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法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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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城北湖心岛乌鸦窝
卢林.凯尔，他的双手正握持着那根散发邪异光芒的，该隐的遗物---奥斯曼帝国创造主神殿古代遗物宝库最高阶8阶古代遗物---‘恶魔的骨钉’。
他失去大部分皮肤的脸颊正在渗血，面目狰狞，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挣扎着，嘴里传出快要咬碎的牙齿的吱吱声，令人不寒而栗。
‘恶魔的骨钉’一直闪烁着光芒，但表面上的魔纹却越发黯淡。光芒忽远忽近，仿佛恶魔的呼吸一般抽动着，使得整个阁楼的魔素无比紊乱。
卢林.凯尔身边还有一个淡金色的炼金炉，上面嵌入着四颗宝石。此时的炼金炉中，五颜六色的液体正在翻涌。
终于，不知沸腾了多久以后，魔钉开始疯狂吸收这些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液体。随着液体的不断减少，卢林.凯尔的双手皮肤开始冒出浓浓的白烟，隐隐的还散发着强烈刺激性气味。
可是他神色不仅没有更加痛苦，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当炼金炉中的液体被‘恶魔的骨钉’消耗殆尽时，卢林.凯尔开始驱动周围遍布的魔力晶体。周围的魔素开始不断充盈，整个房间都透露出如水般厚重的元素魔法力量。
即便如此，‘恶魔的骨钉’在此时也只是微微亮起了缠绕在其上的，九条魔纹第一条的一角。
但就是这一角，使得卢林.凯尔再也无法控制‘恶魔的骨钉’，它只能松开手。刹那间，那种犹如恶魔呼吸般闪烁的光芒开始汇聚成光圈向四周疯狂扩散，这次是周围的所有魔物，无论是在阁楼中待命的狼人类魔物，还是湖心岛周边的渡鸦，蝙蝠类魔物，全都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或倒在，或坠落在地面上，散成了一堆灰烬。
此时，卢林.凯尔已经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个是装饰着淡蓝色宝石一样的吊坠，一个是一封透着古老气息但并不残破的卷轴。他将那颗透着大海般深沉气息的吊坠护符握持在胸前，展开他早已准备好的卷轴。那硕大的羊皮卷轴上，赫然印刻的是鲜红色书写的魔法圆阵与魔法矩阵的组合，这代表着有关于禁咒层次的---七阶魔法。但矩阵与圆阵中间是中空的，仿佛魔法还未印刻完成。
在人类世界中，真正能够靠自己能力使用六阶魔法的都屈指可数。而卢林.凯尔，是作为‘那个人’的学徒，深受信任。才将深海庇佑和信标禁咒的刻印卷轴连同古代遗物一起盗出，否则他终其一生都很难见到这样的魔法。
卢林.凯尔动手了，他在‘恶魔的骨钉’扩散光芒的夹缝中维持着护符。用生物学家的操纵能力开始引导禁咒的方向，将这股从‘恶魔的骨钉’中释放的禁咒级力量印刻在这份操纵卷轴中。
随着卷轴中法阵的缓慢旋转，古代遗物中的力量开始逐渐朝其靠拢汇聚。卢林凯尔整个头都开始渗血，变得更加狰狞了。可见他此时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终于，在阁楼一侧墙边放置的计时沙漏定格在凌晨4点时，‘恶魔的骨钉’终于停止了能量的释放。此时的卢林.凯尔已经快要变成一个血人，他颤抖着双手，将那枚护符放在胸前。护符中闪过明亮的光芒，正在治愈他所受的伤害。
待到护符中淡蓝色的光泽明显消失一大半的时候，卢林.凯尔的伤已基本愈合了七八成。可他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脸皮上的伤口，依旧没有复原。
“哈哈哈哈。。。”卢林凯尔发出癫狂的笑声，但这笑声比起他之前所发出的笑都更加明亮。
“终于，终于完成了。老师，哈哈哈哈。。。看得到吗？你们。。。我才不会真的被你们。。。”卢林凯尔看着悬浮在空中缓慢卷起的卷轴，疯狂叫道。
“现在，离我超越人类，进阶英雄领域只差一步了，哈哈哈哈。。。”卢林.凯尔又从储物魔导器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翻阅着说道。
里面的内容并不潦草，整整齐齐字迹工整，仿佛是一名贵族绅士或者小姐每天写的日记。上面似乎记载着从两年前到现在的关于卢林.凯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同恶魔的备忘录。
