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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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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君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她每到一处都会给家里打电话报告近况。

她先去了趟杭州,接着继续南下,一路走一路避开暑假出来旅游的热门景点,最后选择在泉州停了下来。

泉州靠海,江城临江,夏天一样的潮湿和闷热。泉州和江城很像,随处可见各种庙宇、道观,整座城市的小街老巷遍布。除去几处热闹的景点外,这座城市处处流露着悠闲、惬意的气质。

陈月君直到手里的Sd卡全都拍完,假期所剩时间越来越少,才准备起程回江城。

酒店的前台小姑娘说:“陈小姐,你不打算去我们的妈祖庙拜拜吗?别去人多的妈祖庙,去我们当地人常拜的,那里比别的地方灵!”

陈月君笑着说:“是吗!”

“是呀!”前台小姑娘很热情地说:“你去拜的时候,记得跟妈祖说清楚你求的事、家在哪里、叫什么,不然妈祖太忙帮不了你的。”

陈月君听到这话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人说神仙很忙。不过她并不打算让好心的小姑娘失望,于是说:“正好,我还有时间,行李麻烦你帮我寄存一下,我去拜拜回来取!”

小姑娘见陈月君居然真愿意去,高兴地脸都红了,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陈小姐,你相信我,妈祖真的很好!”

陈月君从酒店出来,朝小姑娘说的那座妈祖庙慢慢走。她走到庙前停住了脚,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很新的妈祖庙,陈月君笑了笑。

陈月君犹豫一会儿还是没进去,而是转到后面的小巷,她记得小巷里有一棵无比巨大的榕树,根系遒劲,枝敏叶茂,如盖如庭。

榕树后面是一条长长的海岸线,石岩堆砌成嶙峋的样子,海浪拍击着海岸发出如雷般的阵响。

榕树成了响声的过滤器,被大榕树过滤后,声音传到陈月君的耳里变成了窃窃低语。

为了保护大榕树,这棵榕树被有一圈石板围栏围住。

陈月君随意地找了一处围栏坐下来。

“可惜,没内存了!”陈月君忍不住低低抱怨一声。

海风吹过,榕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月君喜欢这样的闲坐时光,不需要想太多事,也不需要考虑其他人,只安静的享受每一丝风带来的安抚。

陈月君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她给自己定了提醒时间,时间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陈月君!”

有人叫她。

陈月君停了停,转念一想摇摇头,准备继续朝前走。

“陈月君!”

陈月君这次不得不回头,那个声音她认识。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赵墙和陈月君同时问出这句话。

他们一时都呆住,很快又都笑了起来。

“我来旅游,你呢?”陈月君止住笑意说。

“来这边看设备。”

“设备?”

“嗯,这里有一家机械制造厂,我过来看看。”赵墙抿了抿嘴,笑意漫在他的嘴边。

陈月君并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机械制造厂,忍不住:“哦!”了一声。

赵墙问陈月君:“你是刚来还是……”

陈月君如实回答说:“我今天的火车,”她看了一眼时间,“正准备去拿行李。”

赵墙眼睛在陈月君身上扫过去又扫回来。他有些话想对她说,但不知从哪里开始。同时,他忍不住腹诽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凑巧,他刚来,她却要走了。

陈月君注意到赵墙的目光,她扬了扬眉毛直直地回望过去,一脸真诚地看着赵墙。

赵墙在陈月君回望的目光中,脸皮一阵发紧,他轻咳两声转过身,说:“我刚来”

陈月君点点头说:“真不巧,我时间快到了,还要去取行李,再见吧!”

赵墙看着准备走的陈月君,声音有些急促地问:“我们……真的不能成为朋友吗?”

陈月君笑着回答:“不能,在江城遇到了,最好也不要打招呼了。因为,我觉得很尴尬。”

赵墙一时气闷,他的眉皱得紧紧地,说:“我们在这里都能遇到,为什么回江城,连招呼都不能打了呢,你不是说我们还是老同学吗?”

陈月君笑了笑,低低地说:“缘份嘛,总是很奇怪的,常常让不太熟悉的人遇到……”

陈月君想起爸爸对她的评价,为人总喜欢给自己留后路,说:“都过去了,大家都长大,都有自己的生活,各自安好吧!”

