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竞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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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谢过王爷...”清沅朝着封允行礼，顿了顿，又朝连清行礼道：“谢过这位公子。”
封允也认出清沅正是第一次连清来凤凰台时出言相帮的那位青衣。
封允摆手：“举手之劳”
连清道：“我确实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上次你被人纠缠，也是我出言相帮的。”
清沅努力回忆，便记起了一年前在戏台前连清搭救自己的那一幕，便道：“你是奉安侯府大少爷对吧？”
再一听到这一身份，连清在幂篱下的神色一阵恍惚，真是恍如昨日了。
一众下人听到这话，皆是低头不语，只当自己不存在似的。
封允的神色倒是未有变化，但是连清却在关注着封允的神色。
只见封允独自举杯饮酒，未表现出不悦之色。
连清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场面一度冷却。
安王妃的那些传言只在世家贵族的夫人小姐之间流传，还未在民间流传开来，清沅自是不知道的。
“此两番都多谢公子相助了。”清沅从身上拿出一个信物，递到连清眼前，又道：“公子若不嫌弃清沅出身卑微，可以凭此玉符来梨园寻我，公子想听什么戏曲，清沅都奉为上宾。”
连清看着清沅递上的玉符，却不接，反而眼神看向身边的封允，封允接收到连清的视线，轻微的点了下头。
连清这才敢伸手接下。
清沅也看出了封允和连清之间的微妙气氛，借口自己还有事，便道别退出了雅间。
待得清沅离开，封允抬手揭开连清头上的幂篱，一张清俊的面容就浮现在封允的面前，封允抬手轻轻捏在连清的下颌，摩挲着，意味不明的道：“才出来多久，就给本王找事情？嗯？”
连清顺从的靠在封允肩头，柔声道：“我只是一时没有忍住。”
封允很是享用连清的示弱，将连清更揽紧了几分。
宠溺道：“只要你一直都这么乖，捅了天大的篓子都有本王替你担着。”
连清想到方才清沅的话，试探的朝封允道：“往后，我可以奉安侯大少爷的身份出行吗？”
封允听得此话，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将连清的脑袋扶正，盯着连清的眼睛道：“你若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奉安侯府大少爷入了我安王府，本王自是没有意见。”
连清依偎在封允胸膛，低眉看着面前的方寸之地，再不发一言。
“本王可以纵着你，但你也得知道分寸，再以奉安侯府少爷的身份出行，你想干什么？表明自己不是安王妃，还是再与他人暗通款曲？”
封允说这话时，声音中已然带了丝压迫之意，连清直起身子，端坐在一旁，轻轻回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王爷切莫多想。”
“最好是这样。”封允警告完，又道：“方才那青衣之事，本王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你有这闲心思，还不如多放在本王身上。”
连清听他揭过了方才之事，也觉得舒了口气，乖巧道：“我知道了。”
其实连清也怕封允怪罪自己，收回让自己出门之事，这一年来，终于能让封允松口让自己出门，着实不易。
丰京的澜江上，每到日落之后，都会有一艘艘画舫漂泊在水面上，每一艘画舫上歌舞升平，是丰京达官显贵夜间最喜爱之地。
在月光下，泛舟澜江之上，更有歌舞和美人可以观赏，觥筹交错间真乃人间一大乐事。
今日，封允和连清出了凤凰台，便直奔澜江，来赏一回画舫风光。
连清还是第一次来这等地方，带着幂篱，由封允牵着乘上了其中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之上，这艘画舫名叫燕舫，是整个澜江上最大的画舫，此时画舫里正表演着歌舞，一片喧嚣繁华之像。
封允并未透露自己安王的身份，不然凭安王的名头，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阵轩然大波。
封允和连清由船上的丫鬟指引，一路来到了船上的贵宾席，视线极好，可以一睹面前的各种表演。
而席间每一个席位中都有一位穿着华丽之人，他们的身边也有各类佳人陪伴。
看台上正有一群妙龄女子，穿着舞衣，身姿翩跹，在看台上翩翩起舞。
连清看得入神，平日里在安王府，除了处理王府的琐事，便是要面对封允，闲暇之时也只得看看书，打发时间，如今能尽情欣赏歌舞，让连清的心神也为之一松。
封允看着这样的连清，唇角带笑，看来偶尔带出来散散心，确实不错。
一曲歌舞奏罢，台上走出一位妇人，朝着看台道：“奴家名叫殷红，乃是燕舫之主，今日，恰逢我燕舫莺娘出台之日，各位看官，尽可出价，看谁能成为莺娘的入幕之宾。”
话一说完，看台上众人就议论开来，让妇人请出今日的主角莺娘。
随着众人起哄不久，便有丝竹之声响起，看台上的帘幕从下往上慢慢升起，便见其后一个带着面纱的蒙面女子端坐在后，身前放着一把古筝，做弹琴状。
连清也看着这一幕，不禁开口朝封允问道：“这是作何？”
封允看连清一脸好奇的样子，便知他从未来过此等地方，隔着幂篱轻轻点在了连清的鼻尖，耐心道：“这看台上的姑娘今日出台，只要席间谁出的价最高，今夜便可抱得美人归啊。”
连清之前虽然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今日亲眼得见此等事情，还是觉得世道如此不公，有的人生来富贵，万事无忧，有的人却身不由己，随波浮沉。
随着台上那位莺娘一曲古筝曲调弹奏完毕，台下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五万两！”一个声音响起。
在这个声音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声音响起。
“十万两！”
“十二万两！”
“十五万两！”
“二十万两！”
“二十五万两”
看台上的宾客所报出的价格越来越高。
直到一个肥头大耳，满身赘肉的之人开口：“五十万两！”
这时，看台上的宾客才一一偃旗息鼓，反而争相抬头看看这出价如此高之人会是何方神圣。
结果却看到了这肥头大耳之人，又转头看看台上的那名叫莺娘的女子，那莺娘模样俊俏，身材玲珑有致，纷纷在心头痛惜这美人今夜的遭遇。
而看台上的莺娘再看到那个肥头大耳出价的人之后，脸上明显带上了惧意和慌乱，眼眶甚至还染上了绯红之色。
连清看到此景，心中升腾起不忍之感。
而那位叫殷红的妇人，此时正再三确认有没有人再出价。
连清看向身边的封允，抓着封允一边的袖子，轻声道：“王爷，您救救这位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