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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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是说只能细微的改变主线剧情，而波特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牵扯主线。先不管了，有件事情先办了再说。”
思考了‘两个小时’，林师傅，决定先去城外看看。
波特城边境伯城堡
边境伯爵房间中，边境伯到了天黑时分，才接到了来自南门城卫传递到城堡骑士营的消息。
“斥候们还是不中用啊，库索丝，这次打赌你赢了。”
波特边境伯嘴角很自然的勾起一丝笑容，现在的他哪还有之前那副病态虚弱的样子，红褐色的眼睛精光更甚，浑身都感觉充满着力量。
“其实我也只是看了一出无聊的闹剧而已。”
“您的夫人和女儿们”
“还是那么特别。”
库索丝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穿着一身非常规的女仆装，毫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即便是说话的语气也不太能听出悲喜。
波特边境伯随手翻阅着洛兰特从波特城总务厅整理的，关于这次灾难的各项数据统计。但并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颜色。
“这些天连你也没办法找到那位神秘强者？”他把羊皮卷和莎草纸的资料随手放下，语气稍微严谨了些说道。
说到这里，库索丝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即便她没有显现敌意。”
“我都能感觉到，她似乎真的能带给我死亡的安宁。”
库索丝似乎有意答非所问，但波特边境伯知道，她的意思是说，如果能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她都不会这么闲的出现在这里。
边境伯闭眼捏了捏眉心，背往后靠了靠。等他再睁开眼时，由内而外的强势气息不见了，就连身体又变回了原本那副略显病态，营养不良的样子。
“以夫人在占卜方面的能力，我估计就算那位战士长不去与她见面，她越接近波特城，也能大致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在这时候回来，估计也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是真不想在自己家人面前戴上面具啊。”
波特边境伯边说边缓缓起身，脸上慢慢涌现出他应该有的几分倦怠之色。
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对着守在门边的女仆说道：
“告诉厨师们，晚宴得加些海盐芝士焗萨米鸡和鹅肝土豆泥了。”
波特城圣水龙王教堂
教堂占地广阔，又位于波特城四区中心的位置，与魔法师公会的建筑分别矗立在中心两角，又与边境伯城堡遥遥相望。建筑群除了主教堂以外还有数个举行弥撒的区域，主要配色以深蓝和浅灰色为主，龙纹作为装饰，庄严肃穆，又让人感觉身处深海般宁静。
近日来，教堂前来祈祷，参与弥撒的信众们越来越多。多是因为前不久禁咒导致的天地大变，让普通民众惴惴不安。另一方面则是慢慢回迁到西区和葛林区的人听到的传言，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虽然也不缺乏信徒，但多数也是为了求个心理安慰，到了晚饭的点，教堂中以及外围广场上依旧有大半的人聚集着，听着神父在台前诵念着水龙王经。在扩音的符文加持下，神乐和诵经声充斥着教堂内外。
在教堂中央神台，硕大的水龙王神像下的地下空间，罗勒主教正跪在地上，双手交叉放在额前，周围排列着一圈的蜡烛，和一圈圈蓝色的符文石。身前放着一个古朴厚重的罐子，其中装满着水。
在他身后，赫然是那位身着星术师法袍的雅丝特.艾尔法。她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水元素波动，使得她的深蓝色法袍都仿佛晕染着清澈的流光。
她并没有跪拜，而是缓缓走到这个小型祭坛的中心。在这个祭坛不远处，有一尊略小于教堂里那尊的水龙王神像。不过仔细观察，雕像会时不时泛起波纹，是由水构成。
“老师，您都知道了。”
“在回来之前不久，我接到了一项任务。。。”
“可是，我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她声音微微发颤，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犹豫。看向跪在地上的主教，抿了抿嘴唇。
罗勒没有放下举在额间的双手，眼睛依旧紧闭道：
“王国和我们不同，伟大的龙族们时刻眷顾着王国中人。”
“而我们要靠寻求拯救，你在王国这些年应该已经明白。”
“祭坛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就是龙使降临之时。”
“现在，只需要等下一次钟声敲响就好。”
波特城魔法师公会顶部阁楼
坎迪亚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和波特边境伯有关。
在公会相对而言较为狭小的阁楼里，地面上和墙上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魔法术式，阵法的研究图纸。可见主人经常在这里研究魔法。
亚尔薇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刻时了，眼前的坎迪亚一直在原本就不算大的阁楼中翻找着。以至于各种各样的箱子柜子都被打开，显的颇为杂乱。
天黑定时，坎迪亚终于理清楚了所有的东西。
上好的龙鳞木桌上摆放了十几个卷轴，坎迪亚这才坐在了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科尔洛迪兹女士，在我把一些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之前，先让我做些准备。”
