗤鼻一笑，挖苦道：“怎么，你腿是瘸了吗？站都站不稳了？”
紧接着秦世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反手将门从内插上，随着关门时的“咔哒”一声作响，秦书语的心似乎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秦太太对秦世英道：“儿子，你爹说了这次不用手下留情，就算留下伤也没关系了，要是死了就算他命贱。”
“我明白。”秦世英道，便走到了那放置着各种刑具的桌子前。
“哒哒哒……”
秦太太踏着昂贵的高跟鞋朝秦书语走近，秦书语害怕地低着头，眼睛里不自主地噙满了泪水。
秦太太蹲下了身，她狠狠地捏住秦书语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看着眼前这张淡漠而轻蔑的脸，秦书语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她那些年用在自己身上的狠辣手段，恐惧蔓延全身，脸色迅速苍白了起来。
“秦书语，我儿子说，你能说话了？”那双红艳的唇瓣微启，冰冷犀利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挑动着秦书语脆弱的内心。
“给反应！”秦太太见秦书语半晌不说话，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
秦书语吃痛，他强忍着泪水颤巍巍地说道：“能……”
秦太太吃了一惊，没想到还真能说话了，而且这嗓音恢复得就和从前一样。
“娘，你这下信了？我就给你说他能说话了。”
秦世英一边说着，一边在一旁摆弄着刑具，还拿起牛皮鞭子狠狠地往桌子上抽打了一下，似乎是在测试顺不顺手。
而那被牛皮鞭抽到过的桌面赫然多了一道划痕。
秦世英似乎很满意这根鞭子，他一手拿着鞭子，一手解开了胸前的衣扣，活动筋骨般地左右摇了摇头，道：“娘，他能说话倒是遂了我的意，待会儿一定能多增加些乐趣。”
秦太太看向秦世英手里的牛皮鞭，似乎还有些不满，道：“你就只用这个？这个贱人可是把咱们秦家害惨了。”
“急什么？”秦世英冷冷一笑，道：“咱们慢慢来，以防他死得快。”
听着二人的对话，秦书语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断喘着粗气，他意识有些恍惚，难以压制的畏惧让他险些晕厥。
秦太太松开了手，不等秦书语反应，秦世英紧接着就一把抓住了秦书语的头发，粗暴地将他拖拽到了屋子中间的空地上。
“啪!”
第一鞭，秦世英狠狠地抽打在了秦书语的背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地伤口。
秦书语痛苦地发出惨叫，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第二鞭，依旧是在背上，牛皮鞭扬起来时，血迹飞溅了出去。
秦世英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牛皮鞭，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的狠，秦书语的背后多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
秦太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神色悠然地听着秦书语一声声的惨叫，随后她又拿出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不知是第几鞭的时候，秦世英似乎是打累了，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此时秦书语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
秦太太手中的烟也快要抽完了，她给秦世英随意地递出一个眼神后，秦世英立刻明白。
他放下了手中的牛皮鞭，强行拽起奄奄一息的秦书语，让他跪在了秦太太的面前，又将他的一只手放在了秦太太身侧的桌子上。
秦太太冷漠地开口：“秦书语，我不想和你啰嗦，只问你一件事。之前b港的粮食那件事，是不是你教唆刘大志给文爷出馊主意，让文爷不念旧情断了和秦家的来往？”
秦书语颤抖着摇了摇头。
秦太太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她将燃着红光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了秦书语的手背上，一阵皮肉被烧的“滋滋”声响起，秦书语痛苦地呻吟着。
秦太太似乎觉得烫一次还不够，她又拿出一支烟，秦世英一边为她点燃一边冷声发问：“秦书语，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了会康帮，我秦家就不行了？你以为你让那个刘大志挑唆文爷和秦家的关系，就能搞垮秦家？”
“不是的，没有……”秦书语虚弱的声音显得是那么无力。
秦太太和秦世英根本不听秦书语的解释，继续说道：“秦书语我告诉你，我秦家就算赔了钱，可在京市也绝不可能倒下！你那份肮脏的心思趁早收起来！”
秦太太说着，再次将滚烫的烟头按在了秦书语的手上。
秦书语痛苦地低吟着。
秦太太还是不解气，她一脚将秦书语踹翻在地上，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朝秦书语身上踹去，好几次都精准无误地踹在了秦书语那伤痕累累的后背上。
“你这个恶心的贱货，”秦太太边骂边踹，“勾搭男人做那种恶心事，还陷害我秦家！贱胚子！我现在就打死你!”
过了许久，秦世英看到了秦太太鞋子上的血，才上前阻拦道：“娘，别踹了，你看看你的鞋，都沾上他的脏血了，你不嫌恶心啊？”
秦太太闻言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儿子，去拿盐水来！”
秦世英阴邪地笑了一下，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便转身将提前准备好的盐水碗端给了秦太太。
秦太太看向秦书语的目光逐渐变得尖锐。
“秦书语，上次你命大，专门派人杀你都能让你活下来，这次你别想能逃走了。”
说罢，秦太太将盐水尽数倒在了秦书语的后背上，钻心的疼痛让秦书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砰！”
正当秦太太满意地看着秦书语痛苦的模样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
泼赖鬼将刘大志带出了地室，命人把他绑在了一棵大树上。
“绑紧点！这小子力气大，别待会儿让他挣脱开了。”泼赖鬼道。
秦家下人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秦太太有令，他们才不会听这个瘸子的话。
“这可是铁链，他力气再大也挣脱不开。”下人道。
“那也多缠几圈！”
“知道了。”
刘大志鄙夷地盯着泼赖鬼，恨恨地道：“泼赖鬼，你尽管来，我刘大志喊一声算我输！”
泼赖鬼冷笑一声，道：“不用你喊，你只需要乖乖地待在这里。看到你面前的那间屋子了吗？”
泼赖鬼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说道，那间屋子的砖墙灰暗，窗洞开得也很高，在富丽的秦家显得格格不入。
泼赖鬼：“待会儿，那间屋子里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传出来。”
刘大志不以为然，狠狠地盯着泼赖鬼。
“堵上他的嘴！”泼赖鬼命令道。
片刻后，刘大志看到一男一女走进了那个屋子，男的好像是秦世英。
他去那里面做什么？刘大志暗暗地想着，那个屋子里到底有什么？
正当刘大志疑惑之际，一道狠戾的鞭子声过后，秦书语的惨叫骤然传入他的耳朵。
李大志瞳孔一震。
“怎么样刘大志，这个惊喜不错吧？”
紧接着鞭子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秦书语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也从那间屋子里传出，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穿过刘大志的耳膜，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呜呜!（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