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己吃了就不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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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鸡还能这样烤着吃？”
沈二妞只见过烤土豆烤玉米，昨天还吃了烤红薯，但从来没有见过烤鸡。
“鸡用来煲汤，汤还可以煮菜。这样烤是不是有点浪费？”
沈二妞是过苦日子过惯了的人，习惯了精打细算。
沈清篱逗她：“这么浪费，那，你就别吃了？”
沈二妞喉头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沈清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沈二妞在沈家是被欺压的那个，被不公平对待的那个，沈家有好吃的，向来只给她分很少一点甚至不分。
所以，即使自己不分给她烤鸡，她也会默默接受，而不会抗议吧？
想到这儿，沈清篱十分歉疚，连忙道歉。
“对不起，二妞，姐跟你开玩笑呢，哪可能不给你吃？你看，烤鸡把所有的营养都锁在鸡身上了，并没有漏出来。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我们吃下肚，所以不算浪费。”
沈二妞一想也是这个理，脸上露出了笑容。
“姐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就是，”沈小满说，“煮鸡汤的话，有些汤会粘在锅上面。烤鸡连锅都不会粘呢。”
沈清篱趁机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以前，咱们穷，没有吃的，只能有什么吃什么。以后，姐挣到钱了，吃的东西多了，咱们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得好。只要是都被我们吃了，就不算浪费。”
沈二妞和沈小满都点点头，若有所思。
“还有，”沈清篱接着说，“二妞，我们已经分家了，以后不会再受那边的气。我们是好姐妹，好姐弟，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要老憋在心里。”
沈小满附和道：“对对，大姐说得对。二姐，你别怕，大姐又不是奶，不会吃了你。”
沈二妞被他俩逗笑了：“我知道了。姐，以后我都会说的。”
她跟沈大妞本就很亲密，只是刚才涉及到最重要的食物，才会表现得畏畏缩缩的，不敢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
这都是被沈老太打压得多了，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的缘故。
以后，她会慢慢改变的。
一只鸡烤好，沈清篱小心地把它从钢叉上取下来，放在盘子里面。
鸡皮呈红棕色，油光发亮，触碰到盘子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小满问：“这皮是脆的吗？”
“是啊，皮脆才好吃，这就是烤鸡的特色。”
沈清篱拿出一把大剪刀，将鸡剪成小块。
玉米饼和两道素菜已经放到桌上，一家人便围坐在小木桌旁吃饭。
“来，吃烤鸡。”
沈清篱拿了块烤鸡，放到张月娘的碗里。
“娘，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张月娘拿起鸡，尝了一口说：“好吃。”
沈清篱状若不经意地问：“娘，你以前有没有吃过烤鸡？”
张月娘摇摇头：“没有。你外公家也不富裕，逢年过节才能吃肉，哪舍得烤鸡。”
她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沈清篱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她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所以看性情大变的张月娘，才会疑神疑鬼？
沈二妞用筷子挟着块烤鸡，细细品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沈小满和沈三妞就吃得豪放了，两人一手抓一块，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
一顿饭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个精光。
“好吃吗？”沈清篱笑眯眯问。
沈二妞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有种错觉，总觉得如果他们说不好吃的话，姐会杀了他们。
不过，烤鸡当然是好吃的，她可不会作违心回答。
“好吃，很好吃。”沈二妞说。
沈小满夸张地说：“太好吃了，原来这就是神仙吃的东西啊，神仙真会享受。”
沈三妞扭了下身子撒娇：“大姐，我以后还想吃。”
张月娘也点头说：“确实好吃。”
沈清篱对他们的回答毫不意外。
他们几个能吃饱肚子就很满足了，更别说吃肉，而且是美味的烤鸡。
“你们说，如果我把烤鸡拿到镇上去卖，会不会有人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除了张月娘，几个孩子连镇上都没去过，连镇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能怎么回答？
好一会，沈二妞试探地问：“镇上的人很有钱吗？能够买得起肉吗？”
张月娘思索着说：“我出嫁前去过镇上。镇上有些人的房子修得真好看，酒楼里面也卖肉，还有不少人吃。我觉得，肯定会有一些有钱人，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沈清篱拍了下大腿站起来。
“我烤几只鸡，明天拿到镇上去试试。如果生意好，以后我们就做烤鸡生意。如果生意不好，拿回家我们自己吃就是。”
几个人都被她的话语镇住了。
几只烤鸡？
要是卖不掉就自己吃？
他们家如今已经这么奢侈了吗？烤鸡都能随便吃了吗？
其实回想起来，自从姐通神之后，这两天他们都吃得很好，除了今早，顿顿都有肉吃呢。
沈清篱说干就干，凡事总得试试。
几只鸡而已，试错成本很低。
她先独自回卧室，把被子和床褥拿出来，铺到床上。
一共有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有两张土垒成的床，另一间卧室只有一张土床。
这都是张庆云他们今天做好的。
床上铺了块木板，木板上铺了些干草。
两床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被子放在上面。
沈清篱把床褥铺好，再把新被子放在上面，旧被子则被她卷起来，丢到屋角。
沈小满是男孩子，单独住一个房间，其余四人住另一个房间。
沈清篱和沈二妞睡一张床，张月娘带沈三妞睡一张床。
当张月娘和三个弟妹来到卧室时，看到床上崭新的被子，都惊呆了。
沈二妞摸着新被子，惊叹道：“姐，这被子好细好软，盖着一定很舒服。”
张月娘疑惑地问：“大妞，你这被子是哪来的？”
沈清篱对于她的称呼很是怨念，不是说好了以后叫她清篱吗？
她早想好了如何回答。
“娘，爹以前有偷偷塞给我们一点私房钱，我们藏起来了，你忘了？我拿那些钱，找张婶做了这几床被子。不过娘，你千万别说出去，免得奶他们知道了，过来找我们麻烦。”
沈小满很机灵，他当然知道这被子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在神仙那儿买的。
大姐通神的事娘还不知情，大姐看来是想瞒着娘。
他故作惊喜状说：“哇，原来爹还留了点钱给我们啊？真是太好了。”
张月娘满眼疑惑问：“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