他用厚实的双手抹了抹脸，让亚尔薇特感觉他似乎卸下了面具，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随即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坎迪亚见状拿出十几个卷轴中的一个凑在眼前看了看外表封住的特制丝带上的标注。
确认无误后，他很轻松自然的解下了丝带，那双不像魔法师的手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第三阶-灵性墙壁。”坎迪亚用魔法文字诵读着卷轴内容，驱动这个魔法。
卷轴中的魔法阵闪过一道褐色光芒，亚尔薇特明显感觉到周围一部分的魔素被屏蔽在了阁楼外部。
坎迪亚并没有就此打住，他又拿起了另一个卷轴。
“第三阶-天空的幕布。”
亚尔薇特虽然不是魔法师，但她也知道，这两个魔法一个用于阻隔附近人的灵性探查。另一个则用于干扰星术师的占卜。
魔法的语言，亚尔薇特曾经选修过门学科。至于原因，在多数情况下，刺客职业者对付的就是魔法师。
在帝国还未成立之时，魔法就已经在这片大陆扎根了。
起初，魔法师还被称作奥术学者。魔法在人类世界刚刚起步的年代，那时候的魔法师基本是两大类。有依靠自身能力，将体内魔素与体外魔素进行无差别利用的魔力系魔法师。有完全依靠信仰，通过祈求神灵与龙王甚至精灵获得回应的信仰系魔法师。
但这两种，在人类世界很长一段时间，能力都是相当有限的。
后来有学者研究各种古代文字，前纪元文字。慢慢发现，通过其他的文字进行修改编撰后用作魔法咒文，会使魔法的效果大幅度增强。
这些文字被收录后，经过许多年的沉淀，慢慢形成了现在的五种文字。
分别是最早运用的：卡瑞文字
其后编撰的：杜姆文字
较为简单的：海格文字
最少被人使用的：龙语文字
创造主成为信仰后使用的：天使文字
前三种文字中，除了海格文字比较适合于低阶魔法师使用，如今依旧作为常用文字以外，最早的两种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运用了。原因是因为后来创造主的天使文字几乎囊括了这两种，甚至作为魔法语言使用更为方便。
在这许多年的时间中，魔法师们又研究魔法阵，这种从古迹中寻找到的，也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升魔法强度和范围的方圆矩阵。
魔法的成型相对于其他职业较为复杂。他可以说是人类在历史长河中的结晶，与神的关系，可能就是利用了神之文字和神的图画，来借用神的力量。
后来卷轴这种类似于魔法容器的东西出现前后，符文魔法也紧跟着出现了。
符文魔法强调了文字的重要性，几乎舍弃了诵读，也就是语言。
传说最早起源于矮人一族，后来在大约一千年前后才被人类运用到生活和战斗中。
符文魔法的强度相较于语言魔法还是较低的，毕竟在各种各样的武器，石头上雕琢符文，得看雕琢文字的人的能力高低。但哪怕雕琢之人再厉害，符文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灵性逸散最终消失。
亚尔薇特仔细观察着坎迪亚手中的变化，心中想着学习到的知识，时不时看一眼墙角的阴影处。以免坎迪亚突然使用某种身为猎杀者的她无法反应过来的魔法。
不轻视任何一个在某职业行走多年的人，这才是身为超凡者能够在许多危机中化险为夷的诀窍。
可是坎迪亚似乎完全没这种想法，他接连布置了四个用于阻隔探查占卜的魔法，甚至到最后还将自己的法杖置于阁楼唯一一个窗口前。
“之前魔物动乱的时候，我在阁楼负责波特城的城中大型魔法阵。”
“通过公会地下的大型阵基进行城内外的魔素转换。”坎迪亚挠着头，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
“科尔洛迪兹女士，您知道波特城，甚至整个南部边境，什么元素最为浓厚吗？”
亚尔薇特没有在乎他询问自己的理由，只是很自然的回应道：
“火。”
“是的，就是火。。。”
“但您知道为什么是火吗？”坎迪亚离开了窗边，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亚尔薇特摇了摇头，示意他接着说。
“在大约二十年前，我就来到了这里，那时这里还没有划分领主，只作为皇室的南部边城，”
“那时我还只是个从北方南下，对魔法师职业完全没有什么认知的糙汉子。”
“我在当时的魔法师公会负责档案管理，每天无聊到会和天花板上的蜘蛛们说话。哦，老天，我还记得当年给每个蜘蛛都取了名字。”说到这里，坎迪亚才露出了几分真正的自嘲的笑容。
“在验证档案是否正确的过程中，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四处巡游。”
“后来我发现，几乎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对于魔晶石的共鸣度都是有百分之五六的，甚至还有不少些超过百分之十的。”他看向亚尔薇特，似乎想确定她有没有在听。
“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可以说在我这一生去过的许多地方，都见不到这种普遍性。”
亚尔薇特略有思考的回答道：
“这种情况的确少见，但帝国似乎没有人在乎南部的这种异常，这是为何？”
坎迪亚拿出了怀里的精致酒瓶，拧开瓶盖微微抿了一口，回答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一直验证我的想法，不断求知。”
“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血液似乎充斥着淡淡的元素力量。”
“很稀薄，但魔法师或天生对魔素敏感的超凡者，身处于许多人其中就不难觉察到，那是火元素之力。”
亚尔薇特从刚进入波特城其实就有所察觉，但是那股力量实在太过稀薄，以至于不使用能力，基本上分辨不出强弱。
“在会长看来，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呢？”
坎迪亚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笑道：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龙王祝福？哈哈哈哈哈。。。“
“哎，不过这种祝福终究会令有心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