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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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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了, 你阿兄早就知道林辞的生父是谁,他一直未曾声张, 就连你也一直费心瞒着, 他怕你知晓了不好与李卓洛相处, 所以便一直没有吱声。”

天呐, 阿兄怎么可以这个亚子!

她觉得不论是阿兄,还是李卓洛, 都还将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尽心保护着,其实她根本不需要!

“臣觉得殿下真的很幸运,你身边的男子都对你这么好。”柳舒玄听不出什么语气, “殿下是怎么想的?”

“林辞现在在哪里?林辞他,是一个痴儿啊。”林杳杳犹豫地看向柳舒玄, “他自己能成了什么气候...”

“他自己是不行, 可若再加上一个谢家呢。”

柳舒玄神色冷冷的,静默地偏头看向林杳杳。

“谢家?谢家早就没了。”林杳杳突然有点愤怒,“柳舒玄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在怀疑谢梦槐吗?”

“殿下莫要忘了, 之前大魏天子每一代为相的都是谢家儿郎,你以为上回谢梦槐在郑姝生辰宴上露面, 真是偶然吗, 殿下心思未免太单纯了。”柳舒玄一急,语气就带上了嘲讽,“你就为了这样一个人,先前辜负了圣人, 他早就知晓圣人的身份了,他们少时曾在皇宫见过面,圣人本就生得与常人略有不同,你以为谢梦槐真的不知道圣人是谁?说不定他在你身边还想暗中害圣人,只是没有得手罢了,殿下既然嫁给了圣人,心里就不要再想着其他男人,也不要再去给别人什么无谓的信任!”

“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

林杳杳摇着头,看着柳舒玄朝后退了一步:“他一直温雅平和,不争不抢,而且谢家在很多年前就被斩草除根了,他也成了那个样子,你怎么能还怀疑他...”

“他是成了那个样子,可弱者生来就该被同情吗。你还记得宫变那日吗,我亲眼目睹了你是如何对圣人的,谢梦槐早就知道,他故意诱导着你这样做,他又安了什么好心了?”

柳舒玄丝毫不打算放过林杳杳,朝前逼近了一步道。

“你心里不清楚吗,只是装作视而不见罢了,谢梦槐他武艺高强,能在重重护卫中杀端王于无形,他又哪里值得你这样好心去救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弟弟林辞就在他手里...而且谢家一直都没彻底消失,你以为谢家在大魏朝数代为相,靠的真是他们贤良恭德,没有二心?大魏天子一直都怕谢家的人,谢家心思深沉,手握为人不知的重权,当初你以为宣帝真是因为谢家反对才屠戮了谢家满门吗,是因为谢家那时候想造反,只是被及时遏止了!”

“林杳杳,你对得起圣人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去杀了谢梦槐吗!”林杳杳也看着他不再回避,“对你们来说他是奸臣逆贼,对我来说,他是像兄长一样的人啊,在安庐的时候是他陪着我,是他陪我长大的!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去怀疑他!”

“怀疑?现在外面闹得人尽皆知,只是圣人刻意瞒着你,不想让你为此遭罪难受,你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该明白自己要担负起什么。谢家当初满门被屠,谢梦槐也成了阉人,在有心人刻意安排下让当朝太子见了他,这才保下了一条命来。而且谢家手里一直握着不为人知的财富,扶植一个痴儿上位,你觉得大权会落在谁手里,而且他还会得一个忠臣良相之名!谢梦槐是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可这并不影响他封官拜相,你觉得他慈悲若佛陀,其实他走的每一步都早有蓄谋,对你,也说不定从始至终都是利用。”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林杳杳突然打断他,“我现在就去问问谢梦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疯了,你不怕他将您劫持来威胁圣人吗!”柳舒玄不顾体统地攥住她的胳膊,“你还真是蠢,你和圣人现在才是同林鸟,你就不要再给敌人制造机会了好吗。”

“你放心,若真如此,我一定跟谢梦槐同归于尽,绝不拖累李卓洛。”林杳杳心里有些难过,“你让我去问明白,我弟弟还在谢梦槐手上,他只是一个傻孩子,他有什么错,你不必再拦我。”

林杳杳挥开柳舒玄的手,什么也没说就回身而去,背影单薄而坚定,柳舒玄本来还想再骂上两句什么,但这一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

他自幼便心硬如铁,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他不得不逼自己冷漠,逼自己不在意一切感情,成人之后所想的也不过是功成名就,谈感情,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可现在他遇到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真是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

柳舒玄无奈地摇了摇头,多想无益,罢了罢了...

