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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诱骗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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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化鬼仆成功之后, 贾赦连忙让赖嬷嬷把琴妹妹的下落告诉陈姨娘。

遗憾的是,虽然赖嬷嬷是负责把琴妹妹拐卖掉的人, 不过她也不过是把琴妹妹交给了一个姓徐的人贩子,并吩咐人贩子把琴妹妹远远的卖掉, 至于人被卖到了那里, 她是一概不管的。

赖嬷嬷只知道这姓徐的人贩子专门帮着处理那些富贵人家不要的子女,隐约听说一些是卖往南方, 说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生的好,好□□,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说。而且这姓徐的人贩子也有好几年没进京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毕竟人贩子这行业有伤阴德, 大部份的人贩子都活不久, 不是早逝, 便是各种意外死, 这姓徐的人贩子好几年没进京, 只怕是已经死了也不定。

贾赦略略花了点功夫把人贩子的样貌给画了出来,让京城附近的鬼认认人, 虽是如此, 但鬼头带着陈姨娘跟京里的大小鬼们打听了一回, 也没找到这徐姓人贩子的消息。

毕竟那怕是在现代这个网路密集的时代, 要找回走失的孩子都不容易了,更别提在古代,那怕贾赦做为鬼王,能够使唤着京城里的大小鬼魅, 但事隔近十年,要找到这么一个人,当真不易。

陈姨娘急的大哭了一场,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虽有心寻女,但她眼下连鬼兵都还不是呢,别说去南方了,只怕连离开京城都难,怨恨之下,她只能把气全都发泄在贾政身上,再加上一心讨好美人的鬼头,顿时贾府又开始了好些不可不说的故事。

贾赦出关后则是去了一趟赖大家的藏身的地方,把原本属于他的墨玉牌取了回来,既然知道这玉牌是个好东西,便没有便宜旁人的道理,不过他做为鬼王,寻常的秘『药』与毒『药』也伤不了他了,他思考许久之后,则是把玉牌给了贾瑚,让贾瑚贴身带着。

除此之外,贾赦也顺便撤掉了在赖大家的一家身上的保护阵,没了这保护阵,不出几日,贾代化必定会发现赖大家的母子,到时候要砍要杀,还是啥的,就全都看他这个堂伯父的喜好了。

见贾赦当真要撤了赖家的保护阵,赖嬷嬷急的不行,连忙跪下求道:“求主子抬抬手,饶了尚荣一命吧。”

她也看出来了,贾代化恨贾史氏入骨,偏生一时间又没办法报仇,这气全冲着他们这些帮凶来了,尚荣母子要是落到贾代化手上,绝对讨不了好,像周瑞家的儿子一样被卖到宫里还是轻的,只怕会跟她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贾赦没好气道:“你凭什么求我放了他?你一不知道贾敷究竟撞上了什么,贾史氏非要他的命不可;二又不知道琴妹妹的下落,你还有什么用处?凭什么求我放了赖尚荣?”

他问的问题,赖嬷嬷全都回答不了,这么一个没用的鬼仆还想跟他谈条件?

况且赖嬷嬷做为鬼仆,压根就不可能反抗他的任何要求,只要他心念一动,立马就可以让赖嬷嬷魂飞魄散,就这种情况还想跟他谈条件?下辈子吧。

赖嬷嬷一咬牙,低声道:“老奴虽然不知道琴姑娘被卖去了那里,但只要让老奴跟老太太说几句话,老奴大概可以猜出敷少爷当年是那里得罪了老太太。”

贾赦眉心微动,“哦!?”

赖嬷嬷重重一点头,低声道:“老奴这大半辈子都在伺候着老太太,这一辈子的心思全都用在揣『摸』老太太了,只要让老奴跟老太太说几句话,问老太太几个问题,老奴必定能猜出她当年是为了什么而非要敷哥儿的命不可。”

她能从一个不是跟着老太太一起长大的二等丫环,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中说付出的心血绝非常人所能明白的,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老太太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老太太是要茶还是要水,甚至是想处置那些作死的姨娘。

只要让她跟老太太说几句话,问几个问题,她必定能从老太太的反应中猜出老太太当年非杀敷哥儿不可的源由。

贾赦微微沉『吟』,他倒是不知道赖嬷嬷竟然有这份本事,不过试想一下,赖嬷嬷能够跟着贾母那么多年,盛宠不衰,必定有几分本事,更让他佩服的是,明明人人都知道赖家贪了贾家许多银钱,而赖嬷嬷此人还能深得贾母信任,必定有些缘由,看来与她这份本事少不了关系。

可惜的是眼下贾母还在宫里,他伤势未愈也不好进宫,这事只有暂时搁置了。

贾赦淡淡道:“不够!”

光凭这一点,还不够让他救下赖尚荣。

赖嬷嬷搅尽脑汁的想着,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她也真的是拼了,她毕竟久为下人,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主子的心思,她知道贾赦不喜欢她,把她炼化成鬼仆一方面是因为她还有点用处,另外也是为了要折磨她。

赖嬷嬷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一人,她低声问道:“大老爷可想对付二太太?”

