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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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亚尔薇特只看见了泽连连退了数步，落脚处的石砖都崩碎而开，可见他后退速度之快，力度之大。
而原因，只是因为那靠在石桥上的老骑士。
这怎么可能，仅靠气势震退泽连！
泽连自从二十岁进入四阶到现在也已经七年时间了，再加上秘法辅助，实力在战士之中绝对是相当强大的。
可是这位老骑士，居然能在气势上胜过他！
亚尔薇特的左眼只见围绕在奥利文身边的魔素在一瞬间被他体内的一股力量震开，气流混合着魔素力推开了泽连。
“没事吧，刚刚是怎么了？”亚尔薇特快步上前开口询问道。
泽连扭了扭脚，看了亚尔薇特一眼，说道：
“剑气。”
亚尔薇特仔细观察起了那位略显沧桑的老骑士。
“不到四阶，体内外魔素转换效率并不高。但这种感觉，比起魔晶石，他怕是与剑的契合度更高。”
“剑士天赋！而且绝对是特殊称号者。是剑王？”
“你要出手吗？刚刚他。。。”
泽连摇了摇头，又说道：
“他是告诉我，身为骑士，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
“他选择了他的骑士道，现在，唯有一战了。”
奥利文看着不远处似乎准备好了的泽连，他回头嘱咐了骑士尉官几句，再语气毫无波澜的开口道：
“战士长阁下，身为老边境伯大人，现边境伯大人的骑士，骑士长，我，奥利文.克斯特拉请求与你一战。”
“不为其他，只为身为骑士的尊严。”
本该由年轻骑士热血沸腾时高声说出的请战词，在奥利文口中只有纯粹浓重的战意。
“帝国军情六处执行部战士长，泽连.诺尔盖特接受您的请战！”
泽连说完，单手抚地，将这石桥坚固的基岩如同泥土一般揉搓。渐渐的组成了一把阔剑，从桥中破石而出。
“原来还修习了类似于元素构成的秘法进行辅助，帝国培养人才的确是把好手。”林夕不知何时来到这里，正倚在刚刚二人半靠的石桥边，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老爷子身上的气势这么强，位阶应该只是三阶的巅峰，但实力远远超过啊。”
“怪不得直觉感应到我一丝气息时还能站着。”
“不过这种感觉。。。离剑王还差上一丝，似乎是那把剑的问题。”
林夕的设定里，在职业者中，武器和武技的契合度会极大程度影响战力。契合级别分为：
初级，中级，高级
王级，圣级，帝级，神级
只有达到王级，才会拥有称号，成为官方承认的特殊称号职业者。
但并不是位阶高，就一定能获得称号。因为真正愿意走纯技巧路线的人太少，想在某一方面称王入圣的只能是天才，然后愿意为追求契合度专修武器和武技，法具和法则，付出漫长的时间。
看到泽连拔剑后，奥利文才缓缓的把剑拔了出来。
在这时，周围都安静了，只能听到剑离开剑鞘的金铁清鸣声。
“接好了。”
话音刚落，奥利文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见地上一阵白烟弹起。紧接着，泽连将阔剑挡在身前，只听见一声响亮的金铁撞击声。
还不等多想，奥利文挥剑上挑，将那石制阔剑挑开，在阔剑的剑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泽连退后两步，之间眼前一亮，剑光已经到了面门。
待他翻转身体躲避这一招时，那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又冲击而来，令他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
他只得将阔剑上的岩系魔素激化，生出块状的晶石，硬生生挡住这迅猛无比的一击。
“哇，好潇洒！这武技观赏性也不差啊。”林夕看着一套丝滑的连招，忍不住感慨，
“就是感觉不太像骑士用的剑术。”
