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炼化鬼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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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准备先去找赖嬷嬷问一问琴妹妹的下落, 那潭拓寺的事情便得先放一放了。
贾赦也不是不明白陈姨娘着急的心情，毕竟琴妹妹长的像陈姨娘, 从小就生的好，这么一个生的好的孩子被拐卖了, 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陈姨娘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自然也不希望自个的女儿落到那种地方去。
况且女子十五及笄之后, 便可开始谈婚论嫁，在书寓中也是如此，十五岁后便可以开始挣银子了，算算时间, 琴妹妹也有十三、四岁了, 怪不得陈姨娘着急。
贾赦和鬼头吸够了阴气之后, 便直接到了宁国府里去找赖嬷嬷问一问贾琴的下落。
看不出来鬼头还是只纯情鬼, 面对鬼秀才时呼呼喝喝, 对陈姨娘时倒是细声细气，体贴入微, 横竖贾赦都知道了, 鬼头也就干脆大大方方的在贾赦面前秀恩爱了, 只见时不时飞在陈姨娘身旁, 那声音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再次听到一连串熟悉的琼瑶剧情话，单身鬼贾赦突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挺想吐的！
鬼头不只嘴皮子厉害，那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 看的着实让鬼辣眼睛，除了一脸隐隐带着几丝欢喜之『色』的陈姨娘外，就连鬼秀才都忍不住飞到贾赦的身旁摇头叹息，“世风日下，鬼心不古！”
这么恶的话都说的出来，怪不得人家是鬼王，而他不过是普通的小鬼。
贾赦：“……”
这只鬼秀才还是见识少了些呢，现代的一些真人秀才是专门谋杀单身狗，专门秀恩爱恶心人，更别提那占据一代人记忆的琼瑶剧。
贾赦瞧了一眼陈姨娘与鬼头，若有所思。
也难怪鬼头稀罕着陈姨娘，陈姨娘自开始修练之后，也脱离了先前那一副骷髅似的模样，恢复以往年华最盛时的模样，那小模样比起现代的那些女明星也不差了，『性』子又是古人那种以夫为天的温柔『性』子，怪不得鬼头会稀罕的很。
不过鬼头就剩下一个头，也不能那个啥啥，就凭一个头还能泡到陈姨娘也的确是有些本事，那怕陈姨娘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想来也没有碰过像鬼头这般一连串的情话顺手拈来的男人，虽然……贾赦一听就知道鬼头做了一把文抄公，那些话儿全都是从某剧里出来的。
不过……在听见鬼头一个劲的虐狗，贾赦和鬼秀才不约而同的默默放慢的速度，还是下意识的离鬼头和陈姨娘远些，做为两只单身鬼，他们拒绝被虐啊。
被虐的贾赦还没怎样呢，鬼头为了陈姨娘竟然还大着胆子催促起他来了，“老大！你快一点啊！”
接着他又嫌起鬼秀才的速度慢，嫌道：“飘的那么慢！你还是鬼吗？”
做为一只鬼，这速度也太不像话了。
贾赦：“……”
他直接咻的一下，飞到了鬼头的前方，飞起一脚，直接把鬼头的头当球踢。
这家伙最近太飘了！是时候教他重新做鬼一下。
鬼头惨叫一声，被贾赦一脚瞬间踢飞到老远。
“老大。”见着贾赦似乎有些恼火，陈姨娘的小脸不免流『露』出些许不安之『色』。
