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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高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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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之到了太守府,叶霄却只是捧了新酿的雪水酒出来,沐之忍不住拧他,“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呢!值得你这样着急火燎地找我?”

叶霄眨巴着眼睛,反问:“对你来说,这新出窖的酒算不得大事吗?”

沐之哑然,刚想揍叶霄,却被那酒坛子里飘出的清香勾得口水直流。

叶霄依旧起了火锅,二人饮酒到深夜,沐之才打着醉步往回走。

经过药铺的时候,沐之大拍铺门,硬是吓得大夫从榻上爬起来开门,沐之便揪着大夫的领子,要了几包药材。

她拎着药材回到小花米粉馆,忘记了此时已是半夜,她踉跄着走进后院,醉醺醺踢开了江鸣的屋子。

江鸣已经睡下,疑惑地揉着眼睛起身,“沐姑娘,你怎么来了?”

沐之强撑着清醒,将药材塞进江鸣手里,大着舌头道:“你呀,不、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明日起,每天吃、吃这个药,大夫说了,是专治内伤的。”

见江鸣愣愣的,她又道:“这两天也不开门炒米粉了,你好好休、休息,咱不差这点钱,身体要、要紧。”

“谢谢......”江鸣抱着药包,低头说到。

沐之一屁股坐在榻上,揽住江鸣的肩膀,笑道:“傻小子,你,我,江铃,咱们仨也算是一家人了,家人嘛,平安健康最重要。”

她说罢拍拍江鸣的肩膀,晃悠着身子离去了。

江鸣仍抱着药材,在榻上坐了许久许久。

沐之回到屋子里睡下,醉意朦胧之中,她好像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

“殿下,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庄初......我真想带着您离开这里啊......”

梦里面,沐之看见许许多多模糊的人影朝她走来,她看不清任何一张脸,但却能感到每张脸都带着温暖,却在靠近她的时候又开始流泪。

紧接着,那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白衣出现了,从天光日暖的繁盛花海中走来,白衣如雪,一枚通透的蓝玉佩在腰间。

白衣踏着轻轻的步子,缓缓朝她走来。顺着挺拔的身躯和宽阔的肩膀朝上,却仍旧只看到一团柔光,遮挡着面容,看不分明。

沐之努力向前奔去,想要看清那柔光下的面容。

那白衣也一如既往地张开怀抱,等着她奔来,拥她入怀。

可她跑啊跑啊,白衣却离她越来越远......

忽然,她感觉整个人往下坠去,四周是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她的身子就在深渊里落啊,落啊,仿佛没有尽头,要一直落到地狱里去。

那些温暖又流泪的人影趴在悬崖边,痛苦地朝她伸着手。

那白衣也忽地被风吹上了天,像一颗星星一样,瞬间被吹得老远。

她的身子在深渊里急速下坠。她努力翻身,却只看到一双巨大的蛇眼瞪着她,那眼中无比阴寒怨毒。

“啊——”她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她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四周熟悉的屋子陈设,耳朵里传来大堂里人声鼎沸。

没想到叶霄那雪水酒那么厉害,竟让她这一醉就醉到了第二日晌午。

她起身洗把脸,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眼下泛着重重的青色。

她被那噩梦搅得不安,一连数日都恹恹的,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直到她看见那袭飘飘白衣出现在楼下,她才眼睛一亮,感觉所有的快乐又回来了似的。

她奔下楼,强忍着不扑进高羽的怀抱。

高羽长身玉立在阶下,身上的雪狐大氅衬得他愈发玉树临风,几片雪花落在他肩头和眉梢,叫他少了几分锋利逼人,多了些温柔。

她站定在他身前,有一肚子话想说,出口却只有短短一句:“你来了......”

他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来看看你。”

只这么一句,她感觉心里像炸开了烟花。

她赶忙将她的屋子收拾出来,摆下酒桌和吃食。

二人坐在屋子饮酒,暖炉热乎乎地烧着,很快她的脸就红了。

她从没见过他喝醉了是什么模样,便问:“高羽,你从来不会喝醉吗?”

