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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波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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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工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他停在十丈外,佝偻着身子赞叹道:“两个娃娃不错。居然没有试着继续跑。”

翠羽坐直身子,从容道:“小女子是当代锋影精卫,家师是羽部王女重明大人,执掌斩青锋。这是外子烈山彦,本代计都。我们夫妻不知有何处冒犯了前辈,请前辈明示。”

雨工哑声一笑:“锋影?计都?好大的名头。女娃娃,你不用费劲了,老夫雨工,别说羽部王女,她老子都是死在我手里的。跟我攀交情讲后台,还是省省吧。”

他踏上一步,死死盯着烈山彦和他身后的破灭玄铁,冷漠的眼中居然透出无比的热烈:“小子,跟爷爷走吧,乖乖告诉爷爷,你这一身毁灭剑气从何而来,爷爷有数不清的好处给你。”

烈山彦站直身体,将长矛端在手中,笑道:“你说的什么毁灭剑气,我可不知道。不过你敢自称爷爷,也是有胆量。我不知道我爷爷是谁,连我爹的样子都不知道。不过能给我爹当爹的人,估计一只手就能捏你这样的十个!”

雨工不怒反喜,“那就对了。身怀毁灭剑气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来历!”

话音一落,他的身体就飞速欺近,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罩住两人,也不用什么招式,径直一把抓向烈山彦的脖颈!

饶是烈山彦机变百出,都想不到这实力惊人的老家伙,居然完全无视任何规矩,说打就打。

不过他心中早有定计,特别是雨工说出毁灭剑气时,他对自己的计划多了一层信心。虽然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但看起来,他似乎是见识过杀剑的!

手掌转瞬即到,烈山彦一声暴喝,不退反进,长矛一挺,杀剑之力直刺对方掌心!矛掌相交,雨工迅速化掌为拳,击在矛锋根部,将长矛击偏,脚下丝毫未停,身形诡异的一扭,另一手已扼住了烈山彦的脖子!

就在同时,烈山彦双目一凝,雨工脚下坚硬的地面忽然化作了柔软的流沙,这流沙有着极强的吸力,顿时将雨工的身体向下陷去!

雨工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变化,他对无人区非常熟稔,怎么也想不出,这种硬过金石的地面,居然会变成流沙!

不过这种手段,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把戏,他松开烈山彦的脖颈,天空中的所有云朵刹那消失,化作水气向他聚来。

可就在此时,脚下的流沙忽然腾飞而起,形成一道急剧的龙卷风,把他整个身体和外界的水气彻底隔绝!

这是五行秘术中的息壤生,是烈山彦从世界之种规则中,领悟的为数不多的顶级秘术。对方既然是水系大师,那么土克水,这息壤生必然能克制他的神通!

尤其对方既然认为他身怀杀剑,就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氤氲紫气这种逆天存在,可以施展顶级五行秘术。他起先刺向雨工手掌那一矛,并未动用本身杀剑之力,而是纯粹依靠破灭玄铁自身的力量。雨工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着道。

不过这也只是前菜而已,真正的杀招是在雨工被困住的瞬间,烈山彦和翠羽身形暴起,氤氲紫气尽化杀剑之力,和刀魂一起,重重劈在雨工身上!

这次的计划其实并不复杂,固然也有猜测对方心理的成分,但最终还是依靠硬实力。如果没有融合部分破灭玄铁之力,烈山彦根本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将秘术和杀剑转换使用。

氤氲紫气转换间的波动,就能把他原来的身体完全撕裂!

一样先天神铁,一样妖族圣器,同时砸在无法调动水系神通的雨工身上,别说是他,就连秘术产生的息壤之沙,都在一击之下化为了漫天粉尘!

烈山彦一击得手,扶着翠羽迅速后退三丈,全神戒备。

粉尘中悄无声息。烈山彦和翠羽对视一眼,心中均感诧异,这么容易?

粉尘渐渐散去,两人瞳孔刹那紧缩,在粉尘之后,有一滴极小的血珠,晶莹剔透,若浮若沉的悬在了半空!

烈山彦一声怒喝,不顾刚刚发动完全力一击,人矛合一,又向那血珠刺去!谁料堪堪刺到,那血珠竟诡异无比的消失在原地,这一矛顿时刺空!