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远处不时有淡紫色的闪电在浓厚如墨的云层中像精灵般翻腾跳跃着，暴风雨快要来了。
卢林凯尔将护符放进贴身的部位，又将那本厚厚的笔记放入储物魔导器---他手上的如同枯藤般的手链中。
他不再言语，将已经沉寂下去的禁咒卷轴郑重的收起。随即看向了杂乱无章的炼金台，他只收走了那个嵌着四颗宝石的炼金炉，将其他的东西就这样放在了这里，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波特城边境伯爵城堡中庭
天已经快亮了，波特边境伯此时一个人坐在中庭大厅中的长桌上，双眼紧闭，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长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管家洛兰特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信纸，对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波特边境伯说道，
“边境伯大人，晶石暂时已经收回许多了，但是民众的迁移工作有些阻碍，奥利文正在现场负责。”老管家咂了咂舌，继续说道，
“西区那边贫民太多，也不知道被一些什么人煽动。现在吵着闹着要去抢暂时迁移了的人的房子，还占着不肯走。知道消息的房子的主人又着急忙慌的往回赶，情况越发复杂了。”
波特边境伯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似乎真的睡着了。老管家洛兰特缓步走了上去，轻轻的拍了一下波特边境伯的肩膀。
刹那间，一条火蛇沿着老管家洛兰特雪白的手套上冒了出来。洛兰特心中一惊，连忙从胸前的衣袋里拿出一支羽毛笔，在空中书写了一段不知名的文字。
文字缓慢熄灭了火焰，并印刻在老管家洛兰特的手上，散发出蓝色的光芒，似乎在治愈火焰造成的伤害。
他神色凝重，没有去看自己的手掌，反而仔细盯着眼前的波特边境伯。
“这是。。。燃血态？”
老管家洛兰特单片眼镜上发出盈盈的光彩，似乎看出波特边境伯正在进行血脉的自炼。他犹豫了一瞬，并未继续开口，心中大惊，
“边境伯大人难道在很久之前将那颗炎龙魔晶石是通过吞噬的方法融合的吗？！”
“怪不得身体如此虚弱但内在能量却十分饱满。”
“我之前甚至认为边境伯大人是强行融合魔晶石体内能量过剩导致的虚不受补，看来是我想多了。”
“但这样的融合和真正的魔晶石共鸣不是一样的。。。失败率高的不是一点点。。。”
“就算成功了也。。。”
老管家洛兰特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毕竟他也是看着波特边境伯长大，并成为一方枭雄的，他父辈的长者。虽然波特边境伯很多时候都神经兮兮的，但他其实情感淡泊，和外表上看上去的完全不同。
洛兰特.利斯维尔不由得想起了老边境伯临终前说的话：
“洛兰特。。。我的这些孩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摩尔了。。。可惜啊。。。该说是，和他母亲一样。命运总是开这些玩笑。他心思重，若无引导，早晚会祸及自身。以后得拜托你和奥利文多费心了。。。”
他一直看着摩尔.波特从帝都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贵族交锋中成为赢家。十多年前来到封地也是作为一位优秀的封疆重臣统领南部边境波特城及附属。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眼前人的面具越发厚重了。
哪怕是这十多年的各种问题，摩尔.波特也从来没有显露过自身“血脉术士”的力量。
身为“学者”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波特城中的骚乱和运送到城堡中的信标晶石下暗藏着隐秘。
身为“学者”第三阶的“证论师”，洛兰特很冷静。他开始仔细分析一系列有关联的事件。
自从他找到了疑似魔物主人的藏身点并与丹尼特子爵一起告知波特边境伯之后不久，波特边境伯眼神中就暗藏着狂热。
并且，波特边境伯并未告诉他之后的事情，似乎有意隐瞒。
如果边境伯大人与那个魔物的幕后主人有了某种交易，那他如此淡定也属正常。
但是这个交易或者合作的代价是什么？最坏的结果就是波特城的百万民众的安危。但是边境伯大人这样做的理由呢？
洛兰特脑海中突然闪过知识的光点，联想到此时波特边境伯正在催动燃血，他不禁想到，难道是。。。“血脉术士”的进阶吗？
身为“学者”他从无数古籍和遗迹中了解过极少的关于“血脉术士”的修炼方式。
