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晋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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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城西北近郊地下
在地下五十米左右，简单的一块小空间中。
卢林.凯尔看着手中古代遗物‘恶魔的骨钉’中浓郁到丝毫没有外泄的血肉力量。脸上仅留下的左眼眼皮微微上扬着，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高兴的气息。
“完整的一根。。。老师，你能看到吗？这可是完整的一根魔纹呐！我做到了！”
卢林.凯尔握着‘恶魔的骨钉’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视线，但又一边说着话，仿佛这个人就在他身边。
“现在，外面抓我的人估计都能聚在一起讨伐巨龙了吧，哈哈哈哈。。。”
“天真呐，天真。。。”卢林.凯尔语气中充满着自信，完全没有把杀死二十余万人之后的后果放在眼里。
“只要分离那么一丝丝力量，答应边境伯的事情也就结了。”
“而我，迈入英雄领域就只差一步了。。。只要有它在，五阶，六阶又算得了什么？”
“而你们。。。别想把我。。。”
卢林.凯尔看似很是疯狂，但是在此时眼神却十分澄澈自然，只是含着狂热和矛盾。他紧紧握着怀中的古代遗物，好像害怕它不存在一般。
“老师，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选择我。。。”
“既然您现在已经这样做了，不要紧，我来就好。”
“到那时，我一定会真正找回自我。”
“是时候，去见边境伯了。。。”
奥斯曼帝国首都圣贝鲁尼尔
皇宫创造主神殿
这是帝国最高的权利中心。自从三百多年前的‘信仰战争’之后，在帝国北部，对创造主的信仰可以说是等同于对龙王的信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创造主的神殿内殿修建在皇宫地下深处。
神奇的是，在历法没有更改的情况下，龙族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太大的异议，似乎对这位被人们称为‘创造主’的神只很是宽容。
在占地广袤仿佛一座小型城市一般的帝国皇宫后庭中，有一条连接地下神殿的通路。
这条通路并不算长，但两侧对立伫立着高大的没有面容的雕像。雕像身后长着翅膀，姿势形态各异，翅膀上的羽毛栩栩如生。
雕像的胸前捧着硕大的晶石，散发着金色耀眼的光芒，照亮着这条有着台阶通路，看似成神的阶梯。
但其中一个雕像的另一侧空空如也，给人一种奇怪的不平衡感。
就在这条路上，一位年轻人缓缓的走着。他看上去二十多岁，但却并没有身为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成熟感。
但一袭绛紫色衣袍，和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雍容华贵，他的身份昭然若揭。手上握着一根纯黑色的手杖，就连手杖上的宝石，都是纯黑色的，一丝光芒都没有。
他没有停下脚步，伴随着手杖拄地声，很快就来到了道路的尽头。
“不愧是你的学生。”
“除了魔法强度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其他的都没有偏移计划。”
青年将漆黑手杖点在尽头白金色厚重的大门上，看上去很不协调。他淡淡的说道，
“王国的疯子你多上心些。”
“龙族恐怕不会就这样息事宁人。”
“对了，希斯塔娜的消息，波特的领地似乎有个不一般的强者出现了。”
“如果魔法变强的原因是因为她，呵，那可就真有意思了。”
他很简短的说完这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又补充道：
“到下次轮转为止，我还有不少时间，最好能做到尽善尽美。”
“我就不应付那些大臣们了，你看着来。”
男子说完最后一句后，又重新拄着手杖，向身后走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白金色的大门后才传出了一声没有什么情感波动的笑声。
伊林公国边城因罗恩邦
这是距离波特城不足三百里的一座中型城市，高楼建设明显低于波特城。
此时，亚尔薇特和泽连二人到达这里不过三小时。稍微交接了情报，没有过多停留就准备离开这座城市，赶往波特城。
波特城边境伯爵城堡
藏书堡垒第四层禁书库
库索丝站在发着淡淡光芒的晶石下纹身未动，仿佛原本就她一直待在这里。