他心中大呼要坏,强行扭转身躯,就要向翠羽身旁退去。

哪里还来得及。

那滴血珠蓦然出现在翠羽身前,红芒一闪,已化作雨工的模样,微一抬手,便将翠羽制住!

烈山彦身形猛挫,硬生生定在了原处。这连续的力道落空,又强行中止,就算他身体有破灭玄铁加持,也自承受不住,一口鲜血溢出了嘴角。

雨工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真是个聪明的小子啊。看来我们说话会省很多力气。”

烈山彦强行把涌到咽喉的鲜血咽下去,嘶哑着嗓音道:“你实力远胜我们,为何要用这种卑鄙手段!”

刚才雨工出手制住翠羽的刹那,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锋锐之气,却并未伤害任何人,只是在烈山彦身上轻轻一触。

这气息非常接近杀剑之力,不止外表相似,就连实质都摸到了杀剑的影子。只是没有心法和先天之物,终究不入真流。

可这已经足以让烈山彦明白,这雨工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系的高手,他竟是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到了一丝杀剑的传承!真正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他继续前冲,不但救不出翠羽,甚至可能会伤害到翠羽。

雨工收起笑容,不耐烦道:“刚夸完你聪明,却来犯傻。”

他随手将翠羽放倒在地,动作却很轻,没有一点伤到她。

雨工直面烈山彦,“小子,我等这毁灭剑气再现,已经三百多年了,你不会了解我的心情。”

他的眼神逐渐狂热起来:“用些手段怎么了?告诉你,只要你肯教我,让我跪下来叫你爷爷都行!”

烈山彦皱了下眉头,却听他又道:“你要不肯教,我自然不会杀你,但我会每天从你女人身上割一块肉下来。她怀有身孕,等孩子出生,我也会每天割一块肉下来。直到你肯教为止!”

烈山彦只觉遍体生寒,恐惧之意油然而生,连出言反驳都不敢。他丝毫不怀疑这魔头说到做到。单看他为了逼自己就范,以宗师的身份,竟然行奸使诈,根本不知尊严气度为何物,就知道此人毫无底线可言。

烈山彦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道:“我怎么知道你拿到剑诀后,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雨工忽然露出惊喜之色:“剑诀?果然是剑吗?果然有剑诀吗?东皇有灵,东皇有灵啊!”

他渴切的看着烈山彦,:“小兄弟,只要你肯教我,我愿对我颈上这道伤痕发誓,绝不动你夫妻一根寒毛。而且只要你开口,我愿意为你出手三次!”

烈山彦略感奇怪,他这个誓发的是什么鬼。他心里想着,嘴上不由说了出来:“你不该是对东皇发誓吗?”

雨工伸手抚上了颈间的伤痕,“小兄弟,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条伤痕对我意味着什么。你听完我的话,便知我的诚意如何了。”

烈山彦其实心中颇为意动。杀剑剑诀并不复杂,当日轩诚也没有要求他守秘。杀剑的根本,在于先天之物,就算告诉雨工剑诀,他去哪里找先天之物?

破灭玄铁已和他神智相融,雨工要真抢了去,他还求之不得。一旦离开他十五里外,破灭玄铁自身威压释放,就算雨工侥幸扛得住,时间一久,烈山彦还不相信轩诚他们会感应不到。

他们或许不会管烈山彦生死,可破灭玄铁这种东西,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就有乐子了。

他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让雨工说下去。

雨工手抚伤痕,陷入了回忆。

“那年我接掌叱石部大司命,整治的族中好生兴旺。可没几年就厌倦了,我的心思,还是想放在提升个人修为上。可水系神通,已被我练到了极致,剩下就是用时间慢慢打磨。”

“想要突破,必须有高手喂招。妖界的高手已被我打遍,没什么意义。影照天的老家伙们资历太深,我要挑战他们,整个叱石部都会受到连累。”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自在天的波旬殿下。他身份高贵,而且来历神秘,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和妖界所传完全不同,。而且波旬殿下独立于十部之外,我以个人名义前去挑战,他就算不接受,也不会连累到叱石部。”

波旬殿下,应该就是莫呼洛迦口中那位波旬陛下了,也就是和自己父亲密切相关的那个人。烈山彦心中一动,脸上却不露异色。有意问道:难道你败在了这位波旬殿下手中?

