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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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意进宫后，长安城的天气便变得昏暗起来，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一座府邸的屋顶，一男一女站在屋脊上眺望皇宫的方向。
两人神色各不相同，男人胡须飘摆，面色凝重，一双眼睛目光犀利，似乎看到了什么。
女子面色平静，目光灵动，只是觉得有趣，倒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靖哥，你说此人为何要进宫，是要见皇上吗？就算见了皇上，对他又有什么用？”
女子声音温婉，清脆悦耳。
男子摇了摇头:“皇宫中龙气太盛，对仙门中人来说，龙气对他们有害无益，远离帝王是仙门不成文的规矩，这人进皇城，应该是有事情要做，仙门中人做事一向神神秘秘，不要理会就好。”
“你说，我们要是把他抓来吃了，说不定也能进阶？”
女子似乎是在开玩笑，又似乎说的非常认真。
男子笑了笑，轻轻摇摇头:“你我并非邪恶之人。就算为夫把他抓来，难道你真的吃得下去？”
女子似乎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吃人完全没有兴趣。
两人继续眺望皇宫方向。
……
承安坊一座古宅中。
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同样在眺望皇宫。
他目光阴沉冷厉，脸色苍白如纸，再加上一身黑袍，和古宅中荒凉破败的景色相互映衬，让人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具僵尸站在那里。
老人看着皇宫上空阴沉沉的天空。嘴里喃喃的说道:“品级太低，现在抓来用处不大，等到了五品就能把你抓来练成长生药，用来突破品阶。”
他黑黑的冷笑几声，黑袍抖动，身影消失在古宅中。
……
盛玉坊一座破旧的宅院中。
木质的抽丝机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个老妪坐在抽丝机旁，神情专注的从蚕茧中抽丝。
一只干枯的手转动抽丝机的手柄，另一只手拨弄残茧。
笸箩里的蚕茧又大又白，老妪干枯的手满意的拨弄着。
突然，一只蚕茧破开了一个孔，从里面探出一只黑色的蚕。
蚕的口器张开，露出两颗尖细的獠牙，对着老妪发出了嘶嘶声，声音非常刺耳。
“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出来了，好好在里面待着。”
老妪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拿起蚕茧，送进了嘴里。
已经没有牙的牙床上下咀嚼，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隐隐还能听到嘶嘶声。
一股黑色的血从她嘴角溢出，老妪伸出舌头把嘴角的血舔干净。
她满意的点点头:“真好吃呀，可惜还要纺丝，不然通通吃了又何妨。”
老妪看着笸箩里剩余的蚕茧，露出了遗憾的目光。
突然，老妪抬头看了看窗外，那里阴云密布，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都说仙门中人的肉吃了可长生，可突破品级，不知道这小子的肉好不好吃。”
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品级太低，等品级高了，就把他抓来做成蚕茧，一定最好吃。”
想到高兴的地方，老妪张开没有牙的嘴，发出了如夜枭般的笑声。
……
永安河畔，浅滩，大柳树下。
微风习习，流水哗哗，一群身穿华服美衫的青年男女正在浅滩上饮酒作诗。
周围的仆役们不时把各种糕点瓜果摆放在矮桌上。
欢声笑语在人群中响起。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声。
大唐文风盛行，不仅皇子公主们喜欢吟诗作对，普通读书人也极为爱好诗词。
“魏王殿下果然好诗。”
魏王李泰做了一首牛头不对马嘴的诗，引来了周围人的吹捧，更有人不要脸的大声夸赞。
李胖子抖了抖脸上肥胖的肉。一双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微风吹过柳树，树叶轻轻的摇晃。
“哎……！”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人们耳中回荡，似有似无。
很多人都听到了，举目四望，却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人。
饮酒唱诗继续，人们很快忘记了这件事。
……
大安宫，李渊的床榻前。
杨意并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目光在盯着皇宫。
就算知道，他也未必在乎。
伸手从怀中取出装有回魂针的木盒。
那唯一留下来的内监见杨毅取出了一个木盒，神色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杨意打开木盒，从盒子里取出了回魂针。
内监见是一根针灸用的针，只是颜色有些奇怪，便走进了几步，仔细的观看。
“此针无毒。”
杨毅说着，右手拿那根针，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扎了一下。
那内监见杨意手臂上被针扎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血珠，便不再理会。
杨意挽起李渊的袖子，挽到了臂弯处。
然后拿起回魂针在臂弯处轻轻扎了一针，入肉三分，轻起轻落。
被针扎过的地方溢出了一颗红色的血珠。
杨意没有去管，拿起针扎入了李渊的眉心，手指搓动针尾，长针缓缓的进入了李渊的眉心，只留下了短短的一节。
“这……这……”
那内监见此情景脸色大变，想要喊却又不知道要喊什么。
杨意没有理会内监，手指透过回魂针感受着李渊的魂。
他转动了一下回魂针，取出了一点李渊的魂融入到回魂针中，然后把针缓缓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李渊臂弯被针扎过的地方，那颗血珠变成了黑色。
就在杨意为李渊治病的时候，太子李承乾和长孙无忌等几个大臣来到了大安宫门前。
“你们来做什么？”
李世民看着这几个人，神色倒是颇为平静。
几人参拜过皇上后，又对孙思邈行了礼。
李承乾这才说道:“听闻父皇找人为皇爷爷看病，儿臣特来看看。”
“你有心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知父皇找的是何人为皇爷爷看病？什么人的医术还能高过孙神医？”
李承乾一副求教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父皇。
“就是前几日为你的那几个堂兄，堂妹治疗发疯病的人，朕看着还行，就让他进宫，为你父皇看看。”
“是此人。”
李承乾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长孙无忌却先开了口，语气颇为惊愕。
“哦，爱卿知道此人？”
李世民看向长孙无忌，露出询问的目光。
“听臣的侄儿长孙伯傲说过，他说此人治病手法古怪，全凭运气，似乎还会南疆的一些邪术，被他治好的人，神色萎靡，精神不振，而且……”
长孙无忌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
长孙无忌立刻回答道:“而且听说，是他用邪术让那些人发疯，然后再为其治好，为的是获取功勋。”
“当然，此事也是伯傲从别人处听来，也许是谣言也未可知，做不得真。”
长孙无忌说完，李世民沉默不语，脸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