“你为什么总这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大度,很无私!以前在学校时你就是这个态度,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这样无视我!”

赵墙最讨厌陈月君那副‘事过了无痕’的样子,他最生气的点是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多解释一句。

也许是因为太巧,也许是因为这个环境给了他勇气,他任由气血翻涌上头。他所有的涵养、好脾气、理智全都丢得一干二净。

陈月君意外于赵墙的愤怒。

她不知道为什么赵墙表现的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陈月君皱着眉别过脸,她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个人待在一块,只觉得太晦气,本来很完美的一趟旅程,结果毁在这种人身上。

“已经过去了,已经全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来解释去有什么意义!我们不要见面,也不要维持什么所谓老同学关系了!”

陈月君转身就走,赵墙从她身后追了过来,想伸手拉她。

陈月君感觉到赵墙的气息,忙朝旁一闪,躲过赵墙的手。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看这棵该死的榕树,而不是去妈祖庙里拜拜。

陈月君回过身望着赵墙,说:“你想怎么样!”

赵墙一愣,他站住看着陈月君。

是啊,他想怎么样,他自己一时也不知道。他只觉得需要说清楚才好,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堵着一块大石头。即使见到陈月君,和她解开了误会,也没能把那块大石头搬开,它还重重地压在自己心上。

赵墙沉默地看着陈月君。

陈月君不愿意继续这样无聊的戏码,说:“就这样吧,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你现在事业有成,希望你能成熟一些。就此别过,别再见了!”

赵墙突然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他叫了起来:“不行,我知道我要什么了,我想见你!”

陈月君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赵墙,而是要不到糖的聂磊。

“不好意思,我时间到了,我要走了。另外,我不想见你,也不希望见到你。”陈月君边说边往后退,说完最后一句话飞快地从巷子口跑走。

赵墙死死地盯着陈月君消失的方向,说:“你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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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良平在火车站接到陈月君,发现她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陈月君问聂良平:“磊磊的演出怎么样,他开心吗?”

聂良平见陈月君不愿意说,便不再追问她,只挑一些开心地事说给陈月君听。

聂磊参加的合唱比赛得了团体第一名。

“磊磊是他们合唱团最小的孩子,老师把他放中间,还加了一段表演。我录了像,你休息好后,给你看。”

“我这个月考虑搬写字楼,把店面收了。到时候办公室装修,你过来帮我看看,装饰这些给我出点建议,你小舅舅我,打算当个有品味的生意人……”

“你妈和你爸今天去参加你黄伯伯家小孙子的满月酒,他们带磊磊一块去。今天就我们俩吃饭,你想在外面吃还是在家吃?”

陈月君撑着头,望着窗外,聂良平说的话在她耳边飘过。

“君君,你打算在外面吃还是在家吃?”

陈月君慢半拍的说:“随便,我都可以。”

聂良平等红灯时看了一眼陈月君,便不再找话和她聊天。

他们到家,陈月君没看到陈桂祥和聂莉,“小舅舅,你没告诉我爸妈我今天回来?”

聂良平说:“刚刚路上告诉过你啦,他们去你黄伯伯家吃孩子的满月酒,你忘了?!”

陈月君此时非常想看到陈桂祥和聂莉,她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想起来了。”

陈月君回房间收拾行李,将给聂良平和聂磊带的礼物拿出来,说:“小舅舅,这些是给你和磊磊带的,等会儿你记得带走哦!”

聂良平接过一看,全都是他喜欢的小摆件和聂磊喜欢的各色小零食。

陈月君觉得脚步沉沉的,只想睡觉,说:“小舅舅我去睡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再叫我吧!”她说完,不等聂良平回答便已经关上门。

聂良平嘿嘿一笑,“这孩子!”

