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们所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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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泽连才缓缓开口道：
“这次我会顺便出城，亚尔姐你就在城里暗中盯着边境伯和各势力动向吧，我总感觉边境伯很有可能是夹在了卢林和零的合作之间，谋划着什么。”
亚尔薇特沉凝片刻，微微点头：
“你觉得边境伯会派那个叫库索丝的女仆去接你妹妹？”
泽连一边开着盒子，一边回答道：
“我父亲的死如果多少和边境伯有关系，他肯定会对我妹妹越发重视。这点在他的话中也能觉察。”
“如果他不派一位比较重视的亲信前去迎接，也就证明他并不担心因为卢林逃遁而导致的魔物问题。”
亚尔薇特当然知道泽连是怎么想的，她接着说道：
“我们进城的时候北城外围也见到了并杀死了一些较为强大的魔物，边境伯明显知道这一点。”
“正常而言，卢林若是要逃离南部边境，手上炼金术役使的魔物肯定会四处释放，逢人就杀，为他争取逃跑时间。”
泽连看着木盒里都是密封着的纸卷，一个一个查看着。
“果然，这些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周边的确有着魔物游荡。”
“如果边境伯明知道有魔物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派遣较为强大的手下前去瓦里洛藩镇。”
“你想想看，我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探点情报出来？”
泽连看着亚尔薇特，眼神坚毅，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
亚尔薇特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只是端起一边的红茶，喝完了最后一口，淡淡说了一句：
“危险，但并非不可行。”
泽连继续看着手上的纸卷说道：
“在北门看到卢林施法的人，名单都在这里了。在些人的名字既然边境伯敢交给我，他就应该不害怕我去查。”
“应该都是真的，只不过。。。”
亚尔薇特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毕竟是城卫，很难真的能说出什么有利的情报来。”
责连随意的翻看了几份，就放下了。
“果不其然，一堆废话。”
“零找不到，看来暂时只能从那个女仆或者边境伯派的什么别的人身上找线索了。”
亚尔薇特捋了捋头发，缓缓说道：
“这次不要暴露身份，那个女仆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如果是她的话，还是试探为主。”
“实在不行，再过几天，会有月食。”
“到时候我来布置仪式，问问老师吧。”
泽连点了点头，关上了木盒，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那颗立方体晶石以及边境伯给予的那枚木质徽章。
“这颗机芯可以使用，我的胜算不至于一点都没有。”
“还有这枚徽章，这么轻易的就给了我们。”
“总感觉边境伯有些过于配合了，他越发支持我们，我反倒觉得疑点越多。”
亚尔薇特从泽连手中接过徽章，仔细查看了一番。
“徽章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除了上面的宝石中似乎带有某种活着的特质，不知道是徽章本身的特殊还是。。。”
亚尔薇特细细观察一番后将它交还给了泽连，拿着它最起码遇到边境伯亲信不至于拼个你死我活，多少会有转圜的余地。
泽连将它和机芯也顺手放入储物戒指里，又开口道：
“我的一道影子给你，到瓦里洛藩镇后会告诉你情况。”
“我不在的城中这期间，军情六处的情报线就由你暂时掌控了。这里的情报还是有些作用，借机给各势力施压，说不定能尽快探出真相。”
泽连说完，戒指弹出一道短刃，在影子上划了一下。
亚尔薇特伸手一招，那条扭来扭去的黑色阴影显得很不真实，钻入了她的袖口。
“还是用假设法。”
“如果边境伯真的是参与者，他起码要对魔法有一定认知，你觉得他是魔法师吗？”
亚尔薇特低头思考了一阵，说道：
“他身体的虚弱并不是假的，他体内能量杂乱不清，这种情况我只能想到的是他曾经是超凡者，后来晋升失败了这一种可能。”
“那就一定还有其他协助者。”泽连又补充道，
“波特城最懂魔法的，如果不是魔法师公会的会长，也就只有那位冒险家公会的老前辈了。”
“坎迪亚之前似乎一直在搪塞我们，你这次可以从他入手。”
商量好了正事，泽连看着目光无神的亚尔薇特，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