他抿一口酒,放下酒杯,“不会。”

她疑问:“为什么呢?喝醉了多好,人轻飘飘的,多舒服轻松。”

他没有说话,只又自斟一杯饮下,“并没有遇见可令我轻松醉去的人。”

她心里有些失落,不禁想,原来他还是与我不够亲近,仍旧在我面前设防啊。

心里闷,她便喝得更多,很快就有些晕乎乎,虽然不至于醉去,可已经开始盯着他的脸,不自觉地傻笑了。

他也喝了很多,仍旧端正地坐在桌边,但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朦胧。

“嘁,不是说不会喝醉吗?没遇见能叫你轻松而醉的人嘛?骗子......”她不满地嘟囔,取了纸笔来,提笔写下“生人勿近”四个字,然后沾了沾口水,像给僵尸贴符似的,“啪”地贴在了他额头中央。

他两只眼睛翻起,努力去看头上的纸条,纸条随着他的呼吸一动一动的,十分可笑。

看着他傻愣愣的神情,她忍不住笑起来,他却取下纸条,抬笔补了几个字,然后学着沐之的样子沾了沾口水,贴回了自己脑门上。

她定睛一看他补的几个字,竟然是“唯沐之可以近”。

生人勿近,唯沐之可以近。

她愣住,像是一瞬间被一只小手攥住了心脏,又麻又痒,叫她呼吸不过来。

他又从袖子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艳红色的小纸条,沾沾口水,贴在了脑门上,上面写着“沐之”二字。

她认得,那是红袖天醉楼的小纸条,原本是用来投选自己喜爱的花魁的,他却写了她的名字,一直藏在袖子里。

“沐之。”他指指额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的柔情像要溢出来了似的。

她感觉整张脸都在发烧,不敢去看他的视线。

他一遍遍指着额头,吐字朦胧地叫“沐之”。她低着头不敢说话,感觉屋子里实在太热,她后背上都起了一层汗。

心脏砰砰直跳,像打鼓似的,她深吸一口气,整个身子猛地探过桌子,吻住了他的嘴唇。

隔着那小小的写着“沐之”的彩纸缝隙,她看见他幽黑的瞳孔因为惊讶而猛地收缩。

她赶紧退回来,背过身坐好,感到额头上全是紧张的汗水。

她偷偷用眼角瞟他,却见他的神情又惊又愣,伸出修长的手指摸在嘴上,眼神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她小声道:“怎么了,很惊讶吗......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他却结结巴巴道:“你......你刚才干什么了?”

她再次深呼吸,起身冲到他面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俯身吻去。

他的嘴唇很软,有些冰凉,带着淡淡的酒香。

她轻轻吻他,却只敢在他唇角来回试探,不敢深入,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紧张得没有了节奏。

感觉不到他的回应,她缓缓松开揽住他脖子的手,却又瞬间被他拉进怀抱。

他一边去吻她,一把将她抱起,两步走到榻边放下。

他整个人笼罩在她上方,长发垂在她白皙的脸庞边。

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这样浓烈得要喷薄的温柔和欣喜,她感觉他的呼吸都是颤抖的。

他凝望着她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红唇到脖颈,他贪婪而占据的眼神看得她心脏狂跳。

“沐之,嫁给我。”他轻声说到。

她愣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感觉鼻头一酸,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我......”她正想回答,却见他眼神猛地一变,刀锋杀气瞬间射出。

下一刻,只听一声破窗大响,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跳进了屋子里,二话不说就举刀砍向高羽。

高羽身子一斜,那刀直接砍在了沐之的床榻上,吓得沐之赶忙缩回了脚。

她立刻看见他咬紧牙齿,面色上涌起了十足的怒意。

看着屋子里突然闯进来的几个刺客,她酒醒了一大半,忍不住心中悲叹:该死的刺客!坏我好事啊!!

几名刺客将高羽团团围住,他没有带剑,只能连连躲避。

接着又有三个刺客跳进了窗子,一把抓起沐之,从窗口飞速逃离。

沐之被三个刺客钳制得死死的,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她试图呼喊院子里的大嗷,却见大嗷的脑袋沉沉地趴着,像是被下了迷药。

“你们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她大叫,回身看去,只见高羽已提着剑跳出了窗子,白袍上溅着刺客的鲜血。

“高羽——”她急得大喊,亦看到他满眼愤怒和惊慌。

刺客挟持着她一路往城郊后山逃去,在林子里没命地飞奔,竟然跑到了上次她遇见那个光头男人的地方。

她察觉到不对了,便猛地伸手去抓一个刺客的头巾,果然,头巾和面巾落下,沐疾铮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能又急又无奈地说道:“这位大哥,有些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可我真的不是你妹妹了!”

沐疾铮眼神伤痛,一边全力轻功飞奔,一边低声道:“沐之,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她气得不住挣扎,另外两个刺客差点抓不住她。

沐疾铮只得咬咬牙,一拳打向她后颈。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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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归期城后山外的空地上,重重黑甲兵森严而立,沐疾铮浑身是伤,一边用刀撑地跪坐,一边吃力地抱住沐之。

他看了看地上那死去的两个身穿夜行衣的兄弟,眼神悲痛黯然。他替两人整理了下衣襟,拍拍其中一人破碎的肩膀,对着那死灰色的、沾满了鲜血的面容,颤声道:“元溪,兄弟,你走好......”