杀害大太太的事情,二太太也有份,老太太都成这样了,大老爷没道理放过二太太。

贾赦眼神微沉,深深地看了赖嬷嬷一眼,“说!”

赖嬷嬷笑道:“我知道主子要取二太太的『性』命也不过是一举手的事,眼下不取,必定有主子的用意。”

也只有做了鬼之后才能明白主子的厉害,主子贵为鬼王,什么事儿做不到,不取王夫人的命,想来必有缘由。

再想想老太太现下名声尽毁,至今仍在慎刑司里没出来,而老太太的娘家史家更是因为秘『药』之事,全家上下全关在天牢里呢,说不得抄家灭族都是轻的,可见得主子要的并不是一、两个首恶的命就罢了,主子要的是全史、王两族一起为大太太填命。

贾赦微微一笑,“你倒是有点眼力劲。”

怪不得能在贾母身旁伺候这么多年。

赖嬷嬷笑道:“主子容禀,这王家,可比史家要难对付啊。史家老的老,小的小,都没啥出息,只能靠着贾家,但王家可不同啊,别看王家在四大家族之中只比薛家好上一些,但事实上,这王夫人可是老太太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贾史氏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可是真真上心,当年她也想给贾政寻一个文官人家的女儿,事实上,贾史氏当年也看上了张阁老的嫡长女,也就是张氏。

虽说张家的嫁妆怕是不丰,不过张阁老当时的地位极高,不但是阁老之首,还是太师,就凭这身份,只要太子将来顺顺利利的继位,张家自个又不作死,张家少说可以再享三十年的荣华,也可以顺便提携一下贾政。

无奈当时张家早就和先贾老太太谈定了婚事,而其他文官家的女儿不是容貌『性』子及不上张氏,便是父亲的地位及不上张阁老,贾史氏不愿让贾政娶一个不如张氏之人,让张氏压上贾政媳『妇』一头,便转而向四王八公的人家里挑媳『妇』了。

别看王家在四大家族里并不起眼,但因为王家和薛家有亲,这家底也不算差了,甚至还可以透过王家去索要薛家的钱财,从王夫人的嫁妆来看,王家没少向薛家讨要钱财。

而王子胜虽不争气,但至少他还识相,乖乖的退到一旁,没跟王子腾争家主之位,而且此人虽然无能,但难得的是他不惹事,又远在金陵,即使出了什么事,以王家的势力也大可以压得住。

王子腾更不用说了,他可是个厉害人,老太太当年瞧上的可不是什么王夫人,而是王子腾。

王子腾将来这成就绝对不会比老太爷差了,有这么一个兄弟在,王家眼下虽然不如张家,但以后的前程无可限量,而贾政也大可以在荣国府里横着走了。

贾赦闻言一阵无言,能把贾政靠老婆的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真不愧是贾母。

贾赦微微挑眉,示意赖嬷嬷继续说下去。

想来赖嬷嬷不会特特说这么多,就为了解释贾母当初给贾政挑媳『妇』时挑的多用心吧?

只听赖嬷嬷续道:“只是老太太设想的虽好,却没想到二太太是个外表聪明,内里蠢的,王家久在金陵,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把自个都当成金陵王了,二太太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想想京里是贵人扎堆的地方,险些惹出事来。

为了调/教她,老太太没少花心思,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过是让二太太略略谨慎了一点罢了。”

赖嬷嬷笑道:“二太太愚蠢,但又无惧,二老爷的花销又大,二太太这些年来没少为了银钱烦心呢,只要让人一勾,包管二太太什么都敢做了。”

贾赦心中微微一动,倒是想起王熙凤前世放印子钱的事了。

当年荣国府之所以被抄家,除了欠债之外,也与这印子钱一事脱不了干系,别看放印子钱的人家不少,不过没点背景的人,断是不敢沾这种东西的,王熙凤便是没背景偏又硬沾,这不就给自家惹了祸了。

贾赦问道:“你是指放印子钱?”

“正是!”赖嬷嬷拍手笑道:“老奴知道老太太身旁那叶嬷嬷对这事知之甚详,只要让她一说,想来二太太必定会上勾。”

贾赦微微挑眉,“叶嬷嬷怎么这么清楚?”