“亚尔姐，到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总是露出那种眼神。”
“我现在的修炼进度，又不是上战场，不至于令我随时失控。”
“而且边境伯就算再胆大，不至于对我下死手。”
亚尔薇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情绪太低落了些，但她自己无法控制。
“这件事情办完，我也能暂时离开圣殿了。”
看着脸色舒缓了一些的亚尔薇特，泽连不由得回想起了以前。
“猎杀圣殿近一百年唯一的一位猎杀者，亚尔姐，多少刺客职业的天才挤破头都挤不进去。”
“你倒好，巴不得赶紧离开。”
亚尔薇特听到这话，皮笑肉不笑道：
“不可妄言，不可轻率，不可放纵。。。”
“老师说完成这次任务后还我自由，不然我估计会到退休的时候才会来南部看看。”
看着终于恢复了些的亚尔薇特，泽连感觉着不那么严肃的气氛，又说道：
“你的确不太适合当刺客，学者才适合你。”
“还记得刚开始认识那会儿，我还真以为亚尔姐你是智识系的呢。”
“吃饭都抱着本书，实在是和刺客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亚尔薇特看了看杯中见底的红茶，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并没有回头，淡淡道：
“万事小心，早点休息吧。”
在门关上的同时，一只深邃眼眸在房间的落地窗沿上静静地闭上。
一夜无话
临近清晨，林夕在不可视状态下看着似乎失忆了的卢林.凯尔。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翻看着面前的笔记本，脸色越发凝重。
“这是我。。。近两年来的日记。”
“我早就这么打算好了？”
“这样做。。。实在是。。。”
林夕没工夫听他自言自语，一抬手，一阵光圈将卢林.凯尔的六感封住，他顿时陷入僵直。
“啰啰嗦嗦一大堆，写了些啥呀，要念就都念出来呗。”
林夕抬手引来掉在地上的笔记本，凭借她惊人的记忆力匆匆翻过全部的内容。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帝国皇帝啊，这种人也舍得丢出来。”
“卢林.凯尔，魔晶石共鸣度87%。帝国宫廷魔导研究院最年轻的院士，还是帝国首屈一指的超凡者学院海兹利克学院的学士长。”
“更厉害的，居然还是帝国两大信仰之一的创造主神殿教皇的学生。”
“也是，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等级的道具。”
林夕看着已经容纳进卢林.凯尔胸口处的那根钉子，末端一只独眼半睁着，它似乎很想看清眼前的东西，却很是疲倦的难以睁开。
“该隐。。。”
“不，那不过只是残存的一丝神性罢了。”
“看来即便巴尔不在，她的身体依旧对魔神子民有着亲切之情。”
林夕手指停留在古朴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是一段奇怪的文字，更类似于符号，并不同于帝国通用的库洛斯语。
林夕凝神定睛，魔神之眼下，那段语言的含义渐渐浮现而出：
“普林斯城，圣罗伦汀。”
林夕从那字符中泛起的淡淡荧光中感觉到了一丝灵魂气息。
“这是用别人的灵魂力量绘制的符号，似乎记录着什么。”
“可惜即便知道灵魂气息，这个人是谁，我还是不清楚。。。”
“等他前往这两个地方，我再想办法查明吧。”
普林斯城，位于伊林公国，正好就是在帝国南部靠北的中心部位，统治公国的，是普林斯莱顿女公爵。
作为帝国南部几个大贵族中的大贵族，摩尔.波特因为领地位于极南部边境，真正对南部的影响力其实并不大，帝国完全是看在他父亲的声望，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地位。
但位于伊林公国的普林斯莱顿家族，可以说是扼着帝国南部的命脉，掌握着帝国南北贸易线的极大一部分。
林夕突然想到，卢林.凯尔能偷盗高阶古代遗物，无声无息的避过追查。说白了，要么是帝国高层全是酒囊饭袋，要么就是高层默认了此事。甚至说，还在一定程度上让普林斯莱顿女公爵给予过帮助。
有了这个假设，那么，一旦完成了目的，卢林.凯尔肯定要想办法把完成的成果带回去。只是为什么还有克罗斯王国介入呢？
林夕只是在波特城中零零散散的听说过克罗斯王国，圣罗伦汀，王国国都，奥斯曼帝国东部最为繁华之处。
帝国唯二的王爵封地，一处在西部边境的卢恩王国，而克罗斯王国，正是这第二处。
卢林.凯尔笔记本上接近最后的几页字迹工整和潦草分割，似乎透露着绝望，上面写到：
“在人不希望自己只是一枚在棋盘上被任意丢弃的棋子时，他就已经是了。”
“我已经不知道我自己现在的想法还是不是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那就证明这本日记既是我写的，但又不是我写的了！”
