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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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睡不着啊！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能叫喜欢了……那应该叫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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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受打击。会做菜这件事一直以来我还是蛮引以为傲的，可奈何长了一张不会做饭的脸，连老外见到我买菜都会很吃惊地对我说，你会买菜！你竟然还会做菜？仿佛我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已经全球公认的了。你知道我手艺还不错的，对吧。”
——“有人让我不想与方便面为伍的话就去跟他学煮粥。太侮辱人了。”
——“我做菜是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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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画画来着，本来想画个表情包，结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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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一直在出差。九月要出一次长差，中秋应该是在飞机上过了。要不我干脆飞去找你，一起过中秋？”
——“我可不开玩笑。地就有多大产，人就有多大胆。”
——“发现了很好吃的月饼，虽然不能但还是好想带给你吃。”
——“其实心里知道你是不会回应的。现在就觉得你能看到我给你发的就万谢了。当然有回应，吱一声也是非常好的。”
***
某一段时间冯周洲察觉到sen对自己有些冷淡，工作之后的闲聊也没了可以开展的话题，这让他有些困扰。
他希望sen继续对自己感兴趣，继续融洽的相处。
一避一追。
几次拉锯后冯周洲所幸捧了束玫瑰当着台里几十人的面送给了sen。
Sen起初是吃惊，随后红了脸。周围的人尖叫又鼓掌，比当事人来得激动，不少人还将冯周洲认作了sen还未公开的对象，场面一度尴尬。
“JOJO，你搞咩啊？”sen嘴角一抽，咬牙小声的用粤语说。
冯周洲没有在乎，还是将花笔直的递到sen面前。
“没什么，我觉得有必要送你这份礼物。”
Sen短暂发愣，随即接过花束朝四周大声的宣扬。
“thankyou，我会转告我honey的。”
身边一阵嘘声。冯周洲凑到sen的耳旁，“找时间喝一杯吧。”
被冯周洲说话的气息骚得耳根痒痒，sen红着脸暗骂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没想此时的冯周洲看着耳根通红的sen心底产生一股熟悉的怀念，他还是喜欢这种容易脸红的人。
Ann得知送花事件，后脚就找了冯周洲，没敢直接说，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对sen的感觉，不过倒是被一句好朋友就打发了。
在Ann或者很大一部分人看来，sen是一个神秘的人，游离在各种圈子之外，同时又被所有人信赖。
来到泰国的人多多少少沾染了这个国家的气息，独有他没有被染上颜色。很多时候只是埋头看书，慵懒在圈椅里，长脚蟹搬的四肢，囤出软绵绵的小肚子。
如果冯周洲会对他感兴趣，Ann一点也不意外，sen确实有令人惊叹的吸引力。
看到Ann还是很在意，冯周洲特意请她吃了餐饭，桌上说了不少玩笑，惹得对方将浓汤洒在了鹅黄色的短裙上。
Ann有些窘迫，毕竟没有谁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发生这种意外。
冯周洲倒是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先是拿出湿巾帮她擦去明显的污渍，又将外套脱下，征询同意后为她系在腰上。
恰恰是这一举动，不但缓解了Ann的焦虑，又给她带来了幸福的小鹿，和所有曾经掉入陷阱的人一样，激动不已。
***
可能有人得到了开心，不过这对于冯周洲是过度输出自己情绪的一天。
回家后他摊在沙发上趴着玩手机，接着又和Joan视频。
Joan画了淡妆，圆圆的杏眼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浓得像是画上去的。
“哎哟，冯哥你又想我了，我家Martin可会吃醋的。”
“我这么玉树临风，他不吃醋也难啊。”
“得，你别给自己涨面子。我家Martin可比你帅多了。”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没，你好好面对现实。”
“我帅也是事实啊。”
“得了，我不跟你说这个。知道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女通杀的帅哥行了吧。”
“嗯。”
冯周洲自我感觉不错的点点头。
Joan汗颜，随即问道。
“冯哥，你和男人真的……过？”
“你猜？”
“有过。”Joan脸上写着八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冯周洲说得像是在撒娇，表明他并不否认这个猜测。
“那是，怎么做的啊？”
“你觉得呢？”
“你肯定被人骑。”
“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我锐哥说的。”
“什么？谁？你那个什么哥算什么玩意儿。”
冯周洲皱起脸，他又听到了那个不太喜欢的名字。
“你是有些娘炮啊。”Joan摊手。
“你冯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嘿嘿，冯哥其实你是gay吧？”
Gay？冯周洲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自己挺喜欢女生的。
“不是。”他坚决的否认。
“你没有男朋友？”
“我又不喜欢男人，为什么要找男朋友？我不是gay？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以为我是同性恋呀。”
“那你跟男人。为什么会……啊？”
Joan对这个话题十二分的兴趣，惹得冯周洲也得意了起来。
“有人诱惑你，当然就……情之所至了。”
“呸。你是虫儿上脑。”
“自然而然就进行下去了，你懂的。”
“冯哥你是双性恋吧？”
冯周洲一顿，他倒是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有可能。”
“没关系，我理解你，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Joan大度的表示肯定。冯周洲飘飘然。
“你猜和ladyboy是什么感觉。”
听到冯周洲忘乎所以地吐吐露，Joan的五官立刻皱成一团，艰难的重复。
“ladyboy？你不会吧。我无法苟同。”
“你对他们有偏见吗？”
“不，我对你有偏见。作为朋友你爱男人或是女人我都认同你，支持你，但你这不是爱情，我解释一下，这是泛滥的交往，你懂吧，泛滥的交往！”
Joan脸色非常不好，冯周洲仍处于轻浮玩笑的状态中。
“不要上升高度，就是玩玩，各取所需。”
“这是底线的问题。”
“这很正常啊，现在不都是这样。有什么问题。谁还会跟……”
冯周洲本还想说——谁还会跟你谈感情，却被Joan愤怒的打断。
“冯哥，我和你挺谈得来的，你人也不错，所以我和你当朋友。要有人说你不好，或者是你遇到了什么事，我会支持你帮助你，但是我也挺看不起你的，不是错了我还要认同你。你在感情方面就是一个人渣，你就要这样烂一辈子吗？也许是你身处的环境有问题，但这个世界绝不是这样的，你这种人活该孤单一辈子，爱上你的人连人带感情都被你糟蹋了。”
“Joan。”
冯周洲企图插话。
“你好好想清楚，别再说想要被爱，要有人陪，你要先值得被那人去爱！”
Joan愤愤切断了视讯，冯周洲后悔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对方一直以来的聆听使他产生错觉，她会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身边，而这是不可能的。
并没有能够包容所有的人，有的事情他也有自觉，但却无法摆脱愉悦的引诱。
他会想要面对现实，如果寂寞了，就要找到一颗爱自己的心，彼此陪伴，在未来，在余生很长的日子里拥抱幸福。
但此时，他正处于一片靡靡的乐园。那里，寂寞被称为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