林杳杳来到谢梦槐故居时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她有点怅惘,正对着铜门发呆突然从旁边走出来一个带着斗笠的瘦高男子。

“娘子是来见谢郎君的吧。”

林杳杳扭头看向那男子,对着他点了点头。

“若娘子信得过我,便跟我来吧,谢郎君叫我在这等着娘子。”

林杳杳点了点头,反正她身边有宋衡跟着,也不怕他人加害于她,她乘着马车跟那人行了很远,来到长安东头的一个破败的小庙处。

进了庙门就见谢梦槐一身白衣,安静地坐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对着门廊露出的半张脸如云似月,眉间一点半隐的朱砂慈悲殊丽。

林杳杳站在庙门,突然挪不动了步子,还是谢梦槐朝她转过头来,温文尔雅地笑着。

“杳杳,你来了。”

小庙里还有残留的熏香气味,林杳杳被那味道呛得轻轻咳嗽了两声,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谢梦槐,也不知要说什么。

本来来这儿之前,她有很多话想质问他,可是来了之后她突然都问不出口了。

问什么?林辞在哪里?

林辞假若真是大魏皇族,她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享受万民朝拜的权力?

问谢梦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有什么资格这样问,谢梦槐和李卓洛本来就有着血海深仇,她又有什么权力,要求谢梦槐为她让步?

还是问,这么些年你待我的情谊,是不是都只是在骗我?

她根本无从开口,这从一开始,大概就是一个死局。

她被熏香呛得微微流泪,谢梦槐主动站起身朝她走来,他鲜少主动地拉住了她的手,宋衡在林杳杳身后立马震怒拔刀,谢梦槐平静地看向他,轻轻伸出一只手就恪挡住了宋衡的手,宋衡面容铁青,却再不能前进半下,谢梦槐面容宁静,丝毫也不见急躁与怒色。

“宋校尉,我只是个阉人,不会怎么殿下,请你先回避一下吧。”

“你!”

林杳杳以前只知道他能杀端王于无形,却不知道他这么厉害,男子握住她手的掌心传来阵阵干燥的暖意,让她不由得想起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她在街头牵起他的手,他顺从听话地叫她牵,温厚的掌心便传来阵阵暖意。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大哥哥长得可真好看,性情也好温顺。

只是从那以后,她慢慢就长大了,他待她分外规矩,从未主动再牵起过她的手。

“宋叔,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问他。”林杳杳看向宋衡,“无妨,他不会伤我。”

宋衡本来不愿,但看着林杳杳坚定的眼神,便兀自将不满咽了回去,狠狠地剜了谢梦槐一眼后转身离去。

谢梦槐拉着林杳杳在蒲团上坐下来,神情平和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松开。

“你都知道了?”

“嗯,”林杳杳应了一声,低下头回避着他的视线,“柳舒玄今日来找我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谢梦槐盯着她,有些出神地笑了笑:“大概是吧。杳杳,你瘦了。”

“嗯,原先有点儿太肉了...我觉得还是瘦了好看,玉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现在百姓安康,境内和平,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非要陷大周于水火之中呢。”

“杳杳的意思是,我忍了这么多年,还要继续忍下去是吗?”

林杳杳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也许是她一直没有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她总假想着她身边的人可以和平共处,假想着一切安然无虞,其实他们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李家与谢家有着血海深仇,谢梦槐也深深痛恨着李卓洛...这一切,根本就无处可解。

也许那僧人说的对,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来到这个时空,搅乱了这个时代众人本该有的命数,若不是她,林辞不会活下来...若不是她,谢梦槐也许没有那么痛恨李卓洛...若不是她,李卓洛也没必要经受这些。

那僧人说了,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因为强行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所以在书中的世界里,她罪无可赦,必死无疑。

她突然有些茫然失措,她想起来先前对李卓洛的承诺,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可若是她不在了呢?

原书中的林杳杳就活到了十七岁,死在了今年的冬天,若是命运注定无可逆转,她就要离开李卓洛了...

她不舍得啊。

“可是你扶植一个痴儿上位,在他身后把持朝政大权,成为人人惧怕的摄政大臣,这是你想要的吗?”林杳杳红着眼睛看向他,“我弟弟林辞在哪里,谢梦槐,你身后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也许有很多,你都不知道,”谢梦槐低着头笑笑,嫣红的软唇抿出昳丽的弧度,“当初与宣帝对抗失败,谢家满门被屠,为了活命,我特意出现在当朝太子,也就是先帝面前,连我自己都觉得脏。但阿耶他,不允许我死,杳杳,你可知道,连死都不能随心所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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