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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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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601:39

——“今天买了猕猴桃。看到‘甜过初恋’的宣传语就觉得有点意思,感觉很久没吃过好吃的猕猴桃了。”

——“第一个酸死了,初恋就这味道?不过之后的到好,挺甜的。其实我是不明白初恋到底是什么味。”

——“说起来我还挺喜欢《初恋》这首曲子,特别是玉置浩二的翻唱。《食神》里出现的那一段,真是美好的心动啊。”

8-2701:45

——“吃得好撑,有点诗兴大发的感觉,超想给你写首情诗,酝酿了半天还是写不出来。真恨当年没喝什么墨水,如今提笔脑袋空空。”

——“因为情诗太含蓄,早些时候太腼腆连喜欢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暗暗戳,写写诗,现在脸皮厚了什么混账话都敢讲。对吧,前几天半夜还给你发了那么多没头没脑的喜欢。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羞,觉得当时一定是恍惚了乱叨叨。虽然乱叨叨,但是话不假,是心里想说的实话。”

——“唉呀,我现在真是脸皮厚了。”

——“哎?我吃撑了想写诗,算不算饱暖思淫欲?”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吃饱了就想给你写诗。”

08-2800:04

——“还打算写诗的,不过憋不出来,我在再酝酿酝酿。晚上心情不太好就去买了蛋糕,买了六个。不过不要以为我会化悲愤为食欲全部吃完,吃了半块就不行了。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甜食,难怪我老不高兴,八成是因为不爱吃甜食。”

——“我呢,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还意外的比较感性。你这边没回应我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我表现得够无赖。要你哪天突然理我,估计我会兴奋地想要骂脏话。人那,还是开心有人分享,难过有人陪伴,才好。哪有谁会特别坚强的人,只是比较能忍罢了。我不想被当做一个负能量的人。”

——“我呢,想任性,很想任性。就像晚上还想穿着红裙,踩着高跟鞋去山顶吹风一样。很喜欢高处的视野,高处的风景。”

——“累了,你呀一定要睡个好觉。”

8-2901:40

——“你可能不信,我今天真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反正觉得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起之前朋友跟我说的一狗的事,还有这两天挺烦的一件事。嘛,没招儿的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比较小强。以前开过玩笑,谁给我一张打折机票我就什么都不要跟他走了。为什么非要那张打折机票呢?其实也不缺那个钱,就是一个认可吧。我又不是什么人,别太疯了。”

8-3001:13

——“记得早先年少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引用自木心《从前慢》)

——“这是木心在《云雀叫了一整天》里的一首诗——从前慢,后来编了曲,那首歌还是叫从前慢。”

——“我不太喜欢浮躁的东西,而所处的时代恰好又太快。算是与潮流脱节吗?我只是不爱随波逐流。”

——“有谁不希望获得一生只待你的感情?可你抱怨别人对你太快的时候,有没有慢慢待过一个人,或者稍微等一等那个慢慢的人。”

——“很多时候不是世界太不诚恳,而是你太慌张了,静不下心来,等一段只属于你的感情,等那个眉梢眼角都是你的人。”

——“我挺文艺的。”

***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冯周洲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心中的情诗,但转来转去还是那一句,最好不相见,最好不相恋。

他对诗句产生强烈的共鸣,从而觉得那个写诗的人与那些读诗的人都是一样的。

爱情从来都是伤害,拿着刀子你来我往,那就是爱情,就是恋爱,风风火火,轰轰烈烈。

冯周洲总是迅速坠入爱情,然后在短时间内让美好的感情崩溃。他曾在雨夜中奔跑,曾经痛哭流涕,他为爱情做过太多疯狂的事,那颗永远在天空绽放的火花才是他心中的幸福。

Joan常说他以为的爱情太幼稚,像是狗血的言情小说,最终自然得不到为了大团圆而编造的幸福。

正如同美丽的童话结束了,而之后还有生活,还有现实,还有过去的遗症与未来的苟且。

那些曾在海边大喊的誓言,彻夜付诸的温柔,一切比故事或是段子还令人心动的甜蜜,美丽过后,麻木袭来,“爱情”从心动变为行动又转为按部就班的习惯。冯周洲对未来的期许成为模式化的行为,少了希望,少了真情,更少了仪式。

过了几天,关系稍微缓和。Joan还是很担心冯周洲的感情问题,犹豫后忧心忡忡的问道。

“冯哥。你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吗?”

冯周洲沉默了,他想到了一些久远的故事,一份微小至极的温暖,又想到了现在的安逸欢乐。

也许他不想回想过去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人,现在的快乐真的太真实了,他沉迷,他富足且充实,但只要想到那个人,心里是空的,是混乱且可耻的。

叹息之后,冯周洲开口。

“她不联系我,我也找不到她。回不去了。”

Joan异常的没有在追问下去,则是平缓的对冯周洲说道。

“冯哥,你好好想清楚,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现在的生活,你真的过得快乐吗?有的人或许已经过去了,但是他带给你的感觉是放不下的。你不一定要去找一个什么人,但是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再像一只苍蝇一样迷茫。有的时候,别跑得太快。”

冯周洲有些委屈,他不知道委屈的点在哪里。只是特别想对Joan大喊,那个人是我的初恋,我很讨厌她!我恨不得她一辈子不好。

这一刻的冲动太恐怖,冯周洲张开的嘴,像是喊了一整天,干巴巴地合不上了。其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内心翻江倒海,过去沉下去的泥浆再次被翻起,浑浊又添杂着让人作呕的气味。

他无法自持,开始回忆,可尽是一些模糊的样子,但不管那些回忆再模糊,还是带着令人生厌的味道。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她的脸特别容易红,她特别爱哭,她特别好哄,她是一个骗子。

骗子的习性不改,现在,她还在说着谎话。

她最擅长的就是编织一张甜蜜的网,而后再让人深陷,最后抛弃困在网上的猎物。他原先就是她的猎物,后来她不屑了,不屑于下口,转而去追求更大更多的刺激,奔向更多更好的选择。

“Joan,你会支持我吗?”冯周洲沉重地开口。

“冯哥怎么了?我在啊。”Joan像关心一个小孩。

“别谈这个了,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泰国的艳阳依旧,冯周洲的生活也依旧,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是一顿美食一场酒解决不了的。你看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的好东西等着,哪有空闲来沉溺于过去。

但隐疾不挖开,问题不面对,仍旧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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