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次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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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半月后初次供酒的时候。
王氏带着顾芸坐在牛车上，两人的手一起扶着两个酒坛。
这段时间，他们早就把剩下的青梅酒酿完了，现挖的地窖特别大，也堆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坛子放在院子里。
“这酒要是卖得好，到时候你去问问祁夫人，她能不能一次性多收些，家里太占地儿了！”
王氏叹息一声说道。
“好的。”顾芸点点头，她也觉得家里太挤了。
来到客云来，就见到上次不愿意买酒的祁掌柜站在门口。
祁明哲迎上前，道：“小兄弟，上次真是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就给你赔罪了！”
说罢双手作揖向下鞠了一躬。
那天酒楼里有客人闹事，祁掌柜刚处理完就被叫了出去，心里还有些火气，才会说出那样看不起人的话。
自从祁明珠回来揍了这个弟弟一顿之后，祁明哲现在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无妨！”顾芸笑着回应，接着和王氏一起把酒抬到了客云来门前，“这是第一批给你们的酒，你可以验验。”
祁明哲将两人引进了客云来后院，用小刀将坛口的密封腊刮开，一阵清淡的酒香四散开来。
他又用酒提子打了一碗酒查看，“这酒确实比以往见过的都透亮！”
筷子点上浅尝了一口，顿时眼神一亮：“味道不错！”
“给楼上的县令夫人送一壶去！”叫来外面的小二，祁明哲示意将一坛子青梅酒给抱出去。
县令夫人爱看客云来的戏曲，是这的贵客，有新的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她。
顾芸和王氏立在一边等着。
祁明哲转而看向他们，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顾芸：“这是今天的酒钱！”
王氏见着银子，两眼放光，忙活了这么久，可总算有进项了！
正想着伸手去接，一旁的顾芸却暗示地轻轻摇了摇头，王氏见此又把手缩了回来。
祁掌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的，当初说的银子不是这么多吗？
“小兄弟，你这是……为何不接啊？”
顾芸上前致了一歉，说道：“祁掌柜，也是我们当初和祁夫人没定好交接的方式，当时定契仅仅说了每日得供量一百斤，但是没定好是每天送一次，还是一月送一次，不知现在可否跟祁掌柜再打个商量？”
想着一月送一次把屋里腾出地儿来，正好有空间继续酿下个月的酒，顾芸这才找了契约的空子钻。
祁掌柜收回银子琢磨了片刻，想着顾家每天送，他还要每天来结账，太麻烦了，契约里没定的事两家也可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他作为掌柜还是可以做主的。
“那不然你们就一个月来一趟吧，长青村离聚云镇也不近，也省得你们天天跑。”
顾芸和王氏听了心中都舒出一口气，这下子不用发愁后面收来的青梅和酿好的酒该放哪儿了。
“那行，我们明日就把这个月剩下的青梅酒都送来！”生怕祁掌柜反悔，王氏连忙说道。
祁掌柜点点头，不过还是把五两银子递给了顾芸：“客云来的规矩，当天的账当天清，从不赊账。等你们明天送来了，我再给你们结剩下的就是。”
顾芸接过银子放到怀里，道过谢后这才和王氏一起离开了酒楼。
“娘，我要去一趟香远书肆，米铺和土陶铺子订的下个月要用的东西应该也备好了，你把钱拿着，待会儿去把账清了吧！”
趁着没人注意，顾芸将还没捂热的银子拿出来又递给了王氏。
虽说屋里已经积了两个月的供酒量，但后头要送的酒还没开始酿，一家人也只趁这个空档休息了两天，现在已经在开始收购后面需要的青梅。
再过不久，采摘青梅的季节就要结束了，郑子衿也在家琢磨新的果酒。
江米和酒坛是早几天就来镇上定好的，老板见是来了两次的老熟人，定的时候就只收了定金。
王氏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心情很是不错，连忙说道：“去吧去吧，我都跟那两个老板打过一次交道了，熟得很！”
顾芸点点头，也不担忧，径直往香远书肆去了。
今天正好是赶场天，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又恰逢是学堂的休沐日，顾芸踏进书肆就看见许多书生在里面，有的在翻看书籍，有的在选购纸笔。
李中裴也在店里，他休沐的时候基本都会来这帮着陆掌柜看店，顺便也向陆掌柜请教学识。
别看陆掌柜爱喝酒误了科考的大事，在此之前，他也是中过秀才先生的，教一教目前还是白丁的李中裴还是绰绰有余。
此时陆掌柜手里拿着一张纸，正点评着李中裴写的一首节气诗，看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啧！你这诗写得还行，就是你这个字哟……也该练练了！”
跟他徒弟一个年纪的，怕是要数那位顾小先生写字最好看了。
心里正想着呢，就见着这位顾小先生走进来，也不顾徒弟了，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喜滋滋地迎了上去。
“顾小先生，你可算来了！”
眼神在顾芸身上扫视了一圈，就撇到了她身上背着的斜挎布袋子，这是顾小先生专门为自己捯饬的书袋子，里面一定有他需要的书稿！
顾芸被陆掌柜紧紧盯着，自然也看出来他想要什么，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叠纸。
“陆掌柜，这次我还特意多写了几篇……”
“嘿嘿嘿！”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东西就被对方笑着给抽走了。
顾芸见此也不急，陆掌柜看完内容还要些时间，正好她也可以挑选些书和纸回去用，还得买支毛笔，以前顾老爷子留下的那只已经开始分叉了。
李中裴见师父有事，也不多说什么，对着一旁的顾芸点头示礼了一下，便又抽出几张纸，磨上墨，叹息一声，开始在柜台旁练起字来。
师父说得对，自个儿的字确实有些差强人意，明年二月就要参加童生试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县令的眼都入不了。
顾芸很快就挑完要买的纸笔和书，拿着东西站在柜台旁，等着后面一起算账，同时也静静地看着李中裴练字。
说实话，这字确实丑！
李中裴被看得有些尴尬，瞅了一眼顾芸，道：“顾小先生，那边有书法大家新出的临摹帖子，你要不再挑挑？”
顾芸心里正默读着他写的诗，文采确实不错，词藻华丽却也内有实干。
突然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顾芸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对我的字迹暂时还算满意。”
李中裴：……
好像有被打击到。
默默看了顾芸一眼，他停下笔，将纸张拿到一旁的矮桌上，眼神幽怨地再看了一下对方。
背过身在矮桌前坐下来继续练字！
顾芸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明所以，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好像自己是变着法儿地对他炫耀了一番？怪不得这小兄弟眼神这么幽怨。
顾芸双手抱于胸前作一揖礼，歉意笑道：“李兄，我不是有意的，还请勿怪！”
“哼！”李中裴背过身子没有看他。
摸了摸鼻子，顾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陆掌柜还没看完稿子，她打算还是在书肆里转转，不要惹人眼比较好。
转到杂书的书架这边，发现有两排架子都快空了，走上前拿起最后一本剩下的册子，翻看了几页，原来这是她写的小说。
看这种架势，应该是比较畅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