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纵观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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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连当然也不傻。
这种情况下，要是别人几句话，他就真把所有东西都挑明的话，那这战士长也算是白瞎了。
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枚造型古朴的徽章，正是边境伯给予他的，他父亲曾经的徽章。
虽然这在很大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边境伯的诚意，但毕竟都是在贵族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泽连拿着它顶多就是证明一下自己说的关于边境伯的话不是随便瞎编的而已。
“我现在的确多有掣肘，但并不排除我查清真相后做些什么。”
“夫人，您也是聪明人，我在此出现虽是巧合不假，但有些事情不用说太多，你我心里都知道。”
“这枚徽章就请您还给边境伯大人，给我虽是殊荣，但我毕竟是帝国机关人员，不好拿着耍威风。”
泽连知道，边境伯夫人话里有话，但明显心中有了几分底。而他作为军情六处的机关人员，做事向来低调，哪里用得着明面上的权力协助。
边境伯多半也是料想到这一点，这才将这东西交到他手中，做足表面功夫。起码之后有人调查，至少从表面诚意来看，是没得说的。
倒不如还给人家夫人，也算是告诉边境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你瞒我瞒。最主要的是，他总感觉这个徽章会暴露他的位置。
就从是否与卢林.凯尔有关系这件事情上来看，边境伯如果真想消除痕迹，最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位名叫零的神秘强者。
查这个人似乎比查边境伯更加直接了当。哪怕行踪难觅，也并非全无线索。
“天色不早了，在下的任务因此搁置，但还得去上一趟，以防万一。”
“夫人和二位小姐慢走。”
泽连随即起身行礼，推开马车车门，脚尖轻点地面，身影飘忽不定，飞身上树，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山林之间。
“母亲，按照您的占卜，我们这一路上避开魔物聚集的地方。甚至绕路不从西门和东北门进城，就连这样也能巧合的遇到这个人？”
洛薇雅见泽连离开后，开口询问边境伯夫人道。
“他话中多有怀疑，但波特城出事的事情是做不得假的，就算他用什么非常手段，也不奇怪。”
“你父亲他。。。”
“也罢，你们全当不知道这件事情便好。”
待到一切都安静时，又是那个深邃漆黑的眼睛也在马车车厢的角落慢慢地闭上。
边境伯城堡
藏书堡垒第四层禁书库
林夕在不可见的状态下，坐在离卢林.凯尔不远的书架另一侧，脑海中自然浮现这几日通过能力观察到的一些情况。
“真是有意思，边境伯的老婆和孩子这时候居然回来了，水越搅越浑。”
“泽连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边境伯明查又查不了，帝国上面的态度也奇奇怪怪。”
“亚尔薇特那边，一个小女孩儿，真是暴力啊，龙王圣堂的。。。该不会又是什么重要角色吧？”
“坎迪亚好像知道点东西，算了，反正就算他指认边境伯，那也达不到能够直接抓人的程度。”
“洛兰特这边已经安排好帝国创造主神殿的人员进行抚灵仪式的事情了。”
“边境伯，这几天一直在修炼，他现在的实力。。。估计不比亚尔薇特差。”
反观卢林.凯尔，经过这几天翻看日记本，多数的记忆也已经找回。
在容貌已经修复，卢林的气质都由内而外的变好了许多。虽然因为古代遗物的诅咒，身体内部的疼痛终日不绝，但他也习惯了这种痛苦。
可卢林并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日记上也并没有记录，这一度令他感到心慌。
“必须想办法先离开南部边境，如果我真的做了那么多事情，各个势力都会盯着我。”
“最后的两个地点上有不属于我的灵魂印记，但既然是地点，那里肯定会有线索。”
卢林只是失去了记忆，并不愚蠢。简单分析了一下局势，他决定趁局面还没有更混乱时，顺路北上。
林夕站起身子，象征性的伸了伸懒腰，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最近的一段时间她是个真正的旁观者，完全没有参与故事的发展。为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达成“观众”成就。
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在这个看似她熟悉的世界，即便身在最强大魔神的身体里，她还是没有安全感。
喜欢脑补的性格让她把好的坏的都想了无数遍。但无论是好是坏，这都和她想要的穿越完全不同。
“既来之，则安之。”她只得自我安慰道。