泽连看着接了三剑便已经破损不堪的石制阔剑，对左手握剑斜指地面的奥利文说道：
“真是把好剑！”
“克斯特拉先生，我钦佩您的实力，所以，我就不再藏拙了，免得惹您笑话。”
奥利文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打算再次使用武技---“三线斩击”
在这时，奥利文身边围绕起水白色光芒，闪过了淡淡的波纹。
这是另一种武技---“湍流。”
第一次出手，奥利文只凭着自身磨炼多年的步法和魔晶石带来的身体素质来发动武技---“三线斩击。”
单论武技本身而言，其实并不算相当高级。但以对剑有着堪称恐怖契合度，并修炼了只在古老文献中才有记载的剑气秘法的奥利文而言，这三次斩击，无论面对的是何种三阶的超凡者，都能在三击结束前杀死对方。
哪怕对方是进入四阶多年的泽连，也是十分狼狈，只能被动防御。
在帝国海兹利克学院任何职业的超凡者都会选择一门构造方面的秘法进行修炼。
秘法，独立于跨职业修炼之外。也是以刻印的方式来使用非本职的能力。
职业刻印印刻在身体上，如泽连，刻印就在胸口上。
秘法刻印印刻在魔晶石上，数量完全取决于被刻印者对秘法的兼容度和魔晶石的共鸣度。当然，数量在能接受的情况下越多越好，往往证明秘法能力越强。
但种类就另当别论了，一般不会有人选择刻印多种职业的秘法刻印。两种或以上就会影响自身职业的修炼，甚至导致魔晶石共鸣度的下降。
职业秘法又分为本职业秘法，跨职业秘法，本职业古代秘法和跨职业古代秘法。一般超凡者修习的多半都是本职业秘法和跨职业秘法。
战士职业的泽连也是如此，目的是为了能更好应对突发状况。
泽连选择的岩系造物法则，为炼金术的一项分支。一旦选择修炼秘法，就得在体内的魔晶石上进行刻印。刻印种类越多，越容易走上歧路。
岩系造物，基本上只要能接触到大地，就能通过体内刻印进行塑型创造。
因为毕竟职业不是魔法师或是炼金术士这种依靠吟唱和提炼的修炼方式，所以战士在战斗的过程中很难瞬间创造物品。
而现在，泽连看着不远处身上缠绕着水白色波纹的奥利文，将骑士剑举在了胸前。
这是武技---“湍流”的效果，
湍流，顾名思义，将飞速涌动的流水之力溶于自身，加快速度。
圣水龙王一系的武技传承，湍流算是最直白简单的了。但当年的主教说过，‘要是能有人把湍流练到身上缠绕水色白光。不说天赋，那毅力和决心绝对是超凡脱俗，遇到后最好是不要与之为敌。’泽连心中自语道：
“克斯特拉先生还真是深藏不露，不愧是历经两代大贵族，曾经与那位凯歌者同时代的人物。”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庸。”
“既然这样，我也能释放一下，不怕伤到您了。”泽连仿佛是在提醒奥利文道。
突然，一股恐怖的杀气自泽连的身体中喷发出来，红光瞬间充斥了他的双眼，原先的阔剑已经被晶石完全覆盖修复，重新回到了泽连的手中。
战士职业第四阶---‘狂战士’
黑红色的光焰缠绕全身，进入到疯狂无序的状态，战士所蓄积的势能得到完全释放。但身体力量和反应速度几何式增长，并且哪怕遇到致命伤也能进行十数次的瞬间恢复。
但副作用就是极度嗜血。一旦击杀目标后会陷入更加严重嗜血状态，攻击性进一步提高，身体力量和生命恢复也会继续提高。
所以在战场上，遇到‘狂战士’和遇到同为四阶的‘魔法咏唱者’是最麻烦的事情。
扑天的杀气已经占满了这片区域，奥利文见状，轻点剑身。这把炼金术附魔的骑士剑开始闪烁起了光泽，连长度都增加了接近一半。
一旁的亚尔薇特见到周围空间中开始两面聚拢的魔素力量形成了颜色鲜明的对抗，她的左眼---刺客之眼，能明显的看到那两边可谓是势均力敌的魔素涌动。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慌乱，即便略微有些惊讶于奥利文的实力。但联想到他毕竟是那位伟大的老边境伯的守护骑士，实力强反而正常。
林夕想法虽然也差不多，但因为周围人的目光已经都快投到这里来了，她估摸着时间，这二位怕是很难打的更激烈了。