虽然她已经成了鬼，也没有进贾家祖坟，更不曾享贾府祭祀，不过她总归是贾代善的妾室，又曾经给贾代善生过一女，也勉强算得上是贾家『妇』。
她着实担心老大不会接受她和鬼头的事情，要不是这次被老大查觉了，她本来还想再多隐暪一阵。
“不关你的事。”贾赦知道像陈姨娘这样的古代『妇』人，一时间还难以接受改跟其他男人……呃……男鬼，不过这也没什么。
贾赦很诚心诚意的跟陈姨娘说道：“这事没什么，不过是再嫁罢了，我绝对举双手赞同。”
他巴不得贾代善头上多几顶绿帽子呢，最好能闹到鬼界尽知，全京城的鬼都知道贾代善头上有绿帽子最好，虽然是有些锦衣夜行了，不过没关系，等他死后就知道了。
还嫌不够热闹，贾赦沉『吟』道：“嗯，等此间事情一了，不妨给你还有鬼头办个婚宴吧，总得让鬼头风风光光的出嫁才是。”
做为娘家人与夫家人，贾赦突然觉得自己很忙！？
陈姨娘先是一喜，接着听着贾赦一连串的安排，甚至还要大摆宴席，不由得有些傻眼，“啊！不用那么麻烦了。”
怎么说都她都曾经是贾家侍妾，那好大大方方的再嫁呢？即使再嫁，也该悄悄地一顶青轿进门就好了，而且老大的话是不是说返了？怎么说该出嫁的也是她啊，那会是鬼头呢。
“要的！要的！”鬼头飘了回来，听到贾赦的安排，连连点头，“老大说的是，等忙完后，咱们就成亲吧！”
像小陈这般漂亮的纯天然美女鬼，那怕是现代都是少见的啊，不赶快定下，要是旁的鬼突然起了心思怎办？更别提贾代善怕是没几年了，要是他下来跟他抢鬼怎好，自然得尽快定下啊。
“鬼头……”陈姨娘真的是感动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像她这样的的侍妾，竟然还有做人正室的一日，更别提是做像鬼头这般鬼王的正室。
“别哭！别哭！”鬼王怜惜道：“你一哭，我的心都疼了。”
鬼王的情话可是经多年琼瑶剧的摧残而练出来的，用来哄小女孩是最适合也不过了，陈姨娘顿时收起了眼泪，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而贾赦……他已经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把鬼头的舌头给拔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会死于胃炎，被恶出来的。
好在鬼头也没敢再继续挑战他的忍耐度，或着是知道陈姨娘急着找女儿，一个劲的催着大伙尽快赶到宁国府，趁着赖嬷嬷死前好生问问。
虽说琴丫头被拐卖是贾史氏一手安排的，不过贾赦与陈姨娘等人压根就没想过去搜贾史氏的魂。
一则，他们眼下的伤势还没好，对紫禁城避之为恐不及，着实不宜再进宫，再则，以贾史氏的『性』子，也不过就吩咐一句，当真办事的人是赖嬷嬷，也只有赖嬷嬷最是清楚贾琴被卖到那去了。
不过贾赦心下明白，那怕赖嬷嬷一开始时知道贾琴的下落，但这么多年过去，易生变数，贾琴又是个生的好的，只怕这情况会比他们自己想像的还遭。
不过无论如何，贾琴总归是他的妹妹，又是陈姨娘唯一的女儿，他们也该尽一尽心力。
贾赦熟门熟路的来到宁国府的地牢，这世家大族自然有一些隐密的囚禁人的地方，更别提荣宁两家都是军功出身，最重隐密，所谓的柴房也不过就是唬唬外人，或着是关押一些不重要的丫环奴仆罢了，真把人锁进柴房里，这人来人往的，那守得住秘密呢。
不过贾代化修身养『性』多年，已经很多年没有动用地牢了，眼下地牢里只有赖嬷嬷一个人，或着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不过是一个人形生物罢了。
当贾赦和鬼头等来到地牢的时候，贾代化与孙氏还在审问着赖嬷嬷呢。
贾代化做为将军，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特别是面对儿子的惨死，贾代化绝对是有多狠就做多狠，什么鞭打火烙全都用上了，赖嬷嬷才被贾代化带走没半日的时间，就已经被折腾的身上没半块好肉。
