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放弃六下睡袍丝滑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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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李浩歌也跑了教室。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突就变得有些安静。
阿昭：“老师, 那我也要去跑吗？”
叶凛：“女不用。”
起码她们两的气息题。
对于男演员来讲，荷尔蒙也演戏必要的因素之一，因此气息的运用尤为要，他不想看自己的学犯下低级错误。
颜漫抬头看了两眼，又低下头琢磨剧本了。
很快，阿昭把自己的台词顺完，抬头：“老师, 我背完了。”
颜漫琢磨着怎么那么像高中抽查背书呢。
叶凛颔首, 打开手边的剧本，示意她可以开始。
这检查台词, 和机械的默背并不一样, 叶凛充当了她的对手戏演员，他开的那一刻, 颜漫才骇地发现——他应该看过剧本了。
还不止看过一遍。
因为他讲话时的语气，气息的停顿，和他之前演沈致的时候完不同。
如此驾轻就熟的对台词的掌控能力，并不看一两遍能做到的。
他甚至还在《浮旧年》的剧组，来的时候连伤的妆都来得及卸,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看了每组的剧本，能精准地对上每一人？
他不不用睡觉的？
正在颜漫感叹间, 阿昭的台词部分也结束了。
阿昭惊喜到不行：“天啊，我终于知为什么他们说, 好的对手演员可以把戏带起来的。老师一开，我瞬间就找到状态了，而且每一点都好对啊。”
“我从来觉得我那么会演戏过。”
叶凛的业务能力当得挑, 这点颜漫知。
他不仅自己的戏演得好，对手演员给的一些额反馈，他也能部接住。
阿昭还在惊艳，颜漫抬起头，和叶凛对上目光。
她递上自己的剧本：“轮到我了吗？”
男人低眼：“我有剧本。”
她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收回，手里的东西却又被人拿去了。
颜漫：“你不有吗？”
“看看你写的什么。”他淡声。
她在剧本里写了很多批注，有的甚至细致到心理活动和肢语言，男人翻开，慢条斯理地看着。
等他翻到最后，颜漫这才：“有什么题吗？”
“。”叶凛伸手指，点了点某处，“这什么？”
“哦，我无聊画的一小猫咪。”
“……”
终于开始对戏，颜漫选择了和剧里一样的站位，就在他面前不过一米的地方，慢慢积攒着情绪。
等到情绪一点点升温，终于忍不住爆发，颤抖着声音：
“因为一定要放弃一人，所以那人我，对吗？”
他喉结滚了一下，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动，却到底有抬起来。
阿昭看得目不转睛。
颜漫的演技太有代入感，要眼眶一红，你就忍不住会跟着她一起委屈，而她甚至排练时都会给满情绪，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谁能不想替她擦呢。
阿昭看着叶凛的手指抬起又放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拿手机，给李浩歌发消息：【人家演的哥哥就那么『迷』人，一抬手指就能感受到那种克制的爱，你演的就像手臂还有进化完成的猿人。】
【有对比，就有伤害。】
李浩歌：【？】
【开始排练了吗？等我，我快跑完了，马上加速进来！】
阿昭看了看面前养眼的画面，低头：【滚啊，不准现在进来！】
李浩歌：【？】
终于，颜漫和叶凛结束完这场戏，门也被人推开了。
五男演员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李浩歌走在最前面，看颜漫刚转身，不由得好奇：“老师，她有什么题？”
叶凛淡淡抬眼。
“她有题。”
“……”
叶凛见他胸还起伏着，随机抽查，敲了敲剧本某处。
“念这句。”
李浩歌：“哥哥不想放弃你们任何一，总要被牺牲……抱歉。”
有珠玉在前，阿昭再听到这版本，直接忍住笑了声。
李浩歌也意识到：“对不起老师，好像还不行。”
“再跑。”
……
绕着教室跑到第圈，李浩歌遇到刚排练完的朋友。
二人聊了一会儿，他感叹：“老师真的太严了，你根本不知，在仙打架的队伍里当废什么感觉——”
“你不跟颜漫一组了么？你知多人羡慕啊，又有叶老师又有颜漫，谁不想去？”很显，朋友并不领情，地拍了下他肩膀，“你就偷着乐吧你。”
后无情地走远。
*
很快，颜漫接到通知，说排练开始。
她这边什么题，确认了镜头和走位之后，他们大致排了两遍。