雨工苦笑道:“若是那样,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到了自在天,波旬殿下倒是很客气,亲自接待了我,听说我的来意,殿下不怒反喜,认为我醉心神通,正是妖族男儿应有的风范。他一口允诺与我比试。”

“这一比就是两天。波旬殿下实在是我妖界不世出的人杰,而且他一身本事变幻莫测,和妖界任何功法都不沾边,我根本认不出来路。波旬殿下是由影照天的长老们抚养长大的,想必学的都是上古秘传。”

“如果只是比武,我第一天就输了。可殿下有意指点,没有立刻击败我,而是用尽平生所学,陪我喂招。我一生从不服人,可对这位殿下,嘿,我是心服口服。”

这位波旬来历竟如此神秘,烈山彦不由留上了心。忍不住插嘴道:“这位波旬殿下,既是由影照天长老抚养,又怎么会是殿下,又哪里神秘了。”

雨工神情微有不悦:“殿下是孔雀王嫡系血脉,叫一声殿下,那是他谦虚。他不肯入十部,更是他高风亮节,不愿用血脉身份压制了十部联盟。哼!殿下若入十部,我们这些人又怎么敢还称自己为殿下!”

没想到这毫无底线的老魔,心中居然还供着这么一尊大神。烈山彦不敢再插话,只是静静听着。

“打到第二天,有人前来禀报,说殿外有一个陌生女子求见殿下。我们当时正交流到兴头上,殿下就吩咐让那女子在前厅等候,我们先把今日交流进行完后再见她。殿下便是如此,就算素不相识的人找上他,他也绝没有任何架子,全部待以客礼。”

雨工的脸色变得凝重:“没想到片刻之后,那女子竟然直接来到了我们的比武现场!从殿外到那里,起码有上千妖卫,不但没拦住她,我们连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听到!”

“殿下处变不惊,还是彬彬有礼的问那女子,来此有何贵干。那女子甚是奇怪,当时离我很近,可事后无论我怎么想,都记不起她的任何形貌。”

“只记得她始终冷冰冰的,给殿下说,殿下曾对她家族有恩,她不愿欠这个人情,特来还情,她说举凡俗世之事之物,无论殿下提什么,她都可以满足。殿下对她所说茫然不解,但仍是客客气气请她离开,说无需她报答什么恩情。”

“那女子却坚决不肯离去。我当时年轻气盛,忍不住就要出手驱赶。”雨工的眼中忽然有恐惧之色:“她看了我一眼,她只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有一道锋锐无匹的气息迎面而来。我也算反应迅捷,刹那间连变三种神通,可那道气息丝毫没有阻滞,当我的防御根本不存在,直接斩在我的颈侧,几乎将我头颅当场斩下!”

烈山彦骇然之余,也立时想到,这女子定然是烈山秀的同门,一眼斩杀雨工这种高手,也只能是出自那个地方!只是不知道,这种存在已然出手,雨工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他脑中忽然一道闪电划过,一眼斩杀?这女子若也是修炼杀剑,怎么可能不通过先天之物就能发力?他隐约想到一个可能,却来不及深思。

雨工继续道:“我当时初窥借血代形之术,虽未大成,但关键时刻还是阻了一阻,没有当场毙命。可还是血流不止,毙命只在须臾之间。”

“殿下虽被那女子手段所惊,但丝毫没有慌乱。只是对那女子说,既然是来报恩,就请她救我一命,从此恩怨两清。”

此言一出,连烈山彦都不由为这位殿下的风度心折,难怪莫呼洛迦和烈山彦对他死心塌地,就连雨工都佩服到五体投地,此人真有过人之处。

“那女子反问殿下,已然见识了她的手段,真要放弃唾手可得的红尘富贵?无论权势,财富还是美色,对她而言,不过翻手之劳。可殿下却怫然不悦,对那女子说,若再出言侮辱,便不是报恩,而是寻仇了。”

“那女子也不多说,随手取出一枚丹药,敷在我伤口之上,不过片刻,就已伤势痊愈,只留下了这道伤痕。那女子道,若是走运,这道伤痕带给我的好处,能让我终生受用,倒是便宜了我。”

烈山彦脱口而出:“你这杀剑之术,便是从这伤痕里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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