当年他以为贾母是他亲娘,为了讨好贾母,对贾母身旁的几个嬷嬷没少下过功夫,对叶嬷嬷此人倒是印像极为深刻,此人生『性』谨慎,不似个会沾印子钱之人。

赖嬷嬷尴尬了一下,低声回道:“当年老太太本想让叶嬷嬷去勾大太太去放印子钱,等大太太入局之后,便以此为由休了大太太,并借此『逼』大老爷让爵,没想到大太太竟没入局,还从老太太手上得了管家权。”

当时先老太太还在,老太太这一招不但没整到大太太,反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不但被先老太太斥责一顿,就连手里的管家权也没了,叶嬷嬷也是因此被老太太赶到庄子上去,这些年才回到府里。

要不是老太太一直记恨着这事,老太太也不会恨大太太入骨,一见张家败落了,便迫不及待的要大太太的命了。

“哼!”贾赦不悦的冷哼一声,还真没想到,老太太当真半点都看不得他好。

同时贾赦也暗暗惊心,他还以为自己数百年下来,也算是历练出来了,结果和这些女人比起来,终究还是少了一点,随手就是几个毒计,还千方百计的勾人上谷。

现今想想王熙凤放印子钱一事,只怕除了荣国府当时真缺银子之外,老太太怕是也打着把这事揭出来,『逼』琏儿让爵给宝玉的主意了。

见贾赦生气,赖嬷嬷连忙缩着身子,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贾赦勉强冷静了下来,冷声回道:“叶嬷嬷生『性』谨慎,又忠于贾史氏,怕是不会去做。”

他对叶嬷嬷这人印像颇为深刻,她虽然同为贾史氏的陪嫁,但叶嬷嬷生『性』谨慎,只怕不会去。

赖嬷嬷连忙回道:“要是以往,叶嬷嬷自然不会,不过眼下她的小儿子在二老爷那边做小厮,叶嬷嬷对二老爷也恨之入骨,只要让人一说,她必定会肯的。”

叶嬷嬷的那个小儿子她也见过,生的当真是不错,以二老爷的『性』子,想来断是不会放过。

贾赦微微挑眉,“做老二的小厮有何不好?叶嬷嬷有什么好不满的?”

对家生子而言,做主子的小厮可是最得脸的事情,要是做的好,得主子信任,将来少说也是个管事之位。

赖嬷嬷面上微『露』尴尬之『色』,她尴尬道:“二老爷『性』好渔『色』,不只是丫环,就连小厮也……”

叶嬷嬷一心想让她的小儿子脱籍之后去考科举,那怕不能入仕,做个秀才夫子也好,她大半辈子的指望全在这个小儿子身上了,那舍得他成了主子取乐的玩意,她不知道则罢,要是知道了,不恨死了政二老爷才怪。

赖嬷嬷心下暗叹,要不是叶嬷嬷那些年在庄子上,全然不知道府里的事,想来也绝计不会让自家小子做了二老爷的小厮,而如今……一切都晚了。

贾赦微微一奇,“这事我怎么不知?”

他生前时可没听过老二有这嗜好啊。

赖嬷嬷尴尬的轻咳一声,顿了顿又道:“老太爷最恨的就是男男之事,是以这事老太太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谈论,府里知道这事的人当真不多。”

老太爷年轻时生的好,又长年待在军中,初时不免为此吃了些苦头,是以老太爷最恨男男之事,要是知道了这事,被打一顿后逐出府都是轻的。

当年老太太没少在赦大老爷身边放些貌美的小厮,只不过大老爷在这方面当真是不开窍,那么多貌美小厮都不知道用,平白让老太太生了好一阵子的闷气。

听得赖嬷嬷一说,贾赦顿时想起琏哥儿有时也会睡起小厮的行为了,虽说大晋朝不禁男男之事,但他本来真不明白琏哥儿妥妥的一个直男,怎么会有这嗜好,当时还怨王熙凤管的太紧了,把琏哥儿都管歪了,现在想想,必定是贾政带坏的。

贾赦眼眸微冷,“好个贾政!”

果然,最坏的就是这混蛋!

贾赦微微沉『吟』,他虽是把王家蓄养杀手一事引到了夏德全跟前,但说句不好听的,养几个杀手虽会让圣上不悦,甚至远了王子腾,但还不至于让圣上抄了王家,要让王家覆灭,他还得再下点功夫。

王家不似史家,史老候爷是个糊涂又无能之人,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以引其入局,但王子腾头脑清明,办事灵活,没那么容易入局。

再则,王家除了蓄养杀手之外,私底下也没做什么犯忌的事,要把整个王家拖下水,甚至让王家落到跟史家一样的下场,凭心而论,并非一件易事。

他本来想去东北一趟,制造一些王子腾与北戎勾结的证据,或着直接下狠手把王子腾废了,不过在那之前,先给王夫人制造一些把柄也好。

别小看放印子钱一事,若是『操』作的好,荣国府因此而被撤爵也不是不可能。虽说想把荣国府这个锅丢锅给贾政,不过私心里,贾赦还真不太想便宜了贾政。

看在赖嬷嬷难得有用了一回,贾赦随手把赖尚荣抛到离此处最近的慈幼局里,慈幼局专门收容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正正适合像赖尚荣这般不满周岁的婴孩。

贾赦淡淡道:“你要是办的好,我保证堂伯父寻不到此处,要是办的不好……”

贾赦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赖嬷嬷喜的连连磕头,感激的看了贾赦一眼,虽说到了慈幼局以后,赖尚荣的小日子怕是不好过,不过能够保住孙子一命已经是万幸,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敢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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