和大部分正常与自然魔晶石共鸣来获得力量的序列不同，“血脉术士”是靠吞噬含有神话生物血脉的魔晶石中的力量，来进行修炼的偏支序列。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与自然魔晶石共鸣。这并不是因为自然魔晶石少见，恰恰相反的是自然魔晶石可以说是到处都有。
但是自然魔晶石想要引动人体内的魔素力量，需要被引动者的契合。一旦反向---通过自身引动自然魔晶石中的力量，但是自身力量又不相匹配的话，古籍中记录的数值：失败概率九成，失败死亡率九成。也就是说，失败之后基本上就是死亡的结局。
正是因为自然魔晶石共鸣的难度高的离谱又不能找捷径，自从四百年前开始，就有许多亡命之徒开始吞噬被神话生物血脉沾染的魔晶石。
这种吞噬成功率虽然也不大，但后果只会变得虚弱，损耗自身的生命力。但可以用其他珍贵物品补足，不至于直接死亡。
洛兰特越发怀疑摩尔.波特正在进行“血脉术士”的进阶，但是想要进阶需要庞大的血脉力量。单单凭借自身燃血态的持续只会不断消耗，无法增加血脉的浓度。这让洛兰特更加费解。
他的头脑疯狂旋转，以他对波特边境伯的了解，他不禁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波特城北西区交接罗浮朗大桥
林夕正在坐在桥沿上，悠悠的看着桥对面疯狂打砸破坏，叫喊着“为了自由”的民众。
她花了一夜的时间仔细想过了，总结了几条不再触犯的规则：
1，少听，多看。
2，提供帮助或制造混乱都是可以的，但自己都得置身事外。
3，因为自己而改变的剧情，不能主动让关键Npc知晓。
大致就这么多。林夕想道：
“根据那个梦中的声音说的第三点来看，现有的剧情已经没有办法更改了，那我还是像之前那样，把这些信标送回去。
至于边境伯那家伙是要封印还是要通过这东西干些什么坏事，作为这段剧情的参与者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也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
“不，林夕，你这不是自私，只是剧情需要而已。”
“而且，归根结底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选择没有错。抚摸了一下粗糙的桥沿，她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波特城边境伯爵城堡中庭
林夕瞬间出现在魔法阵的一侧，主持魔法阵的冒险者公会会长塞留斯还算能够平静，但魔法师公会会长坎迪亚却心中一颤，但似乎不像是对瞬间出现的林夕感到害怕的情绪，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尊贵的客人，您回来了，有什么进展吗？”没有沉默多久，坎迪亚念着明显含有北方口音的腔调瓮声瓮气的说道，塞留斯则微微欠身，低头不语。
“16个主信标都在这里了，我有别的事要做，封印交于你们。”
林夕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像游戏中给Npc交任务一样，用机器人般的声音说道。
话说完，林夕将藏于魔神力场虚空中的16个信标全部推至二人身前。
二人只感觉尸山血海扑面而来，顿时坠入了地狱深渊，一时间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天突然暗淡了下来，似乎有暴风雨在瞬间酝酿。波特边境伯已经恢复了状态，站在城堡顶楼，感受着天空中从正北边吹来的迅风。
波特城西北门
门口已经戒严，波特边境伯已经下达指令，近一个月往北方去，以及进到波特城的人员，商队全部都不准出入。
但是一个佝偻着身子，戴着兜帽，依稀能够分辨是男子的人沿着北方大道缓缓走到了波特城北门不远处。
城门守卫见到他靠近，厉声喝道：
“什么人！现在波特城周边百米范围禁止靠近，靠近者就地格杀！”
这个男人正是卢林.凯尔，他跟没听到守卫的话一般，继续向前走着。
在他左手中展开了一张长桌大小的魔法卷轴，上面遍布符文，此时正闪动着光芒。右手中，充满着古老气息的卷轴缓缓打开，上面红色魔法方矩阵开始缓慢转动。
男人的眼中开始闪过鲜血般的红色，他跪倒在地上，嘴里开始发出不知名的音节。他似乎在心中熟练已久，语句中丝毫没有停顿和杂音。
如果林夕在这里，她便能听出，这就是家乡的语言。但这个世界的生命天生能够使用这种语言的只有魔神。
“超越一切之前的神灵！”
“伟大的毁灭之柱的主人！”
“你是世界的创造者！”
“亦是世界的掘墓人！”
“我，卢林.凯尔，以我自己的名义祈求！”
“祈求您高贵的侍从之一---伟大的柱魔神该隐！”
“让祂的目光投向我！”
“让魔神的力量重现世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