……

陈月君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身体无比疲惫,仿佛她刚刚从一座高山上下来,四肢摊软无力。

厨房里抽油烟机和燃气灶的声音响了起来,聂良平开始准备晚饭。

陈月君半睡半醒,注意力一直被房子里的响动牵扯着。

“老黄当爷爷这下可高兴坏了!”从门缝里传来聂莉兴高采烈的声音。“他盼了很久了,那孩子真漂亮,像他儿媳妇。”

陈月君微闭着眼睛,聂莉的声音因为兴奋变得无比洪亮,传进房间清楚的像趴在她耳边说话。

陈月君翻了个身,身边的人似乎每天都有变化,恋爱、结婚、生子、工作顺利等等,只有她自己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她的一切像三年前一样。

陈桂祥有些吃惊地问聂良平:“你们还没吃饭呀!”

聂良平将做好的饭菜摆上桌,说:“君君挺累的,我想让她多睡会儿,所以饭我做的晚。怎么样你们吃的还好吗?”

陈桂祥点点头,说:“还不错!”

聂磊凑到桌边,望着聂良平说:“爸爸,我要吃虾球!”

聂良平夹了一筷子放进聂磊嘴里。

聂莉点了聂磊鼻子一下,“吃酒席的时候,你不是吃了那么多吗,回家又饿了?”

聂磊心满意足的哼哼,说:“爸爸做的菜最好吃!”

聂良平一边擦手一边问:“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桂祥说:“女孩,挺漂亮的,别看黄宗宗胖,五官长得不错,他那个闺女挺漂亮的。”

聂磊伸着手,说:“可好看了,像个洋娃娃,爸爸、爸爸,我小时候也那么好看吗?”

聂良平掐了一下聂磊的鼻子,说:“那当然,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小宝宝了,将来我们家磊磊肯定比爸爸帅!”

聂磊一听皱起眉,表情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不能像你这么胖呀,爸爸!”

聂莉哈哈大笑起来,“儿子嫌老子胖了,良平减肥吧!你儿子都嫌你啦!”

陈月君躺在床上,听着房门外热闹的声音,她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落。

聂莉敲了敲陈月君的房门,推开一丝缝,伸头进来,叫了一声:“君君,起来吃饭了!”

陈月君赶紧闭紧眼睛,唯恐被门外的光线照见她睁着的双眼。

陈桂祥也凑到门边看了一眼,他拉着聂莉退出来,说:“可能太累,让她多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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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莉发现陈月君回来后,变得越来越懒,连叫她去买包盐她都不肯。不是说要整理照片,就是说不舒服要睡觉。

聂莉担心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天天窝家里一窝就是一天,你看看你,脸也不洗,头也不梳,一点女孩样子都没有。”

陈月君嗯了一声,又关上门,坐在房间里看电脑。

最近她迷上网络小说,已经到了看的废寝忘食的地步。

正当陈月君趴伏在生活的尘埃里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懒懒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021开头的……天津还是上海呀!”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天津什么人,在她犹豫中,电话固执地一直响着。

“喂,您好,哪位?”陈月君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呀,请问这里是陈月君、陈小姐电话吗?”

陈月君看了一眼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着浓重上海口音的陌生女人声音。

这个声音,她不认识。

“您是哪里,我是陈月君。”

“哎呦!太好了,陈小姐,我是文先生工作室的助手。是这样的,能不能麻烦给我一下贵府的地址,我们文先生让我给您寄份杂志和画册。他讲,你一听就知道的!”

文先生,这几天大脑变得无比迟钝的陈月君,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一个姓文的人。

“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文先生呀,我前两天生病了,人还没有完全恢复,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位文先生。”

“哦……是文郝,文先生,前段受邀请在江城办了场展览的文郝,文先生!”电话里的人特意在‘办展览’和‘文郝’两个地方加重声调,以示提醒。

陈月君这才想起来,“多谢,我想起来了,文先生还好吗?分手时说有机会去拜会他的,可一直没抽出空来。”陈月君客套的和电话里的人攀谈起来,“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我姓崔,你叫我小崔就可以了。”

陈月君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电话,她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和这个‘小崔’不太搭。

“崔……崔小姐,文先生要寄什么给我呀?”

“杂志,《文化与财富》杂志给我们文先生做了一期专访。我们文先生坚持要用你帮他拍的照片。这期杂志出来了,他让我给您寄几本,留做纪念。”

陈月君听到这里,坐了起来,“用了我拍的照片?!”

“对的呀,而且在摄影师落款标了你的名字。我们文先生说,有必要寄本杂志给你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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