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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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允看着连清抓着自己袖子的样子，嘴中说着请求之语的样子，有趣是有趣，但是这好心也太泛滥了。
封允抽回袖子，面无表情道：“刚刚在凤凰台本王与你说的话，你是半个字都没记住啊？若是本王见一个就要救一个，这安王府都装不下天下不平之事。”
连清实在不忍那妙龄的莺娘，遭此劫难，半跪在封允面前，掀开半边幂篱，定定的看着封允道：“王爷今日救了她，我什么都听您的。”
封允着实被逗笑了，嘴角勾起道：“你听不听我的，你都是本王的。”
连清觉得自己已然做出了巨大牺牲，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和封允讲条件的，这几日封允对自己的让步，便让自己以为，可以左右封允，终究是伴君如伴虎。
连清再也不做奢望，回到自己的位置，垂下脑袋，不发一语。
封允看连清这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的表情，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待得那殷红再次开口：“既然没客人再出更高的价格，今夜莺娘就归......”
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出价声响起：“六十万两！”
看台上一众看客尽皆哗然，纷纷转头看向出价之处。
只见在一处贵宾席上，坐着一个身穿玄黑华贵服饰的青年男子，而他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白色幂篱之人。
方才正是封允让下人唱出了价格。
连清听到自己这方席位出了六十万两的高价，再转头看向旁边的封允，连清眼中是一片惊讶之色。
看台上诸多看客都在猜测这出价之人的身份，能够拿出六十万两的价格，定是身份不凡。
殷红继续询问有无更高的价格，而方才那肥头大耳之人看到最新的价格后，虽然心中不爽，但是想着如此高的价格就得那莺娘一夜相伴，终是不值，只得悻悻作罢。
最终殷红开口：“既如此，今夜莺娘就归这位封公子所有。”
连清感激的看着封允，替封允满斟了一杯，推到封允面前，封允却似乎没看到一样，也不理连清，连清无措，只得继续端坐在位置上，知道方才自己的样子让封允不喜了。
那莺娘被引至封允和连清所在的贵宾席。
轻轻福了一礼，对着封允道：“小女子李莺娘，见过贵人。”
封允看着人，沉声道：“过来。”
莺娘应声来到封允身前站定。
封允一个抬手，便将身前站着的李莺娘揽到了怀中，李莺娘轻呼一声，待身子在封允怀中坐稳，乖巧的不动弹了。
封允抬起连清方才斟的酒，便递到了李莺娘面前，柔声道：“可会饮酒？”
李莺娘看着封允近在咫尺英俊的眉目，便道：“妾身饮得。”
封允便将酒杯凑到李莺娘嘴边，轻抬酒杯，李莺娘顺从的一饮而尽。
连清静默无声的坐在一旁，全程不发一语，就看着这一幕，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绿萝站在连清身后，看着这一幕，心中叹息了一声，她看得出来，王爷明明心中有王妃，可王妃因着不是自愿嫁入王府，终究还是不能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和王爷相处啊。
封允此时又朝李莺娘大声道：“可愿随我回府？”声音之大，仿若怕身旁之人听不到似的。
李莺娘本以为今日不好过，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一个英俊而端方之人，心中一阵庆幸，此时又听这人似有想要为自己赎身之意，心中更是有一丝雀跃。
极力强压心中的期待，李莺娘道：“若是贵人不弃小女子出身低贱，妾身自是愿意的。”
封允听完，便朝青山命令道：“去给这位姑娘赎身。”
青山看了看封允，又隐晦的瞄了一眼连清，终是领命：“遵命。”
李莺娘听得此话，脸上已然掩盖不了喜悦之情了，不论去哪里，都比呆在画舫之上好，何况面前之人一看就身份不凡，模样端正，自己随了他，当是比在画舫之上漂泊无依要好。
李莺娘起身，跪在地上感激道：“谢谢贵人，妾身当牛做马也要回报恩公。”
封允不置可否，指着身旁的连清，对李莺娘道：“今日还是他请我出价，方才让你免于旁人之手，说到谢，你当谢谢他才对。”
李莺娘顺着封允所指，方才细细端详起了连清，方才李莺娘也看到了身戴幂篱的连清，只是视线都被封允吸引了，未曾注意到连清。
此时听得封允所言，才对连清行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连清听得李莺娘的话，无悲无喜道：“我并未出什么力，不值一提。”
封允语气古怪道：“怎么没出力，若没有你，我又如何能见到莺娘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
连清听得封允此话，坐在座位上，再不开口。
封允上前将李莺娘扶了起来，开口询问：“不知莺娘如何到了这画舫之上，想必身世有些坎坷吧？”
李莺娘自是身世坎坷，便顺着封允的话头，说起了自己自小的悲苦经历。
连清看着两人郎情妾意，倾诉心历的样子，知道封允这是做给自己看的，之前可以对自己柔情蜜意，下一刻也可以同样对别人不同一般，连清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感受，只觉得不想在此间呆下去。
便起身朝着封允轻声道：“此间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风。”
说着便想起身离席，封允看他起身的样子，语气不善的开口：“坐下，替我斟酒。”
连清身子顿住，看着一眼都没有瞥向自己的封允，此时正还和李莺娘相谈甚欢。
李莺娘此时也感觉出来了不对，这席间其他的下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而封允和连清之间的氛围着实有一股压迫之感让人不舒服。
李莺娘这时才开始停下话头，声音也不似方才愉悦了。
连清依言替封允斟酒，却一个不慎打翻了酒杯。
绿萝抢身上来，替连清擦拭沾染到衣袖上的酒水，又对封允道：“还是奴婢来吧。”
绿萝看了看一脸神思不属的连清，朝封允又恳求道：“爷，我看主子确实有点不舒服，就让他出去赏赏风景吧。”
“尽快回来。”封允大发慈悲道。
连清这才朝着封允行了一礼，转身往画舫的甲板之上而去。
连清身边跟着绿萝，还有几个王府的侍卫，守卫在周围。
连清走到一处画舫转角之处，那里有一扇窗子，连清离绿萝和王府的一众侍卫有些距离，便听身边这扇窗子内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连清。”
连清心神一震，转眼便看见了窗子后面隐藏在阴影之下的郑承柏的样子。
连清朝着身后众人吩咐道：“你们就守在此，别过来，我在这赏赏风景。”
后方的王府之人听令站定，注视着周遭的风吹草动起来。
连清状似不经意间贴上了窗子旁边的墙上，小声的和一窗之隔的人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