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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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湖面的大船上自从苏陆赵三人离去后气氛开始变的冷清起来。
经过刚才的事儿，船上的大多数公子们也灰头巴脑，焉儿了一样。
小姐们也是失了兴致，毕竟这艘船上最能吸引他们的人已经走了，再美的景色又该从哪个角度切入去观赏呢？
船上的家仆们更是看到自家少爷上了其他船，虽然少爷又令不得跟上，但是家仆们哪儿敢掉以轻心。
分别三人一行五人一队的要么乘舟在后方尾随，要么乘船在两翼开路，湖面的船只一下子也是变的热闹起来。
船上不少公子小姐，也称道自己身体困乏了，纷纷回到自家船队上面跟随家里的人继续游湖，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留在船上，小声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边苏柳已经来到赵程准备好的船上等着了。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脸蛋上又是一抹红晕泛起，想着那陆姓男子怎会这般的没有眼力劲，实在让人恼极。
不过来到船上余光瞟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又实在和刚才激昂发言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又是忍不住一笑，想到过会儿要还要一起见面游玩。
心下略微思索一下开口说道：“环儿，找个地方，我要换身衣裳。”
环儿听到后心生疑惑，大家都是出来游玩的，这枫湖也不是什么离家远的地方，怎么会带换洗衣裳呢。
于是开口问道：“小姐，今日出门并没有出远门的打算，所以未带换洗衣裳呀，此时要换衣裳，哪有衣裳好换呢？”
苏柳听后也不说话，只是把目光瞟向环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其中意味何其明显了。
环儿看后苦兮兮的说道：“小姐你是千金之躯，怎可穿我这等奴婢的衣裳，还有就是，，还有，环儿从未穿过男装呀。”
“跟我来就是了”
苏柳强势的答道，随后向一处无人房间走去，环儿也不敢不去，可怜巴巴的跟在后面。
众女看到这一幕也暗暗偷笑，心中也暗道自家小姐好生记仇，以后可不敢轻易得罪了。
不多时，赵程和陆泉也来到了船上，往船舱走去并未看到苏柳，只有几个小丫鬟在那儿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看到两人到来，也便不敢再说什么了，赵程见状轻笑一声道：“你家主子去哪儿了呢？不会已经回去了吧？”
“主人还未回去，过了一会儿便回来了。请两位公子稍等片刻”
看着赵程提问，几个丫鬟也不敢怠慢了，凤儿作为丫鬟里面的领班，走出来行了个万福礼后恭恭敬敬的答道。
随后上前给赵程和陆泉倒了两碗茶，两人也是坐下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面倒是安静了下来。
“方才去换了身衣裳，想必是让两位公子久等了吧。”
声音传来，众人向屋子里间望去，正是已经换好衣服的苏柳缓步走来。
美人走近，赵陆二人看清面貌后不由的都轻轻咽了口口水。
只见眼前人已经换下了方才的男装，方冠束起的秀发，现也由几支簪子衬托起来，身上穿着丫鬟的简单服饰。
红色的外衬里面一衫白色纱裙，白色的腰带带束着盈盈可握的小腰，话说腰带束腰这个东西真是人类女性服装史上的优良发明。
小小的一条带子，就像一条比例分界线，让人的身姿修长，比例均衡，主要它衬托出了女性最美的两个地方，让男人们流连忘返。
赵程见出来的是位女子，心下一明，拱拱手说道：“哪里哪里，我二人也是刚到，方才如有冒犯姑娘，程这便给姑娘赔罪了。”
说罢手肘轻轻的碰了陆泉几下，陆泉虽然耿直但心思也算活络。
当下拱手，言辞诚恳的说道：“姑娘恕罪，陆某方才确实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别和我一般见识。”
“先前听姑娘谈吐，我自以为姑娘和那些酸儒不同，心中天地广阔与赵兄无二。”
“今有幸相交，不如我们便一起在这枫湖游玩，一起赏略这一番天地风景。”
赵程听到陆泉这般说道也是附和道：“正是如此，正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今日又何故因此小事而煞了风情？”
“不如我们自在乘舟，自在饮酒，赏这天地之景色，岂不快哉。姑娘府上程自会安排妥当，晚间也会送姑娘回府，卿意若何？”
“哼，你俩一唱一和倒是说的这般好听，连这个呆子也说的有模有样的，好生奇特。”
“我一介女流又整生好与男子相混，莫不是污了本小姐名声，依我看来，不如早早回府，沐浴休息得好，卿意若何？”
苏柳听着两人说话，板着脸轻哼一声说道
“哈哈，姑娘既然女扮男装，又何曾是在意世俗眼光之人呢，我等真心赔罪，还请姑娘莫要继续怪罪啊。”陆泉说道
“是啊，姑娘莫要再取笑我等了，丫头，把桌椅理整好，再取好酒来，我们先罚酒三杯，以表诚意啊。”
赵程吩咐丫鬟取酒后便做出动作，意思是请苏柳入座。
苏柳见状也不扭捏了，款款走去，大方就坐。
说道：“倒非小妹扭捏，只是先前陆兄实在惹得小妹难堪，自然想要折腾一下，我又岂非是那种得理不饶人之人，今日我们便不醉不归。”
说罢端起丫鬟倒上的酒举着一饮而尽，赵陆二人见状赶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三人便在这枫湖之上结识，谈天说地。
“陆兄，我有一事，不知当问否？”几旬酒后，赵程微醺着问道
“何事？但说无妨哈哈哈哈”陆泉不假思索的说到
“听闻城里，醉花弄那边新开了一家店铺名叫清物阁，一手造物技巧出神入化，打出来的物件，精雕细琢后如浑然天成一般。”
“技巧之精湛才来了一段时间就已经满城皆知，不知多少达官贵人的子弟都抢着去打一柄佩剑，耍耍威风。”
“或打一点铁环银戒一样的小物件，我看陆兄面生，身型挺拔，想来就是那清物阁的主人吧。”
赵程说道，似在询问，又似自问自答。
“赵兄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清物阁妹妹我也曾托人去过，里面的物件儿琳琅满目，且每一件都是用心之作。”
“听说很多都是花了很长时间磨打出来的，不过这家铺子的老板可不是陆哥儿。”
“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爷爷人可和蔼了，而且店里面东西也不算贵，可受欢迎追捧了。”
