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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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典礼开始前，蒂凡的车到达现场。
为了出席这次活动，所有人都统一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只在里面的衬衫上有些微小的变化。
当所有人下车站好时，周围的媒体开始拍摄，一片嘈杂快门声。
乔遥月被闪光灯晃得几乎睁不开眼，往沈瓷的身后躲了躲。
木三阳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成员，黑高跟踩上红毯，所有人的镜头移到那张绝艳的脸上。
木三阳把微散的卷发往后一撩，关上车门，周围的成员自觉散开，木三阳顺势走到前面。
其他六个人跟着她往前走，几秒钟前的六神无主直接烟消云散，走出一股黑帮大姐大的感觉。
这场颁奖典礼非常隆重，经纪人特意叮嘱不能穿的太过花哨，最重要的是不能盖过那几个大流量的风头，专门安排了偏严肃的服装，甚至连木三阳的口红都专门换成了裸色。
她这人有一个特点，越艳的妆越好看，所以助理特意把眼影眼线都往淡了化，又加了一副金丝框眼镜，希望能缓一缓她这张脸的攻击性。
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当所有人快步走过红毯，在会场里站定接过主持人的签字笔时，里面的镜头和疯了一样聚焦在木三阳身上。
木三阳把名字写上，将笔递给赵沐纯。
几个媒记窃窃私语：“这个也好看啊，感觉是不一样的好看。”
“这团真都挺好看的，只不过木三阳这种长相比较吸引人第一眼。”
“确实，后面那个虽说矮了点吧，但是眼睛是真漂亮……她们团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怎么各种风格都有？”
刚签完一个余字的余小婷面露菜色。
大哥你们要聊天能不能小点声，本人还在上面呢！
所有人签完名，按照惯例在签名板面前进行合照。
木三阳：“大家好我们是。”
“defy！”
主持人顺势接过话头，开始了必备的寒暄环节。
“欢迎蒂凡来到我们第十届白栀花颁奖典礼的现场，欢迎！”
蒂凡也开始客套鼓掌。
“那么蒂凡作为最近的大势女团，又有着内娱第一刀群舞女团的外号，现在的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一些自豪感？”
经纪人远远的朝这个方向比划。
谦虚！谦虚！
木三阳靠近话筒：“刀群舞谈不上，我们的人数还没到群那个地步。蒂凡很荣幸能够参与到这一次白栀花，非常感谢。”
尽管她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来一点荣幸感谢。
主持人点点头，把话筒收回：“好，感谢蒂凡，请进入会场落座。”
这当然也是客套话，会场并没有为他们准备座位。
能够在这坐下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们目前还处在一个糊豆的范畴。
木三阳友好地点头，然后带队绕开热闹的会场中心和各家媒体，去了后台。
一坐下，所有人紧绷的心才终于放下，乔遥月揉了揉眼睛：“姐，那个闪光灯你到底是怎么忍住不闭眼的，这个光也太恐怖了。”
木三阳在座椅上坐下，把西装外套敞开，翘起二郎腿。
“国外闪光灯比这个还猛，我们有专门的训练。”
赵沐纯抬头看向她：“比起这个，我觉得你的鞋更重要，你真的要穿高跟鞋跳舞吗？蒂凡里起码有四次高跳跃。”
“小事。”
“别硬撑，我出门带了一双平跟鞋放在车上，麻烦陈姐去取一趟就行。”
“蒂凡。”
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准备候场。”
余小婷嘀咕：“这种大型活动舞曲不彩排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搞得我现在紧张死了。”
乔遥月安慰道：“没事，至少不是全开麦，有垫音。”
