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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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夫人叫您下去吃饭了——哦，这位小姐是您的好友吗？”家养小精灵“啪”一声出现在了雅思琳的房间里，声音尖细，德洛拉只能放下手里的书，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和家养小精灵大眼瞪小眼。
“希尔，这是我的好朋友，德洛拉·斯内普小姐，她需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雅思琳放下羽毛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变形术论文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虽然有德洛拉的帮助。
“论文写得怎么样了？”德洛拉走到书桌旁，拿起雅思琳的论文仔细阅读，眉头略微松开一些：“比之前好一些了，等赫敏把我的笔记送过来之后，你就看看我的笔记，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梅林啊，能够得到德洛拉教授的笔记，是我的荣幸啊——”雅思琳坏笑到，一把揽过德洛拉的肩膀，无论德洛拉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这个家伙的手，果然是练习魁地奇的吗？手劲这么大！
梅林，讨厌的魁地奇，讨厌的飞天扫帚，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骑扫帚了。
但是她的几位好友，无论是雅思琳，还是塞德里克，亦或是泽拉，两个是魁地奇的狂热粉丝，另一个则是院队的找球手，她的耳边，无论如何都会有人讨论魁地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喜欢魁地奇这项疯狂的运动。
两个人来到餐厅时，家养小精灵正在往餐桌上端菜，加西亚夫人笑意盈盈，走上前来：“不知道你除了苹果派，还喜欢吃些什么，我就多做了一些菜。”
德洛拉傻眼了，真的只是多做了“一些”菜吗？
餐厅中央那张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这真的只是多做了一些？
“别这样吃惊，德洛拉，我妈妈一直都是这样。”雅思琳压低了声音，挑了挑眉，有些无奈，“她真的太热情了，不过我妈妈做饭真的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雅思琳。”德洛拉拍了拍雅思琳的肩膀，并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游移，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那盘苹果派上，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香甜诱人，金黄色的酥皮，包裹着薄薄的苹果片，德洛拉不动声色，但她一举一动已经被加西亚夫人尽收眼底，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啊，无论外表多么成熟稳重，都会流露一些小姑娘的情态。
加西亚夫人把一个苹果派放进了德洛拉的盘子里，笑容温和：“多吃点，看你瘦的，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你自己活得开心了，那才是真的开心，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而活，是为你自己而活。”
德洛拉低下头，眼眶微热，泪水滑进碗底，又苦又涩，但是心底却是甜的，第一次，有除了霍格沃茨教授外的人关心她。
尽管……
但是，已经足够了。
苹果派的味道，真的很好啊，这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
她也有过妈妈的啊。
一顿饭，不知喝了多少眼泪下肚。
德洛拉在加西亚庄园停留了一个星期，尽管加西亚夫妇多次挽留，但她还是离开了。
这些，都不属于她，沉溺其中，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东西，尽管能够留住片刻，那留住一生吗？
不，不是你的，就是始终不是。
她还是要回到阴冷肮脏的蜘蛛尾巷，回到她那阴沉刻薄的父亲身边。
科克沃斯正街上，一个穿着古怪黑色袍子的男人伫立在行道树下，同样漆黑的眼眸望向一片虚空，似乎等待着什么。
“噼啪”一声，阿德勒·加西亚带着德洛拉凭空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斯内普阴沉冷漠的脸色略微缓和，走上前，一言不发地接过了德洛拉手里的皮箱，向阿德勒·加西亚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阿德勒·加西亚客气地跟斯内普说了几句话，就幻影移形离开。
“回家吧。”斯内普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语调不自觉温柔了一些。
“嗯。”德洛拉点点头，沉默着跟在斯内普的身后。
其实，她没有想过，父亲会来接她的，她从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子？
一年级的暑假，她独自一个人提着沉重的皮箱，出了国王十字车站后打车去了破釜酒吧所在的街道，从那里，用飞路粉回到了蜘蛛尾巷。
第二年的暑假，依旧如此。
德洛拉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她不出现生命危险，就生死不论？
或许，从前真的是这样。
父亲，您真的在意过我吗？如果不是我被“倒挂金钟”，险些没命，还让您丢了面子，您真的会关心我吗？还是就这样，放任自流？
回到蜘蛛尾巷，斯内普沉默了片刻，试探着询问：“你……吃过午饭了吗？”
德洛拉摇摇头，其实加西亚夫妇邀请过她吃了午餐再走，但是被她婉言拒绝，毕竟这一个星期麻烦人家太多，加西亚夫人的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炽热的关怀，她从来没有体会过，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
“先生吃过了吗？”德洛拉走到厨房，哪怕他们都已经回到蜘蛛尾巷十多天了，可是厨房半点没有动过的痕迹，虽说一向都是家养小精灵做饭，可是这些天，蜘蛛尾巷只有她父亲一个人，难不成他又恢复到了从前的作息？
熬制魔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她翻遍了厨房的里里外外，半点食材都没有，德洛拉无奈地走出厨房，看向自己的父亲：“如果您不想就此去见梅林，就出去买食材。再者，召唤家养小精灵也可以。”
斯内普有些窘迫，轻咳了一声：“霍格沃茨例行维护，家养小精灵都去工作了。”