在她面前，带着兜帽，身体佝偻的卢林.凯尔，正坐在准备好的石椅上，悠哉悠哉的翻着一本无关紧要的藏书。
“你们边境伯的口味可真是有意思。”
“就连这些笑话一样的书都能放在禁书库里。”
卢林.凯尔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对一身非常规女仆装的库索丝说道。
但是库索丝明显不想理他，只是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等你到卢林.凯尔快要把手里无聊的小说看完的时候，通往楼下的门终于打开了。波特边境伯手中同样拿着一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晶石，缓缓的走了进来。
“哟！我们的边境伯大人可真是日理万机啊。”
“真的不怕我在这里待久了被人察觉吗？”
“还是说边境伯大人有了处理的办法？”
波特边境伯听着眼前人欠打的发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要的东西呢？”
卢林.凯尔做事情完全没有他说话那么磨磨唧唧，他合上那本《帝国贵族背后的趣闻》，从储物魔导器中取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闪着深红光芒的宝石。
这颗宝石吸引着空间中的魔素，表面略微翻腾起波纹，仿佛带有活物的气息。
“我这人向来遵守承诺。”
“想必名声赫赫的波特边境伯大人，也不会做那种不入流的事情吧。”
库索丝眼神微微一亮，心中想道：
“似乎远没有之前见他那般疯狂，这份底气从何而来？”
卢林.凯尔双眼微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波特边境伯。
波特边境伯接过那颗略感沉重的暗红色宝石，闭上眼细细感受其中的力量，许久才开口说道：
“很好，是时候兑现我的承诺了，你想要什么？”
边境伯语气看似平淡，但心中的欣喜实在难以言表。
他感觉握着宝石的自己体内内燃着的血脉都快要喷涌而出，只得缓缓将手中宝石放于视线之外。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卢林凯尔开口了，他所要的东西其实也算合理，但现在的波特城，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你觉得你能一直待在这里吗？抓你的人已经过了因罗恩邦了，不出一天时间就会到达。”
“现在各个势力的目光全看着你，我能让库索丝带你离开南部边境就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波特边境伯很平静的说完了这些，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相当平常的事情。
“嘿嘿嘿，我并不是需要边境伯你一直庇护我，而是需要完成我的计划。”
“不然边境伯大人认为我费尽心力，不惜杀死那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卢林.凯尔隐藏在兜帽下原本就暴露在外的牙齿和牙龈透露出丝丝凶恶之气，伴随着他嘶哑的笑声，整个楼层都充满着阵阵的寒意。
波特边境伯静静地看着眼前佝偻着身子仿佛行将就木老人般的卢林.凯尔，似乎想要将他看透。
安静了许久，波特边境伯才问道：
“需要多长时间？”
“不会超过七天时间，到那时我会自行离开，死活就不劳烦边境伯大人操心了。”
卢林.凯尔似乎很是欣喜，但他并没有像波特边境伯一般掩饰自身的情绪。
波特边境伯环顾四周，淡淡的说道：
“这栋堡垒，很安全，可以借给你暂时藏身。”
“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自然光源。火焰，也不能用作照明。”
“还有，有些秘密在这里存放，你如果嫌现在麻烦不够多，也可以拆开禁制看上一看。”
卢林.凯尔心中有了一些猜测，并没有发问，只是默默点头，等待波特边境伯把话说完。
“至于你之后离开的事情，七天后的今天，我会让库索丝带你离开。”
“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冒失，惹祸上身。”
说完这些话，波特边境伯不再停留，转身便走，离开了这堡垒第四层的禁书库。
库索丝在波特边境伯转身的时候，就已经隐入光源下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嘿嘿嘿，边境伯身上的秘密看来也着实有些意思。。。”
卢林.凯尔捏着手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一边自语道，
“那好吧，虽然我更愿意相信一位大贵族的诚意。”