“这些天作为观众也大致了解了卢林.凯尔的一些情况。通过对各个人物的观察也将不太清楚的事情串联起来做了分析。”她闭上眼，喃喃道，
“因为某种目的，奥斯曼帝国的国家高层---帝国皇帝和神殿教皇这两个人培养了卢林.凯尔这枚棋子。”
“他资质是相当不错的，如果不是作为棋子被人随意摆放，在炼金一道上也会有所成就。”
“教皇或是皇帝的目的需要一个天才才能完成，而他就是这个倒霉蛋。”
“从一开始他就受到了某种非常规的灵魂篡改。”
“如果不是这几天的观察和日记本里面的记录，我都很难看出来。隐蔽程度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能够给予这样的控制，应该和那位被叫做创造主的神明的力量有关，教皇的实力恐怕比我想象的要强。”
就在林夕思考时，闭上的眼前慢慢浮现出最近经常出现的，许多杂乱无章的丝线。因为距离她太过遥远，没有令她在意。
“从日记上看，他潜入了帝国封印宝库，盗走了其中最高阶的古代遗物之一，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如果不是教皇默许，四阶怎么可能办到。”
“而想要使用古代遗物会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何况是帝国标注的最高阶古代遗物。”
“卢林.凯尔自不例外，得到古代遗物时也受到了某种诅咒。后来他又利用古代遗物和自身力量四处收割生命，前后去了不少地方，也包括克罗斯王国和伊林公国。”
“而这些事情，都是为了皇帝，教皇这两个背地里闷声发大财的家伙实现某种暂且见不得光的计划。”
林夕面前的丝线越来越清晰，不过依旧集中在离他很远的位置。
“从他的日记本上也能发现一些情报。近两年多的时间里，奥斯曼帝国屡屡骚扰北方诺兰帝国的边境城市，似乎有意在数年内诱使敌国发动大战。”
“携带古代遗物的卢林.凯尔自然也想要尽快的晋升英雄领域。其实这件事情皇帝和教皇多半是默许了的，不然到最后清理收获的时候，卢林.凯尔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既然如此，帝国各方势力，特别是那些经过很多年都没有消失没落的世家大族，肯定是卢林.凯尔不能招惹的对象。”
“换句话说就是，皇帝和教皇也不想在那些老怪物的领地上使坏，毕竟帝国还没有到要分家的时候。”
“而一般的贵族领地，根本不可能存在减少那么多人口后还能很快平息下去的情况，光是少上两万人，往后十年都没几个田地是能长出东西的。这就不利于地方统治了。”
“那放眼帝国各方，除开那些族中不乏有数位英雄的大贵族后，领地广阔，强者不多，根基不深，但人口众多，又远离帝国政治中心，远离风口浪尖的贵族，谁还比这南部边境之主更合适呢？”
“至于不选择敌国。。。估计是那位皇帝或者教皇不希望古代遗物流到他国手中吧。”
想到这，林夕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睁开了眼睛。
“这些丝线又出现了。”
“之前在我想问题的时候也偶尔出现过，但没有这么多，这么清晰。”
林夕仔细观察着那些丝线，盘根错节，数量驳杂，闪烁着各种光芒，却离她很是遥远。
“我的设定里，丝线似乎是使用占卜术产生灵视后才能看见的。但我并没有占卜啊。”
“是我的思考引出的？”林夕有了这个假设，继续分析当前的局势。
“按照普遍剧情的发展，南部边境很可能很早就已经在皇帝和教皇的盘算中了。”
“至于卢林.凯尔，他还真是没让上面失望，已经完成了这项壮举，只差逃出去了。”
在这段分析结束后，林夕明显看见那团丝线团中，有一个死结被解开，丝线上的光芒不再闪烁，变成了常亮。
林夕心中窃喜，继续分析着。
“他的确是天才，应该通过某种方式怀疑自身出了问题，就已经想好了通过晋升五阶的方式舍弃一部分被篡改的记忆。”
“设定中我曾经详细描述过，人的灵魂是凭借于记忆之上，没有了灵魂，身体是空壳。没有了记忆，灵魂也是空壳。”
丝线团没有让她失望，虽然没有变动，但清晰的程度更高了。
“可是皇帝和教皇怎么可能让他那么如愿。通过日记，记录发生过的事情，也能避免记忆的过度丢失。”
“这样一来，卢林.凯尔就无法挣脱出被当做棋子的命运了。”
这一次，丝线没有任何改变，似乎是林夕把话说绝了。
“如果还有突破点，那就应该是笔记本最后的那两个地点，上面有不属于他的灵魂气息。。。”
这一次，原有的丝线团没有变化。但在另外两个方向，也浮现出许多丝线来，在眨眼间就交织在了一起。但杂乱程度远没有最初的丝线高。
“看来公国和王国都在这件事上有不少牵连。。。”林夕不会舍本逐末，在关注卢林的同时，她也得先把南部边境的问题解决。
“卢林.凯尔那边有日记本可以调查，但边境伯没有记载他的目的。不过在边境伯梦境中探查记忆，除了消耗大一点也是一样。”
“所以他是为了验证自己母亲是否还存活于世，渴求着力量。而从洛兰特的内务厅中所查阅的资料来看，近七年波特城中的失踪人口都在逐年增高。”
“这就不难看出，边境伯和卢林.凯尔有着共同的目的。”
“从他晋升的情况来看，“血脉术士”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是没有外物帮助是不可能成功的。”
“作为一名久居高位的大贵族，与其多年来暗地里做些无用功，还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二阶变四阶。”
