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胸襟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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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司到底是大公司啊。
看到第三页的时候，我明白了我的工作，简而言之，就是做周董的特别助理，一切以满足和服从周董的安排为宗旨，生活、工作全方位的打理。
既然是助理，负责的自然主要是生活和公司琐事。
当然，他财大气粗，手下有一支助理团队，只是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找一名当地人做助理。
我便成了他六人助理团队中的一员。其余五位中有三位是欧洲人，另外两位也是亚洲人，一个会讲日语，一个会讲粤语。
女生只有两个，除了我还有一个是深圳人。就是会讲粤语的那个。
工作内容倒是不难，但细则会精确的涵盖到一年两次体检和各项旅行险和意外伤害保险的保单，这些费用都是公司支付的。
当时，我在看几份保单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为什么一个助理会需要这么多保险。
后来，我知道了，主要是因为老板很喜欢极限运动，还有……
他有很多露水情缘，女助理基本上还承担了挡箭牌的功能，例如被泼咖啡什么的，都是最寻常的事。
仔细想想，也许，我被周董录用，也是看中了我被泼了咖啡还很镇定的那种素养，觉得我够瓷实，耐得度一定能高。
至于体育很好，也是很重要的条件。
因为，关键时候需要百米冲刺，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一通电话说要加班，必须两小时内赶到。
至于待遇嘛，很不错。有租房补贴和交通补贴，通信费、置装费等各种补贴，不一而足。
当然奖惩制度和绩效也是清清楚楚的，例如迟到三次就会被开除之类的。
总体来看，这份细则的风格就是那种看上去很不讲情面的老板，但是不会在钱上面亏待你的感觉。
一刻钟后，我翻阅完了细则。
周董耐心很好，他就背对着我看外面车水马龙的外滩看了十五分钟。
见我翻到最后一页，梅主管适时说：“工作细则会在你入职后发送到你的工作邮箱。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就问我，这是我的工作微信。”
“哦。”我很受宠若惊地扫了梅主管的二维码。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前三个月还是虽在同一屋檐下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现在却有机会变成上下级。
加微信的时候，我见周董回过头淡淡扫了我一眼，我猜他是不是也在犹豫要我加个工作微信。
不过也许是我想太多。
可是，现在正是最严峻的就业窗口期。
过完六月可就一切凉凉了。
无论如何，我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周董。”
在他将要回过头的刹那，我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
该死，那慵懒的眼神，比第一次见面时不知道帅了多少。
我很会不卑不亢地与人对视，这得益于我从小到大做主持人的经历。
“只要看向一个人的眉骨，他就会误认为你在看他的眼睛。”老师教的。
很实用。
此刻，我若是直视他的目光，我猜想，陷入尴尬的一定是我。
我看着他的双眼皮的褶皱说：“老板，我愿意为你工作。”
然后，我就看到双眼皮的褶子宽了一道。
他应该是在挑眉。
“哦？叫我老板？”
我点头。
“还是您希望我叫您周董？”
他倏然一笑。
“我喜欢这个称呼。上海话怎么说？”
我说一遍。
他学了一遍。
我又加上姓氏说了一遍。
他笑得很开，嘴巴咧到两腮。
哎～说不出的收放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些人明明就不是一顶一的颜值，可一颦一笑尽显魅力。
我的老板就属于这种风格。
“以后就这么叫。平时不重要的汇报都用双语说一遍。”周董说。
“双语是？”我确认。
“先说一遍沪语，再说一遍普通话。”周董把手插在口袋对我抿了下唇，“这一年我想把上海话学会。”
“好额。”我说，用的是上海话。
他说：“你在说好的？”
“嗯。”我笑。
周董很开心。他旋即朝梅主管抬下巴：“带她去办入职手续。”
就这样，我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回想起来，跟做梦一样。
脚下轻飘飘走到出租屋，艾小鱼房里传出些暧昧的动静。
这里的隔音不好。
我只得按捺下心里的激动，重新走出屋子，轻轻带上门。我走进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点了两串关东煮，照顾了肠胃之后，我给艾小鱼发了条消息。
“小鱼，我在门口便利店，要买酸奶或者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吗？”
艾小鱼有每天喝酸奶的习惯。
消息回的很快：“不用，我今天酸奶买好了。”
我便知道房间里进行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已经结束了。
我把吊在脚尖上的高跟鞋重新趿上，揉了揉酸胀的脚踝往回走。
我所租住的小区是青年公寓，商住两用的。
整个社区几乎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生活所需的一切都很便利，像是黄焖鸡米饭、麻辣烫、烤串、豆浆店，这样平价又好吃的小店有很多，这多少弥补了家里的不能开伙的遗憾。
不过今天一打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火锅的香味。
电磁炉上面放在一口信用卡抽奖抽中的锅，艾小鱼的男朋友正用筷子搅着牛油锅底。
他回头看到我，同我打招呼：“星星，还没吃饭吧。一起来吃一点。”
“哦。没事。你们吃吧。”我有些惊喜地看了看电磁炉，又实在不好意思做电灯泡。
艾小鱼从厨房里拿出碗碟，我忙过去帮忙接。
小鱼说：“今天去探了家做火锅食材的店铺。老板送的啦。还有这些都是老板送的。你再吃一点嘛，不吃白不吃。”
我吐了吐舌头，口水快流出来。
小鱼捏了一把我的脸：“说什么见外的话。是吧，阿伦？”
艾小鱼的男朋友叫王鹤伦。
王鹤伦摘下眼镜，用t恤的下摆擦了擦镜片。
他朝我笑了笑：“是啊。不用见外啦。我经常过来，你不要嫌弃我就好啦。”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的像是和我争宠的情人似的。
艾小鱼往后闪了半个身位，突然打量了我一眼说：“欸？星星，今天旗开得胜了没？”
“什么旗开得胜啊？”我装傻。
艾小鱼咸猪手摸上我的腰：“你们那德国佬有没有把你留下来啊？”
我拍掉艾小鱼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哎～”
“啊？不会吧。”
艾小鱼尴尬地瘪瘪嘴：“这么可口也不为所动？”
我秀眉深蹙：“嗯？”
“凹凸有致，胸襟豪迈。小一码刚刚好啊。“艾小鱼猥琐地挑着半边眉。
王鹤伦索性摘下眼镜，装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