上台前，李浩歌喜提单独辅导，下了台，又被男人拎进了教室。
阿昭在一旁乐不可支：“换角度想想，这不就李浩歌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顶流影帝的一节课哎，有价无市，他今天已经拿到两节了，我得吹一辈子。”
缓了下，阿昭又感叹：“不过我算知叶老师为什么不接综艺了。”
“以他这凡事要做到最好的『性』格，上综艺太累了，尤其像我们这种情况，任何一学掉队他都不允许。李浩歌基础太差了，能手把手教。”
颜漫应着。
阿昭突开始八卦：“嗳，你第一次跟叶老师拍戏什么感觉？”
颜漫想了想：“很专业的一演员。”
“就这啊？”阿昭显对这答案不满意。
颜漫笑：“那你想听什么？”
阿昭：“那……不之前有人传，你在剧组追过他吗，不真的啊？”
颜漫答得挺坦：“啊。”
阿昭心头一跳，还来得及兴奋，就听颜漫继续说：“不过杀青之后我就追了。”
阿昭：！！！
“为什么啊？”
“就……”颜漫也不好形容，“就必要了呗，而且后面也碰不到了。”
“不所有故事都需要有一结果的，很多时候……”她看得挺开，“有结局，就最好的结局。”
面导演在喊，颜漫拍了下她：“好啦，拍戏去。”
……
二人并不知，走廊不远处，就叶凛单人的休息间。
后台回廊空旷，所有声音都像被装上扩音器，无限放大。
休息室里，毕谈刚送走李浩歌，就听到了这劲爆的内容。
而男人还坐在椅子上翻剧本。
毕谈嗖地一下蹿了过去：“颜漫放弃了？？她追你了？？”
叶凛说话。
毕谈：“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俩就这么be了？真be了？还在杀青之后？”
“我怎么不知？？你这当事人知情吗？！？”
男人翻了两页剧本，阐述：“很吵。”
“那怎么了！这么大的事儿呢！”毕谈仍在坚持追，“这事儿你知？”
“知。”
“什么时候？”
“刚刚。”
休息室安静两秒，毕经纪人发一声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这——被分手了？”
男人挺沉着地反，仿佛这事儿与他无关。
“在一起过么？”
“说的也对，”毕谈想了想，“好像主动方一直都她，她决定开始或结束，跟你有太大关系哈。”
“……”
“放弃的时候都通知你吗？”
“……”
“你一条消息都收到？”
“……”
“你还发现不对劲？”
“……”
毕谈：“你还男主角吗？”
“……”
“闭嘴。”
*
挑战完男人的尊严，毕谈清了清嗓子，看起来还想讨论：“你觉得这真的还假的？”
叶凛态自若：“要么？”
“不要吗？”
“不。”
男人给这简短的回复，后转身离开休息室，前往下一场排练。
*
排练起来时间很紧，折腾许久，晚上九点多，颜漫这组的戏才终于结束。
累了一天，她回到车上，得到今晚还得搬家的消息。
西蒙：“考虑到你最近点录这综艺，我们给你订了新的酒店，就在市中心，去哪都很方便。而且酒店超级棒，有超大阳台，正对着平潭江，俯瞰整城市的夜景。”
说完，西蒙看着她的表情：“你很有钱吗？为什么这么优越的条件，你一点反应都有？”
颜漫：“……”
周璇在一边憋了又憋，想说她家名下很多五星酒店，这种配置对小公主来说，也不过洒洒水。
她睡眠敏感，颜文栋甚至专门根据她的睡觉习惯，研发了新的隔音酒店。
颜漫很给面子的。
“我刚反应过来，”她突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认真，“太厉害了，我一时间被惊到了。”
西蒙：“……”
“谢谢你的捧场，下次别捧了。”
还好公司已经派人收拾好了她的行李，十点左右，颜漫入住了酒店。
她洗完澡，收到前台送来的茉莉花茶，还有一碗银耳汤。
颜漫开了音响，喝了两茶，心情跟着音乐一同轻快起来，走到阳台上，突有点想唱歌。
她刚洗完澡，里面穿着新买的吊带睡裙，面披了件真丝睡袍，挂在肩膀上要掉不掉的。
住这么高，应该也人能看到。
颜漫嫌睡袍阻碍自己发挥，伸手一拉，睡袍丝滑而下，她顺手扔到一边栏杆上。
她跟着乐声哼起来：
“在池台的正中/像当初的怀中/隔太多春秋会不能——”
“相拥”两字唱，她一转头，和叶凛面面相对。
颜漫：“……”
她站在原地，像雪地里定格的冰雕，所有动作和声音在这一刻断了线，有长发在风里一阵阵地飘摇。
她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直到阳台上的人皱了下眉，她才确认——
真的叶凛。
叶凛住她隔壁。
颜漫花了三秒时间确认。
花了三秒时间索自己刚刚有有做什么不当行为。
后用了一秒钟，捞起自己扔在栏杆上的睡袍，新披在了身上。
颜漫头皮发麻，低头拿手机，点开了西蒙的对话框。
声声漫：【这就你给我选的新酒店，住我前男友隔壁？】
西蒙：【……】
西蒙：【啊？我这两天太忙，找同事帮我弄的，她怎么连这都核对？难她也你俩cp粉？】
颜漫：【不你定的啊，你不早说。】