陆泉还未说话，苏柳抢先答道
“确实，铺子是我爷爷开的，我自小也是父母早早的走了。”
“爷爷小时候送我念过几年书，后来我们那边教书先生好像中了举人，也就走了，读书也一直搁浅着。”
“后来爷爷带我出来走行，慢慢的也积累出些名声，他年纪大了走不动了，这才想着找个地方定居下来。”
“听爷爷说好多年前这里的江凝的太守有过一些交情，这边走动人家愿意照顾，所以我们也就来了这边。”
“今天也是那位江叔说让我多认识认识这边的人，这边的物，才安排我上的船，没想到就遇到了赵兄和苏姑娘，也算没白来啊哈哈哈哈”
陆泉看两人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也没做隐瞒，大抵的讲了出来。然后把三人酒倒满又喝了起来
“也是，都说阁子里物件精致，这没有几十年的手艺，怕也是难以做到，倒是我想的简单了些。”
赵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用衣袖擦拭了嘴角水滴说道。
三人在船上喝酒聊天，不时，苏柳酒量见底，三人便相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后，就准备回去了、
船渐渐靠岸了，天色也暗了，弯弯的月儿悄生的挂在天上，月光打在湖面上，晚风拂过，波光粼粼的甚是好看。
几人从船上下来，岸边早有人备好轿子，三人互相说了几句话，便纷纷作揖上了轿，各回各家了。
这便是三人的第一次见面，大家一拍即合，后面的日子里面，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有了赵家这层关系，苏老爷子也放心让苏柳在外面玩，不对，应该说是交友，巴不得能和赵家更近一步呢。
所以他们无忧无虑，天马行空，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也在成长，情谊也一天天的厚重和变化起来。
三年后。
苏家
“柳儿啊，你今年也是二十有三了吧，你看看别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早早的娃都生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看看你，成天还和那赵公子还有那个陆家铁匠这里混混，那里玩玩，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我和你爹岁数都大了，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也就是看你找到心仪的人嫁了，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后生下几个娃娃，让我们俩以后的生活也丰富一些，这件事你可得抓点紧了，听到没有。”
苏柳闺房里面，苏母正在和苏柳说着话，身旁的丫鬟正认真的给自家小姐梳着头发。
环顾四周，房内家具齐全，都是上等梨花木找工匠雕琢而成，香炉里面正冉冉飘出荔枝香。
这股子清香苏柳特别喜欢，所以丫鬟们也是随时点着，粉红色的床单被褥，就连薄纱的帘子也是粉红色的，少女感十足。
“娘~别操心了，你女儿还怕嫁不出去吗？”苏柳撒娇的和母亲说着话，然后拿起唇脂轻轻的抿了抿。
“你怎么让人不操心啊，柳儿，你的年纪不小了，我和你爹也是老不死的了，你再不着手这件事，我们老两口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苏母见苏柳还是这种态度和漫不经心的回答，索性也演起苦情戏来，这一招虽然羞耻，但是管用。
苏柳见母亲这个样子，心里面也轻疼了一下，神色也复杂起来，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我说就赵家少爷好了，家室好，我看为人性格也好，最主要是对你也非常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人么，长的也不差，委屈不了你。陆家公子嘛，虽然对你没得说，但是这个家世确实差了一点，柳儿你觉得呢？”
苏母见有戏，赶紧接腔到。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们怎么能用家世来看一个人呢，一个人重要的就是他的品质不是吗？泉哥对我也很好呀。”苏柳说道
“那咱就选陆家公子，虽说他们家配咱们是要逊色一点，但是他对你好娘也看在眼里。”
“咱们家虽然不像赵家那样钟鸣鼎食，但是也不算什么小家族，养你们绰绰有余了，你觉得呢？”
苏母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
“娘~可是程哥，对我也还不错啊，唉，您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吧！”
说着别起身推着母亲往屋子外走去。
说到这儿，苏母才明白自家女儿哪儿是不想嫁人，这是不会选择了，随后也不说什么。
回到自己屋子把新情报分享给了自家丈夫---苏学远。
“事情就是这样，我看咱们家柳儿也不是不想嫁，就是对两位公子哥都有意思，不知道该选谁。”
“两位公子哥也是个腼腆的人，我看啊，谁先打破僵局，谁就可以成事，不知道那一天还要等多久啊。”苏母说道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两位公子哥哪儿是腼腆，三人这几年朝夕相处，如果柳儿都是这样的情愫，那么那两位之间的兄弟感情也不会浅。”
“我们都知道他们俩都喜欢我们柳儿，他们俩难道不知道？可如果自己先提出来了，那么另一人该怎么办呢？唉。”苏父回道。
“得，我不懂，我瞎操心了，我妇道人家就不该过问这些事儿，您大老爷怎么不操心呢，不关心自家女儿？”
“她都二十三了，再过几年，再过几年！”
苏母呛着苏父说道，边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苏父看到自然心疼，上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你看你，随便说说就哭哭啼啼的，我自家女儿我当然关心，可是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我已经有主意了，既然都不想当坏人，那么坏人就让咱们来当吧，我问你，如果赵家小子和陆家小子你必须选一个的话，那么你选谁？”
“那我当然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