“但这样一来，变量这种东西就太多了。毕竟边境伯是想不到自己会是被选好的肥羊。在明知道会有帝国上层派遣人员来波特城调查的情况下，他稳如老狗，不急不躁的自信完全是来自于自身可能会在晋升后暴涨的实力。”
“估计事后也会发觉消息都被压下来了，那他就更加自信了。”
“世界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书中是这样，老家那边也是这样。”
“哪怕最终事情完全露馅，主要责任也不会是他的。更何况，魔法也的确和他所说的一样，就算他想阻止，要不是我初来乍到，耐不住性子，火急火燎的帮忙，灵魂力亏空。他连信标在哪儿都找不到。”
“只要到时候能证明自己没有逊色于当爸的老伯爵，帝国也顶多就是说他个一时失察，根本算不得什么过错。”
“这样一来，夹在帝国高层和边境伯之间的，也就是泽连和亚尔薇特这两个被派出来明面上做点什么的人。”
“泽连那边似乎也有了些估计，憋着一口气呢，亲爹都交代在这没来由的禁咒里。但这种事情只能从长计议，现在找边境伯报仇不太现实。既然已经有了把握，就应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林夕分析波特城情况的时候，短短片刻，她周围都被一条条泾渭分明的常亮丝线填满了。
林夕刚要伸手触碰，丝线纷纷变化，看上去像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害怕我？”
“这些是波特城中某些人命运的汇聚。。。”
被理清的丝线只出现了片刻，就慢慢消失在了林夕的眼前。远处那最显眼的丝线团就像一个大茧，把她想知道的秘密全部包裹起来。
就在林夕思维不再集中的同时，远处的几个丝线团也慢慢变得透明，随后消失。
“挺麻烦的，这种能力没有熟练。命运害怕的是巴尔的身体，单靠我的灵魂力量现在做不到理清那些杂乱的线。。。”
“依靠命运和星空进行占卜的超凡者，取决于自己的力量来验证极少数的命运，对于未来的好与坏只能靠猜。”
“我稍微好点，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可以知晓大部分。但未来的事情，牵扯太多。。。”
“设定里面应该只有全知魔神瓦沙克，无时无刻都可以理清命运，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改变命运。”
林夕甩甩头，想太多没有必要。只要能验证已经发生事情的正确性，这就足够了。
“既然皇帝和教皇下这么大局棋，那真是让人好奇剧情会怎么发展。”
“但现在还有两个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一是每次想要去调查那个叫库索丝的女仆的时候，她似乎都在事件之外，和我一样在看戏。”
“难道她也是观众？”林夕观察四周，丝线没有要出现征兆。
“算了，只要不是神级，对我而言都一样。”
“二是帝国南部的信仰多为龙族，禁咒事件后龙族不会采取行动吗？皇帝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是证明皇帝十分相信那位名叫创造主的神明了。”
林夕整理好思绪，平复了心情，看向准备解除魔法的卢林.凯尔。
突然，在卢林.凯尔解除晋升前布置在周围魔法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林夕耳边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大事件及连锁事件完成~‘观众’成就完成度100%，观众成就获得。”
“‘观众’成就获得者，灵魂力量提升，并开启以下权限：
1.观察目标，会显示目标信息。详细程度取决于正在进行的事件。
2.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故事的支线发展。包括但不限于帮助，干扰或杀死有关故事的人或非人类。
3.细微程度上可以扮演现在操控角色仅干扰故事主线发展。亦包括但不限于观众能力观察到的人或非人类。”
在这个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声音消失的一瞬间，周围停止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卢林.凯尔也在解除魔法后同一时间打开了传送魔法卷轴，他头顶上赫然顶着自己的名字，性别，身份和“发动半神级信标禁咒，造成南部边境二十万七千四百五十二人死亡”的简要信息。
原本林夕的魔神之眼能通过卢林.凯尔的卷轴颜色和脚下浮现的魔法阵来判断传送距离，但他一头明晃晃的中文字幕看的林夕一愣一愣的。
林夕感觉在玩游戏一般，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没想到这么快就获得了‘观众’的成就。”
“现在我终于不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了，总算是可以解除不可视状态了。”
“再不和人说说话，我都要憋死了。话说巴尔到底要睡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