沐之仍昏迷着,神色安静美好得像个小婴孩,沐疾铮摸摸她的脸,心疼地说道:“早知道就早些相认了......你这个傻孩子......”

黑甲兵向两边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在雪地上立定,那眉眼比雪还要冰寒,比那落在他白袍上的鲜血还要刺眼。

沐疾铮吐出一口血沫,切齿道:

“南高翎,你不是人,你是鬼——不对,你比鬼可怕多了!”

沐疾铮放下刀,用两只手抱住沐之,将脸贴在她温热的脸上,声音哽咽,“傻孩子,哥哥带你走,我们永远离开这个魔鬼,好不好?”

“你带不走她。她会永远在我的身边,高羽的身边。”南高翎冷声说到。

“高羽?归期城?呵......”沐疾铮的脸上透出厌恶,“段玉死的时候,周晟早将一切告诉段玉了,南高翎。你原本可以一直顶着白百里的身份安然无恙,只可惜周晟言谈真相的时候,白慕容就在一旁听着,终究叫你的秘密瞒不住了......南高翎你真叫我恶心!”

“若朕真想将有些秘密瞒住,那这世上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之所以能知道,只是因为朕原本就没有打算将此身份守做秘密而已。”

南高翎眉尾轻抬,眼神里带了几分不耐烦,继续道:“你现在想怎么样,把她带走,将她忘记的所有事一点点都告诉她?叫她继续痛苦受折磨?沐疾铮,你若真的疼她,就应当知道,如今才是最好的局面,她现在很快乐,再也没有痛苦了。”

“可那些痛苦都是你给的!!都是你这个魔鬼带给她的!!”沐疾铮怒吼,“你当她是什么?!是你南高翎的玩物吗?!她是个活生生的人!!看看你害得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南高翎阴沉下眉眼,一字一语森然道:“我当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一旁的黑甲兵递上弓箭,南高翎拿起弓箭,缓缓拉开,箭锋对准了沐疾铮。

“白轩辕和沐霁言互换过身份,所以你不过是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我知道你们儿时有兄妹情感,但现在,我还是很讨厌你抱着她。”

沐疾铮毫无惧色,只冷笑一声,更加紧地抱住沐之,“她是我妹妹,永远都是。你休想再带走她,折磨她。”

南高翎的鼻子里轻哼一声,面上不屑,“沐疾铮,就算我今天真的让你带走她,你能怎么样?带她天涯海角风餐露宿地逃命?还是叫她眼睁睁地与我——与高羽分离,日日神伤?和我在一起,她便是这世上最幸福最有权势的女人,她会拥有我和我的一切,这北离江山,这万千山河,还有平安快乐。你希望你的妹妹过什么样的日子呢?你若真疼她,就不该这么自私。”

沐疾铮嘲讽地笑了两声,却无法反驳。

是啊,她都已经忘记了,所有那些痛苦和仇恨,她都忘记了。

“南高翎,你现在爱她,可若有一天你不爱她了呢?只怕你会将你所有锋利的毒刺对准她吧,到那个时候,她该去向谁哭!”

南高翎轻笑两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想着该如何找到第三枚无尘蛊,如何和她一起走到这世间的尽头。你不必想什么‘我不爱她’这种荒谬可笑之事,因为连日月星辰都不会等到这一天,更别说你了。”

“那若有一天,她不爱你了,想要离开你呢?”沐疾铮盯着南高翎说到。

南高翎一愣,随即收起弓箭,阴沉下眼眸,一字一句道:“那我便放她走,再为她种一次离人蛊,再为她造一座归期城,再追求她一次,再叫她爱上我一次。”

沐疾铮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震惊地看着南高翎,只觉得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实在阴森可怖。他知道,他绝对带不走沐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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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内室中,沐之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她揉揉僵硬的脖子,刚想睁眼说话,就听见枭木在一旁说:“皇上,臣枭木护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接着,她听见高羽那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道:

“罪责后议,传朕旨意,封归期城,查找刺客余孽。”

她震惊得魂飞魄散:皇上?高羽是皇上??什么情况??

高羽继续和枭木议事,但沐之已惊得魂不附体,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

我是不是曾经对他说,我是他的敌人先太子白夙沙的铁粉来着?

我是不是曾经说他克妻来着??

我是不是一直喊他大狼狗来着??

高羽竟然是皇上?开什么玩笑??