这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文字看的林夕一阵难受，上面一段字迹工整与前面多数字迹相符合。后面几句潦草到快要看不清了，中间甚至还被遮掩了一段。
不过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卢林.凯尔晋级完毕后的灵魂气息的确十分平和，并不是像之前那种令人浑身压抑的感觉。
“这一切背后还另有其人。。。”
林夕不擅长帝国政治，但对于她这种为了写小说不惜在一周时间看200多部电影的神奇动物来说，通过这很短的几句话和现在充盈的灵魂力量，她已经在脑海里推测了好几种可能的情况。
“如果对皇帝或者教皇修炼有利，远离帝国政治权力中心的南部边境的确是帝国最好下手的地点了。”
“派来南部的那两个人以为我也是卢林.凯尔的合作对象，合着我才是反派。。。”
“且看看那个叫泽连的准备怎么行动，等我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示，达成所谓的观众成就后，应该可以直接插手更多事情。”
“而现在，我还是静观其变更好。”
魔神之渊地表原芥大陆
这片土地没有因为巴尔的离开而改变，各处的创伤和狭长残破的沟壑如同经受过数万次的捶打，令人心惊。
此时，一位衣着通体雪白，背生单翼的少年正逗留于这片充斥着凄凉与荒芜的旧战场。
‘他’紧闭着双眼，身体周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如同冬日的太阳，散发着温暖与希望，为这片大陆带来了一丝暖意。
夜晚漆黑无边，‘他’独自站在远离毁灭之魔神封印地的边陲，闭目远眺，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真的，离开了？”
“毁灭气息的源头已经感应不到了。。。”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一头银白色长发，容貌秀美。银白色的睫毛微微跳动着，口中喃喃道：
“黑，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矗立良久，连月亮都看不见的夜空中闪过硕大的火红色光芒。一头巨龙在光芒的包围之下落在这片岩脊上，瞬间碎石飞溅，劲风大作。
一旁的少年似乎一早就知道巨龙的到来，眼睛依旧紧闭着，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侧头，仿佛在看向巨龙的眼睛。
“白夜！”
“来的果然是你。”
巨龙口中吐着淡红色的热气，说话的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动。
被祂唤作‘白夜’的少年转过了身子，那硕大并且洁白无暇的单翼微微抖动，轻轻扇动了一下。
白夜之神从岩脊上轻柔的飘起，落在了巨龙缠绕着恐怖火焰的身旁。这样看来，少年身体还没有巨龙鳞片的大小。
“你太大了，能变成人形说话吗？”白夜轻声细语开口道。
火焰巨龙巨大的身体仿佛一座小山般矗立于此。祂似乎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但却并未发作。
随着火焰巨龙脚下的岩脊开始融化，祂巨大的身体开始缩小，一团光焰包围着他，也随着祂身体的缩小而缩小。
刹那间，庞大的手爪撕开了光焰，一个看上去身高超过三米的健壮男子从光焰中走出。
祂那双手爪巨大无比，寒光阵阵。头顶硕大的龙角接近半米长，还附着着深红色的火焰结晶。
“好多年不和你们打交道了，变成这样还真有点不习惯。”
男子没有穿着衣物，暗红色的火焰结晶覆盖着祂的身体，让祂虽然变成人形，但却怎么看都像一条人形巨龙。
“火龙王，龙神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深居龙域，数千年前的深渊之战也不愿意亲自出面。
“数万年前的伤还没痊愈吗？”
“还是说，怕遇到毁灭之后。。。”
白夜之神声音很是好听，但说的话却仿佛带着满满的刺，一点都不遮掩。
火龙王科戈拉斯，在龙族先在仅存的四元素龙王中论资排辈也比风雷二位龙王略高，可听着白夜之神话里有话的发言却并没有多动怒。
祂是完全知道曾经魔神之战的事情的，龙神确实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从中作梗，让人类精灵，魔神新神争夺，让龙族渔翁得利。
深渊之战后的这些年龙神虽然不管什么事情了，但明里暗里，龙族与新神也会有神级之下的摩擦。
白夜之神与黑夜女神双神共生，黑夜女神最终之战却为了封印毁灭之魔神而死。
白夜之神能有多恨魔神，就有多恨龙族。
所以别说是讽刺几句，就算祂直接动手也是不稀奇的。
“龙神大人当年与军团魔神一战后，身负多重诅咒。”
“现在也是沉睡多，清醒少，龙族仅剩下的龙王们也就我们四王了。”
“这些年，龙族和你们最多就是信仰之战，在对抗柱魔神这件事上还算是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