余小婷欲哭无泪：“你以为有垫音就行吗？到时候肯定有人消音，然后营销号拿来说，蒂凡的主唱就这个水平，然后对家也过来，黑粉也过来，想想就可怕。”
木三阳往外走，顺带揪住余小婷的衣领：“所以让你好好练，到时候咱们粉丝拿着消音视频出去撕逼多有面子。”
沈瓷皱了皱眉：“这心态不对吧，哪有偶像鼓励粉丝吵架的。”
木三阳扭头看她，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吵不起来的，因为胡扯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能撕起来说明我们的舞台还不够有说服力。”
余小婷把木三阳的手扒拉开：“可是总有人压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骂啊，他们才不管你实力怎么样。”
木三阳迷惑地看着她：“你一直以来都把那玩意当人？”
“……”
“我从来不管他们，没品位的东西。”
“……”
经纪人拿着一双皮鞋急匆匆地走进来：“木三阳，赶紧把鞋换了，马上要上场了。”
她一边将鞋递过去，一面扶着腰喘气：“会场这边表演的拐棍没准备，你看看拿什么代替。”
沈瓷：“啧，干什么吃的。”
木三阳把鞋换好，踩了两下，扭头看向角落：“代替？这儿就那个扫帚长得像点，要不然我把上半段折了？”
“……”
她错身带队往候场位置走，路过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放心，没道具也没事，在曝光度最高的利益面前，我可以勉为其难少骂两句。”
助理带着化妆师走过来：“三阳姐，你们需要补妆吗？”
木三阳转身看向其余人。
大家都摇了摇头。
余小婷在拿到麦的那一刻，在bo2下跪的肌肉记忆又回来了。
“为什么……是手麦？这不是姐的专属吗？”
木三阳觉得莫名其妙：“手麦收音好啊，万一拿耳麦又被人动手脚怎么办？”
余小婷生无可恋：“是你要求的？”
木三阳一脸骄傲：“对啊，我特意说的，幸好我们团人不多，要不然话筒都不够用。”
她语重心长地安慰：“你不是怕消音吗？你看，拿这个手麦，出来的声音就非常清晰，一点都不用担心别人说你声音虚。”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木三阳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拿手麦你飙高音也很方便啊。”
“蒂凡里根本就没有高音！”
好在演出一切顺利，没有发生意外，除了余小婷走位时又一脚蹬上木三阳的腿。
木三阳都无语了：“余小婷你真的，你每天比其他人加训半个小时的意义在哪？以后改练心理素质吧。”
余小婷还撑着腰，气都喘不上来了，内心佩服木三阳居然还能站的这么直。
经纪人和助理走过来，满脸笑容：“公司给你们买了热搜，今晚表现得非常好，网友对你们的评价都很高，所以我现在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余小婷也很激动：“宿舍要装空调了？！”
“……马上入秋了，还要什么空调。”
“那暖气好歹安一个吧，冬天怎么办？反正空调暖气二选一，夏天有风扇最好。”
“别打岔，我要宣布的好消息是，公司同意给我们制作团综，而且专门请了前几年做师姐团综艺的制作组，公司现在已经开始重视你们了，很快就能熬出头了。”
木三阳：“所以给空调还是给暖气，赶紧的，不说我们自己买了。”
经纪人置若罔闻：“还有一个好消息，咱们这次回归专辑预售销量已经到了8万张，比你们出道那会翻了好几倍，我估计最后一首歌上线，这个数字还能再涨一点。阁夜那边下周会发最后一首歌，到时候阁夜有个中期的见面会，主要是除了男女主之外的主演的一些采访，你们肯定也得在，具体的事宜我们回去了再说，先走，小月你那个外套穿着别脱了，出了汗待会风一吹又感冒。”
上了车之后，经纪人给木三阳发了一连串资料。
木三阳不乐意在坐车的时候看手机，但还是点开：“签售会？”
意识到周围几个人已经耷拉着脑袋睡着了，她放低声音：“什么时候？”
“下周五音源发布，周六一整天，重点是定价什么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我们这场地什么的都提前筹备好了，准备后天就开售票通道。”