枭木退下,屋子里重回安静。

感觉到有人靠近,沐之赶紧继续装睡,一动都不敢动。

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气息靠近她的脸,下一瞬,她鼻子上挨了轻轻一刮,高羽的声音笑道:“我知道你醒着。”

犹豫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正看见一双笑意吟吟的眼眸。

她嘴巴张了又张,不知该怎么叫他。

“高......那个皇......”

他轻笑一声,“高羽是我的字,是从前我父亲起的,并不是假名。阮轼,南高翎,白百里,高羽,大狼狗,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只别叫我‘皇上’就行了。”

她不由一愣,心想这真是个很贱的要求啊,还偏不让叫他“皇上”?

想来因为皇帝身份,他不得不有许多化名,她便道:“我还是喜欢叫你高羽。”

她坐起身,看了他好一会儿,那眉眼,那鼻梁,那白袍,真的还是他,还是那个冷得像冰却只对她燃起火焰的男人。

“你生我的气吗?”他问到,眼神里带了几分忐忑。

说实话,她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可看着他那可怜的期待不安的面容,她又瞬间气不起来了。

她摸摸他的脸,好奇道:“不是说皇上有一双蛇眼吗?可你的眼睛很正常啊。”

他便伸出手指,摸上眼睛下方的颧骨之处,摸索了好一阵儿,他以内力捻指,硬生生拔出了两根短银针。

一瞬间,那圆润的瞳孔立刻变成了细窄的竖形瞳孔,和他那锋利的眉毛,挺拔的鼻梁融合在一起,显得无比神秘而冷异。

“好神奇啊!”她惊叹到,反反复复看看他的眼睛,又摸摸他的颧骨,“其实不必如此,你的蛇眼多酷啊!”

他笑笑,没有说话,她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全是汗,脸色和唇色都十分苍白。

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眼睛下方柔柔吹气,“是不是很疼啊?”

他握住她的手,将侧脸埋进她掌心,“还好。”

“对了,沐疾铮呢?你把他......”她突然想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在外面呢,你要见见他吗?”他回答。

她想了想,点点头,“其实我并不记得他了,可还是觉得应该再对他说清楚一次,也好让他能放下。”

“好。”他抱她起身,拿起一件墨色的大氅为她披上,牵着她的手走出屋门。

屋子外面站满了身穿黑甲的将士,叶霄也在一旁恭敬地立着。

“叶霄!叶霄——”她小声叫到。

叶霄抬头看看她,又看看她身边的人,表情跟见了鬼似的,随即抬起袖子,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她得意地挑挑眉,差点就要笑出来。

众人皆跪地行礼,叩拜“参加皇上”,只剩沐疾铮还突兀地站着。

在看到她和南高翎十指紧扣的手时,沐疾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猛地打了个晃,差点倒下去。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沐疾铮面前,道:

“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你认识的沐之了,你能明白吗?这身体也许还是沐之,可灵魂已经不是了,懂吗?”

沐疾铮望着她,惨白一笑,含泪点点头,“我知道。”

她心里也很难受,“你别再执着了,很多事忘记就是忘记了,是追不回的。”

带着最后一丝期望,沐疾铮问道:“你要和他去宫里吗?”

她回头看看南高翎,他正朝她温柔地笑着。

犹豫了片刻,她道:“我还没想好,但......大约是会的......”

她话音落下,沐疾铮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她惊叫一声,赶忙去搀扶沐疾铮,却被一旁的南高翎抓住了手,“你搀不动他的,放心,我叫人带他下去休息。”

两个黑甲兵上前抓起沐疾铮,却被沐疾铮用力挣开。

沐疾铮撑着刀站起身,沐之才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沐疾铮望着沐之,喃喃道:“之儿,照顾好自己......哥哥没用......”

不等沐之再说话,沐疾铮便缓缓转身,脚步迟缓地离去。

看着他高壮却佝偻的背影,沐之难过极了,她猜他一定伤心坏了,被自己的妹妹忘记了,所以才会这样失魂落魄。

没有人阻拦沐疾铮,甚至有一个黑甲兵从一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银和干粮包裹,却被沐疾铮一把打开。

沐疾铮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雪夜。

沐之没由来地心慌,想去挽留,却又被南高翎揽住了肩膀。

南高翎亲亲她的额角,叹息道:“算了,你即使去追上他,又能怎么样呢。”

看着她一脸忧愁,他搂紧她的肩膀,“你说你忘记了从前很多事,不要紧,等回宫之后,我便帮你寻最好的大夫,等你能想起来的时候,我再叫沐疾铮回来,好不好?”

沐之无奈地点点头,她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只是一缕魂穿而来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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