西蒙：【我不寻跟你邀功么？】
【你这邀功吗？你这要我的命。你懂我刚刚社死了吗，要不时间不够我差点连我的睡裙都脱了，你懂旁边住着——】
字还打完，一侧响起男人熟悉的嗓音。
叶凛：“在骂我？”
颜漫立即抬头：“怎么会？”
后余光一瞥，看到自己身后有带反光膜的柱子，把她手里的对话框照得一清二楚。
啊，有难辩了么这不。
想了想，她说：“你听我狡辩。”
说完，颜漫沉默片刻：“我辩不来，如你所见。”
“……”
她张了张嘴，想起自己刚刚还叫他前男友。
其实这前男友应该打引号，事发突，她懒得纠正了。
转念一想，他当了那么多人的老公，当一下她的前男友也什么吧？
这么想着，颜漫就坦『荡』了。
她坦『荡』地抬起头，才发现叶凛早看她了。
他低着头，正在翻剧本。
颜漫想回去，今天的晚风太舒服了，她有点舍不得。
她趴在栏杆上，跟西蒙打字：【不过叶凛怎么突住这边了？】
西蒙：【我刚去了下，他最近剧组的戏稍微了点，有些别的行程，住市中心方便。】
【以他的咖位肯定住最贵的呗，所以你俩成了邻居。】
西蒙：【住顶流旁边呢，开心点，你要实在不喜欢，我给你换地方？】
声声漫：【算了，麻烦。】
而且这位置她也还喜欢。
颜漫又辗转回到房间里，把音响关掉了。
桌上还摆着明天要演的剧本。
这戏其实有点难演，所以她今天一直在琢磨。
跟叶凛对戏的时候用了一种演法，回来的路上，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呈现方式。
此刻，这些想法在脑子里打着架，让她迟迟有确定下来。
想了想，颜漫又走到了阳台上。
她脚步声有些响，男人下意识抬起眼来。
毕竟有点事儿要他，颜漫主动开了，像闲聊。
“今晚天气还不错，”她往看了眼，“就风有点冷。”
叶凛：“冷你还脱衣服？”
“……”
谢谢，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这么会聊天。
见他合上剧本，颜漫：“看完了吗？”
他颔首。
她也跟着点了点头，笑了下。
很快，叶凛的房门，传来敲门的声音。
毕谈：“哪位？”
“我，颜漫。”
毕谈立刻转头，看向走进屋子里的叶凛。
“我靠，颜漫来了，她怎么知你住这里，她不想跟你再续前缘？”
叶凛：“她住隔壁。”
“哦，那她怎么大晚上过来？”毕谈的脑子疯狂周转，“她不会来跟你解释的吧？！”
叶凛抬眼看他。
毕谈：“就……因为知说那些话被你听到了，所以过来解释啊，万一那些嗨呢，万一停了一会儿还觉得爱你最好呢？”
叶凛：“无所谓。”
“你别无所谓了！”毕谈紧张起来，语速很快，“现在十点半，她一美女来你房间，还能干什么的？难聊剧本？”
“等会我马上撤，给你俩留二人空间。”
毕谈：“相信我，她绝对来跟你敞开心扉的，你今晚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地跟人交心，一切还有发展的余地！”
门，颜漫又敲了两声：“过来了吗？赶紧放我进去吧，在面站久了影响不好，被媒拍到很难办。”
毕谈疯狂压低声音：“看到！担心媒！担心你的事业！”
下一秒，门颜漫：“我正在上升期，被拍到绯闻很麻烦。”
“……”
毕谈开门，将她放了进来，自己光速离开。
颜漫一边走进屋子，一边回头看：“他……”
“不用管他。”
颜漫点了点头，拿自己提着的小包，从里往拿着东西。
先拿来的盒樱桃，男人蹙了蹙眉。
还记得之前在片场，哪天她也突买了这么一盒樱桃，跑到他面前，非说要喂给他吃。
颜漫转头看了眼那盒樱桃，有点奇怪自己怎么走得那么急，连吃的都不小心装进来了。
不过事，等会再带回去。
紧接着，她这才拿正确的东西，一叠剧本。
“你要睡了吗？不会打扰你太久吧？”她说，“因为今天你一直在忙李浩歌的事，我找到机会。”
颜漫：“我有几题想你，可能会比较复杂，主要还沟通吧，参考我们两人共同的意见。”
“就关于我这角『色』的题，我有两想法。”
“因为她比较收敛的『性』格，后面又有一爆发，所以第一反应的处理方式，就我今天跟你对戏的那样，慢慢地推上去。”
“可我又突在想，之前施老师不也有类似表演吗，他就一直压，一直压，不停用细节堆砌，到某临界点再爆发——”
“这样的话，那爆发会非常有力量，让人印象深刻。”
颜漫对他的业务能力从不怀疑，想了许久，估计也有他能和自己讨论一二了。
“所以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以组员的身份，”颜漫说，“你觉得那种表演方式会更好呢？”
“或者，你觉得哪种观众看起来更入戏、更舒服，并且我能驾驭的？”
……
房间里安静片刻，她抬头看叶凛。
窗帘浮动，装樱桃的塑料盒响了一下。
叶凛：“所以你过来，我演戏的？”
“啊，”她发叹词，偏了偏头，像有点不解的样子，“那不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