“但很抱歉，我可不敢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待在一名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眼皮底下。”
卢林.凯尔随手从储物魔导器中取出好几张卷轴和一块散发着浓郁光亮的晶石。
“光明魔法---驱暗！”
卢林.凯尔将那颗散发着纯白色光芒的晶石放置在一封卷轴中，念着启动法令。
作为一名炼金术士，魔法学虽然也是主修科目，但更多的只是日常使用的魔法。虽然不选择魔法师职业使用高阶魔法会有一定的职业惩罚，比如头疼，呕吐之类的。但以他的实力，只要不使用完全超过他掌握的魔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完全可以承受。但如果是完全跨职业就另当别论，比如战士用魔法，会有很严重的职业惩罚。
在需要特定魔法的时候，卷轴，这种能够记载魔法的神奇道具不可谓不好用。
他能在多数时间免去冗长复杂的魔法咏唱，节省时间。更重要的，它能把魔法阵具象在羊皮卷上，不需要额外耗费施法者的魔素维持阵法的启动。并且，如果记录者是魔法师，其他人使用就能降低一部分的职业惩罚。
“反窥视---镜像对立！”
驱暗魔法更多的是使自然光能笼罩这片空间，排除阴影。一方面是防备此处的一些禁制，另一方面，能克制达到第四阶刺客的纵影能力。
至于反窥视，是通灵术的一种。作为博学多才，年纪未过三十便能使用禁咒级魔法的卢林.凯尔，这种跨职业秘术，也是不可缺少的常备手段。当然，在使用的时候他也会感到一阵晕眩。不过对于时刻遭受古代遗物诅咒侵蚀的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做完这些，卢林.凯尔开始在地上绘制炼金术矩阵。
没错，他要在这里，突破第五阶，正式迈入英雄领域。
作为正常的晋升，魔晶石的共鸣与能量交换是需要时间的。
如何缩短晋升到下一阶段的时间，其实无非两种办法。
第一点，学会与魔晶石沟通。
这一点听起来似乎很是奇怪，因为一般而言，魔晶石并没有活着的灵性存在，交流自然无从谈起。
但是，以炼金术士职业为例，想要达到与体内共存的魔晶石交流的地步。首先就要做到，成为一名真正的炼金术士。
通过学习理论，研究生物本质，越发接近炼金术的本质的过程，就能使得体内的魔晶石能量转换效率更加高。
长此以往，第一阶一旦定性，到达第二阶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但很多时候，人们在引动魔晶石共鸣这一点上被拒之门外，连成为超凡者资格都没有。
但一旦进入了第二阶，想要再进一阶，需要的努力将会是翻倍的。
比如炼金术士的第二阶---观察者
所要求的观察，将是以万来记数的。等到真的开始观察炼金相关的生物和物质之后，再投入到研究之中，原本的魔晶石能量转换又会发生变化。
等到这个变化慢慢增加，到达临界点的时候。作为第二阶的观察者，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从现在开始，与魔晶石沟通，就成了跨入第三阶的核心。
这种沟通难以言表，初始的共鸣度和第一二阶段修炼程度，能量转换效率都会影响本人和魔晶石的沟通。
一旦沟通成功，本人了解了魔晶石的一部分之后，第三阶段也就顺理成章的晋升了。
一旦晋升第三阶，本人与魔晶石的共鸣会增加许多，能量的转换效率也会进一步增加。
在这个阶段，本人与魔晶石是处于一个压制状态。
何为压制呢？魔晶石会自然沟通外界魔素能量进行自我能量转换，相当于魔晶石的自主呼吸。
但本人对魔晶石中的能量是很难做到直接吸收的，因为刚烈凶猛的能量很难被人掌控。
但第三阶段，因为引动了魔晶石的能量转换，如果本人无法驾驭这股力量，很有可能会被力量冲散。
所以大部分的超凡者，在维持自身能量平衡的过程中，会慢慢适应能力的增强。需要的时间因人而异，长则数十年，短则三五年。
在这股力量已经完全不会影响自身安全，并且自身的能力已经可以完全驾驭职业的情况下，才能更进一步。
第三阶的超凡者虽然并不是烂大街，但也是不少的。可是第四阶的超凡者，绝对是一个势力中的中流砥柱。甚至放大到国家层面，第四阶的强者死亡，都是足够肉疼的。
进阶第四阶，必须要再次与魔晶石沟通。上次沟通是为了引动能量转换，而这次的沟通，却是为了魔晶石自身的能量缺口扩大。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原本魔晶石在用鼻子呼吸空气中的魔素进行能量的产生，并与本人进行转换。
但第四阶的突破就得在魔晶石呼吸的时候让它把嘴打开。这样一来，魔晶石吸取周围魔素的效率增高，那样身体中能够参与能量转换的魔素也一样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