在众多骑士的眼中，奥利文骑士长绝对是骑士们的典范。
而真正见过他出手的骑士少之又少。毕竟在相较于和平稳定的南部边境，要应对的更多是不知从时起就有的魔物。
强大的并非没有，但骑士们只会在四处旅行的冒险者的口中听到传说。
以至于骑士或是城卫们饭后闲话都会偶尔谈论，要是骑士长那种年近七十的老人遇到这些魔物，会是什么样子。
而现在，他们看见泽连一身杀气，仿佛恶鬼的状态。再反观奥利文，举剑在胸，目光凌厉，气势并不比他弱，心中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石桥因为两边不断蓄势的二人开始产生细密的裂痕。
周围魔素已经开始汇聚过来。在场骑士虽然与魔晶石有非常细微的共鸣，但多数人毕竟没有容纳入体，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有人快要承受不住魔素的压力了。这还是因为卢林.凯尔施放魔法吸收不少了魔素，否则汇聚过来的只会更多。
虽然非魔法职业的四阶强者还很难靠自身使用外界魔素，但引动周遭魔素制造压力蓄势还是不难办到的。
骑士尉官举手命令后退到城堡前，眼睛却始终盯着前方的奥利文。
就在这时，奥利文动了，提剑转身，剑尖直指泽连。
这一剑，速度之快，已经只能看到残影。
同样的斩击，也是同样的上挑和同样的穿刺，但攻击的力度和范围却完全不同。泽连处于‘狂战士’状态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躲避格挡，而是用阔剑主动与奥利文的剑碰在了一起。
一时间火光飞溅，在剑气压迫下，泽连发出撕心裂肺的恐怖叫声。
这是四阶战士职业能力“咆哮”，能够减弱敌人的精神抗性，让人产生害怕的情绪。并且有强烈的击退和眩晕效果。
奥利文能够躲过或抵挡住泽连铺天盖地的阔剑乱砸，但他的速度明显没有达到回避声音的地步。
一股震荡感冲击着他的大脑，手中剑斩击的力度瞬间一松，被横扫过来的阔剑击退了数米。
但在被击退落地的瞬间，奥利文就已经用非比常人的意志力恢复了行动能力，在骑士剑上浮现起水白色的光芒。
他的步法灵活多变，再度接近狂化的泽连，一击刺中阔剑将其下压，踩在脚下。后招势大力沉的一记下劈直斩泽连面门。
奥利文目光微变，剑尖落在了泽连肩膀之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泽连瞬间被击退，但恐怖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
他右手一抬，在奥利文脚边的阔剑又回到了他手中。但奥利文并没有阻止。
在奥利文攻击到他的一刹那，他身体上缠绕着的黑红光芒震荡，似乎也令这位老骑士受到了冲击。
亚尔薇特一直仔细盯着泽连，在他并未用能力将伤口愈合，反而用手触碰时，她第一次产生了紧张。
“到此为止吧。”
就在这时，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准备饮血再战的泽连。
奥利文在此时已经收起了剑，骇人的剑气也随之褪去，他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仿佛又变回了一个略显沧桑的老人。
亚尔薇特从口袋中拿出泽连在开打前交给她的一直随身佩戴的石制项链，一个眨眼，瞬间出现在泽连身边，将项链放在他手中。
“清醒些，不能再打了。”
石桥已经砸出了十几个大坑，裂缝已经裂到桥下了，可见泽连狂化状态时堪称恐怖的力量。
感受到项链略显冰凉的触感，泽连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肩膀的伤口和浓重的杀气也随即消失。
这时，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库索丝正站在门前，高声道：
“边境伯大人令，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