木三阳皱了皱眉：“公司对我们的认知是不是不明确？我们是稍微能挣点钱了，但是还没到这个程度，999的票价，死太阳抢劫啊？”
“死太阳是什……你注意点，别平时说顺嘴了到时候在镜头面前说出来，到时间等着雪藏吧。”
木三阳不管：“它活该挨骂，珍爱见我们一面要一千？我们有那么值钱吗？你就算不管粉丝死活，你管管我们七个死活行不行？”
“那你说定多少？我尽量和上面反应一下，主要是这个价格真挺实惠了，一千块是七个人，全团签售，你们好好媚粉让大家物超所值不就好了吗？人家m9进场都要两千八。”
木三阳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这年头去个顶流歌手演唱会都没他们团见一面零头多。
“起码降一半。”
“不行。”
“你有病？要是我是珍爱，三百我都嫌贵，有这点钱自己留着干点什么不好。”
“不行，你没事吧你一个偶像共情粉丝？”
“我不共情他们共情死太阳光吗？！”
两人越聊越激烈，声音也没控制住，坐得最近的赵沐纯已经醒了。
“怎么了？”赵沐纯还没完全醒，眯着眼睛问。
木三阳张口就来：“公司要办这次回归的签售会，一个粉丝收一千。”
赵沐纯立马就清醒了：“一千不太合适吧陈姐，大多数粉丝一千可能大半月工资都没了，不值当。”
“没闲钱的人本来就不适合追星，反正三阳说要砍至少一半，我觉得悬，公司不会同意。”
赵沐纯拧着眉：“又不是工资不高的人就没权利喜欢人了，五百块也一样很多。”
木三阳抱臂附和：“所以我说sunshine是个缺德公司。”
赵沐纯：“如果能降价我可以贴一点，但一千真的不行陈姐，这不合理。”
木三阳：“公司剥削我们还没够吗？作出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给谁看呢？我们全团签的合同收益都是二八分，就这次专辑预售销量，到我们手里有多少钱公司应该清楚，赵沐纯你别管，贴什么贴，你开销大，头回见带薪上班的，sunshine老板人不做了，脸总还是要的吧。这个价要是不降，我到时候签售会上说点什么可就难以控制了，让他们看着办吧。”
后排几个成员也都醒了，听了一耳朵，大致上了解了情况，木三阳当然不可能干什么出格的事，有合同框住她，但经纪人最担心的就是，木三阳这人的性格，可能真的不怕合同。
扒了这么久还没扒出来真实背景，很有可能后台相当硬，类似豪门千金娱乐圈玩票，上一个让公司这么害怕的还是m9的庞钺。
对外是学霸勇闯娱乐圈，对内大家其实都知道，他有个首富的爹，产业基本跨国，sunshine能给的工资可能刚刚好是他的零花钱数目。
别的倒也罢了，万一和政府扯上关系……
经纪人败下阵来：“行了，我和公司协商，多余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了，好好训练就行，下周见面会好好表现，罗斯爻胡隽那些前辈都不在，也不用担心抢镜头什么的。对了，今晚罗斯爻拿奖，我待会登官博去祝贺一下，小徐你也去。”
徐衷点点头。
经纪人头疼得要炸了：“你们休息吧，待会还有接力舞蹈视频录，还有一堆行程，哎呦，木三阳，”
木三阳挑了挑眉：“在呢。”
“数你最讨厌。”
“嘁。”
凌晨三点，蒂凡将已经发布的两首新歌的接力舞蹈录完，因为最后一首歌没有设计舞蹈，所以相对轻松了一些。
为了行程方便，就近选择了活动位置近的酒店。
木三阳感觉浑身上下哪都疼，一进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就直直的跪在地毯上。
好半天她才扶着墙慢慢爬起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膝盖还是很疼，就像是有人拿着榔头在一下又一下地敲。
她从包里翻找到了一小袋中药，似乎是上回甘霖送的，被她随便带了一点。
木三阳拿起手机拍了照：“金银花怎么吃？”
甘霖回的很快，应该是在值夜班，恰巧没有病人。
“这是锦灯笼，我建议你先去测一下视力。”
大小姐对草药的认知基本为零。
“最好是水煎。嗓子疼？”
“有点。”
“具体情况你还是问你的医生吧，对方可能更了解。”
木三阳正想着回什么，下一秒，甘霖消息发过来。
“毕竟我不是你的医生。”
突然好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