德洛拉瞪大了眼睛：“那您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只喝水？还是靠着魔药度过？先生，照这样下去，您迟早会去见梅林。”她毫不客气讽刺道，打开自己的皮箱，找出一些麻瓜货币，提了菜篮子就要出门。
霍格沃茨的例行维护需要整整一个星期，她从前也是这样，父亲不在家的日子，就自己出去买菜做饭，她养活自己的那点厨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学会的，真的只是养活自己而已，说不上多好吃。
“你去——买菜？”
德洛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她可不想在这样的年纪就因为饿死而去见梅林了，她还没有过十四岁的生日啊。
已经到嘴边的“注意安全”被斯内普咽了下去，他颇为自然的接过德洛拉手中的菜篮子，放到一边：“走吧。”
“去——去买菜？”这次轮到德洛拉被吓得呆若木鸡，斯——斯内普去买菜，这真的不是梅林在世吗？
“可是，先生，您穿成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当做怪人吗？”德洛拉咂舌。
“斯内普小姐，我想你忘了，还有混淆咒。”斯内普嗤笑一声，德洛拉没有说话，反正自己的父亲是个成年巫师，在什么地方都能用咒语，只要不被麻瓜们发现，但是她……除了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能使用咒语自保。
斯内普从长袍口袋里抽出魔杖，对着自己和德洛拉用了两个混淆咒，这样麻瓜们就无法注意到他们有些“奇怪”的着装。
这时，一只猫头鹰“扑棱扑棱”翅膀，在德洛拉面前丢下一封信，熟悉的墨水和字迹让她下意识就判断出是塞德里克寄来的，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寄信呢？虽然以前的假期，他们都会有一些书信往来。
亲爱的德洛拉
展信佳！
暑期已经开始十多天，不知道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
你的生日也即将到来，原谅我因为随父出国，无法参加你的生日宴会，泽拉和雅思琳，赫敏都已经计划好给你办一个生日派对，你的礼物我会按时送达，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下一次你的生日派对，我一定会参加。
塞德里克
德洛拉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因为无法参加她的生日派对，就专门写信来，他可真是——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德洛拉的神情变化，却没有看信件的内容，又是哪个荷尔蒙爆棚的愚蠢男生给他的女儿写信？但是德洛拉身边亲近的异性朋友，就只有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人，啧，这个男生，还算是优秀，如果他们真的……
不，德洛拉才多大？
他重重咳嗽一声，拉回德洛拉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的神思，她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走吧，去超市，科克沃斯主街上有一家很大的连锁超市。不过，先生，您有足够的麻瓜货币吗？我这里的麻瓜货币，也许不太够。”
斯内普略有些诧异，惊讶于德洛拉对于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他几乎是不去麻瓜超市的，毕竟他需要进食的时候，都有家养小精灵负责，就算是不吃，也能够依靠饱腹魔药度过，但是德洛拉不一样，她身体不好，而且正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可能不吃饭。
他点了点头，麻瓜的货币还是有些备用的，双面间谍一向细致入微，哪怕是这样的小的事情，他都能够考虑到。
“在外面，还是叫我父亲。”斯内普冷不丁开口，他不愿意再听到两个人私下相处时，还维持着这样生疏的称呼，教授，先生，无一不是疏离客气到极致地称呼，不是在霍格沃茨，这是在家，他们不是师生，是父女。
“知——知道了，父……父亲……”德洛拉垂下眼眸，点了点头，的确，在外面还管自己的父亲叫“先生”，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的。
蜘蛛尾巷是个肮脏，阴暗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里会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德洛拉独自在家时，一个人外出，都会带着家养小精灵同行，这是为了安全。斯内普握紧了魔杖，把德洛拉护在身后，往科克沃斯主街上而去。
德洛拉显然比他这个在蜘蛛尾巷住了三十多年的人更加熟悉这里，熟门熟路地就带着斯内普进了那家大型的连锁超市。
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摆在货架上，让人有些目不暇接，德洛拉早已在心中敲定了中午的菜单，烤土豆，煎牛排，蔬菜沙拉，简简单单，不算丰盛，但是还算是足够健康，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她父亲那蜡黄的脸色，是得多让某位黑漆漆先生吃点蔬菜，这样蜡黄下去，他的外号迟早改成蜡黄脸油腻腻老蝙蝠。
她把一袋子土豆和冰冻好的牛排放进购物车里，再选购了一些新鲜时蔬，鉴于她去赫敏家拜访还有段日子，还是再买一点面包吧，哪怕是吃面包，也比喝魔药好多了。
结账后，斯内普没有忘记给那些食材施一个缩小咒，顺便就放进了长袍口袋里。
“父——先生，我不能在校外使用魔咒，所以还是麻烦您把蔬菜和土豆处理了，剩下的我会搞定，不过还是需要您纡尊降贵，给我打打下手。”德洛拉冲斯内普挑了挑眉，这是难得可以指挥斯内普的时候，她可不会放过这白送的机会。
斯内普愣了愣，帮自己的女儿打下手？
好吧，他就算会一些简单的，如果可以称之为“厨艺”的话，做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还不如，帮德洛拉打下手，至少还是能够吃的。
斯内普硬着头皮回忆那些不知道被忘到哪个犄角旮瘩的家务咒语，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魔杖，瞪着那些食材。
区区的家务魔法能够难住他一个可以自创魔咒的天才吗？
答案是的。
厨房惨不忍睹，活像打了仗一样，德洛拉无奈地摇了摇头，冲斯内普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拿出菜刀，开始处理被糟蹋地一塌糊涂的各类食材，然后按部就班地煎牛排，烤土豆，做蔬菜沙拉。
“先生，吃饭了。”德洛拉把最后一道蔬菜沙拉端上桌，示意斯内普过来吃饭。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吃到自己女儿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