赖嬷嬷整个人血淋淋的，一双手垂在一旁，动也不动，两只脚摆放的角度也很奇怪，看得出来她的手筋脚筋已经被贾代化给挑断了。
贾赦暗暗一叹，看来他还是小看了一个做父亲的复仇之心，以赖嬷嬷的情况，别说再撑几天了，怕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去。
不只如此，他还是头一回知道隔壁那个素来柔柔弱弱，好似连自个家都管不好的堂伯母竟然有这么坚忍的一面，她怀里抱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老虎玩偶，红着一双眼怒瞪着赖嬷嬷，丝豪没有被赖嬷嬷一身血污给吓到。
孙氏红着眼睛喝斥道：“说！史氏为什么害死我儿，敷儿在潭拓寺里究竟发现了什么？”
赖嬷嬷张大了嘴，有气无力道：“我能说的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贾敷究竟发现了什么。”她顿了顿又道：“你杀了我吧！”
她暗暗后悔着，虽然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但她真没想到临死前会受这么多的苦，早知如此，她一出宫就该自尽，省得受这些零碎的苦。
“你杀了我吧！”赖嬷嬷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你杀了我吧！”
赖嬷嬷是真不知道，那怕她是贾史氏的心腹，也能猜得出她的心思，但她也知道贾史氏有些事一直暪着她，她不是没好奇过，但她更明白好奇的人死的快，是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去特意打探过，所以无论贾代化问她多少次，她是真不知道啊。
见一直问不出什么，贾代化也有些累了，再见老妻红着一双眼睛，抱着敷儿的遗物强撑着，怜惜道：“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妾身那睡得着呢。”孙氏抱着敷儿生前最喜欢的小老虎玩偶，泣道：“我可怜的敷儿啊……”
虽然赖嬷嬷说敷儿怕是撞上了些什么，但想想敷儿几次托梦全然没说这事，可见得这全都是贾史氏自个心虚，(贾赦：因为那是老子花钱雇来的假鬼，不是真贾敷。)
一想到她的敷儿死的这么冤枉，孙氏就恨不得生吞了贾史氏。
贾代化眼眸微沉，“你放心，没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他们贾家在宫里也不是全然没有自己的人脉，只要圣上一问清秘『药』，接着就是他们有仇报仇的时候了。
孙氏摇了摇头，“即使你弄死了贾史氏又如何？”孙氏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我一想到赦儿这一分宗，就便宜了贾史氏的儿子继承荣国府，我就心烦的很。”
就算贾史氏死了，但她的儿子还活的好好的呢，而且赦哥儿竟然拱手将这偌大的荣国府便宜给了贾政，一想到贾史氏的儿子竟然能继承荣国府，她这心就像是被虫咬了一般，纠心的疼。
贾代化不屑的冷哼一声，“哼！贾政那小子想继承荣国府！？作梦吧！”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圣上知道贾赦的身世之后，还会由得贾赦自请分宗，不过他明白圣上虽然好面子，但更是护短小气，绝对不可能把荣国府便宜了贾政。
孙氏眼睛一亮，“老爷可是有什么办法？”
贾代化笑而不语，他磨蹭了一下左手的扳指，就算圣上不出手，他也不会眼睁睁的见贾政继承荣国府，为了给敷儿报仇，那怕对不起代善也得做一次了。
虽然贾代化没说，但孙氏与贾代化夫妻多年，知道贾代化必定是有了办法，顿时一喜。
贾代化再劝道：“我知道你想知道敷儿的死因，不过你不好好保重身子，怎么能瞧得见隔壁府那一家子将来的下场？”
“老爷说的是。”孙氏抹了抹眼泪，“妾身得活着，活着才能亲眼瞧瞧，史氏她那宝贝儿子将来会得个什么好！”
贾代化好不容易，这才把老妻劝去休息，他虽有心继续审问赖嬷嬷，不过毕竟也年纪大了，再加上地牢里阴风阵阵，(看热闹的鬼太多了)，贾代化也撑不住了，只能先回去休息。
刹时间，偌大的地牢里只剩下赖嬷嬷一个人，还有一群鬼。
赖嬷嬷似乎感觉到了贾赦的存在，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谁……？”
回答她的只有阵阵的阴风。
鬼头上下打量着赖嬷嬷，啧啧称奇，还真想不到贾代化这老头下手这么狠，要是他们再晚几天，这赖嬷嬷说不定就被整死了，到时他们还搜个啥魂。不愧是像贾赦一样的古人，狠起来当真不把人命当命的。
陈姨娘上前一步，急的差点现身，还是鬼头阻止了她，“别现身啊！你一现身，她说不定就吓死了！”
人死了以后，这魂魄就不新鲜了，不只是味道不好吃，更重要的是到时搜起魂来记忆也会七零八落，反倒不美。
陈姨娘也知道此事重要，只能暂且忍着，只不过还是忍不住伸出小手，用力地在赖嬷嬷身上的伤口上截一截，疼死她！
贾赦轻点赖嬷嬷的额头，直接把赖嬷嬷的魂魄给抽了出来，随着赖嬷嬷的魂魄被抽了出来，赖嬷嬷头一歪，瞬间断气。
“老大！”见赖嬷嬷死了，陈姨娘和鬼头都不免有些紧张。
贾赦淡淡道：“放心吧！”
他先前刚捉到赖嬷嬷的时候也曾经搜过赖嬷嬷的魂时，那时他光顾着去挖贾史氏的隐密和自个身世了，倒是忘了多查一下其他，现今想想，赖嬷嬷这大半辈子都帮着贾史氏毒害人，以其『性』子不可能不从中截取些秘『药』，还有……
别说什么他身强体壮不怕秘『药』啊，他总觉得他这些年来没被贾史氏毒死，应该另有缘由，况且赖嬷嬷在圣上跟前时似乎说好煞有其事，不过贾赦也隐隐约注意到赖嬷嬷神情中难以掩饰的一丝不安，必定还有什么是赖嬷嬷没说的。
虽然搜魂也能搜到赖嬷嬷的记忆，不过这些记忆终究是太过片段了，还不如直接把赖嬷嬷炼成鬼仆，也省得麻烦。
鬼头毕竟是鬼王，一瞧贾赦的动作便就明白了，“老大这是要炼魂！？”
鬼头暗骂自己，怎么忘了炼魂这一招，虽说炼魂之后的魂魄便无法再投胎转世，只能做一辈子的鬼仆，不过用在赖嬷嬷身上倒是正好。
“走吧！”贾赦袍袖一展，带着众鬼离开。
炼化鬼仆其实不是件易事，不过对于鬼头和像贾赦这般的鬼王而言着实算不上什么。
只不过现下只剩下一个头的鬼头炼不了，贾赦虽然是半人半鬼，不过以他的功力，炼化一个赖嬷嬷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赖嬷嬷生前受了不少折磨，神智丧失了大半，贾赦不过花了三天的功夫，便把赖嬷嬷给炼化成功了。
被炼成鬼仆最可悲的一点，便是做为鬼仆，他们并没有失去了自己的神智，还是拥有自己的记忆，但却完全无法反抗控制自己的人，这种控制并不是短短的几个月或着是几年，这个控制甚至可以长达数百年，一直到赖嬷嬷魂飞魄散为止，她都得一直为贾赦服务。
在贾赦的控制之下，不只是陈姨娘女儿的下落，甚至于连贾赦为什么不受贾母秘『药』影响的缘由也说了。
贾赦倒是没想到原来他身上曾经有这么一件宝物。那块墨玉牌是幼时贾代善亲自挂在他身上的，只是他后来嫌弃墨玉牌无纹无饰，便让人收了起来，之后便一直找不着，原以为是掉在那了，没想到是被赖嬷嬷给拿走了。
贾赦『摸』了『摸』下巴，要不是这事，他都差点忘了赖大家的母子了，也是时候该让贾代化发现赖大家的母子，毕竟区区一个赖嬷嬷，那够贾代化消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